第(2/3)頁 徐大人有個屁用。 容姝靠在車壁上,攏了攏毛毯,這邊少見人煙,也買不到什么東西了。 安心待過這七天吧。 ———— 七日后 四月草原剛見青綠,雪白的綿羊或立或臥,低頭啃草。還有棕黃色的牛群,離遠看只是一個個的小點。 走過十幾里,就能看見大片的柵欄,還有一個個棕灰色的帳篷。 每年開春烏邇部落要尋找新的草地,喂養牛羊馬匹,游牧民族,一向隨水源而居。 今年尋找的牧地極好,牧草水嫩多汁,開春暖和,不少的母羊母馬都揣了小崽子。 等秋天羊羔牛犢和小馬駒長大了,烏邇又多幾分底氣,不過今年不必起兵打仗。 年前烏邇大楚交戰,烏邇勢如破竹,大楚節節敗退,雖說烏邇兒郎在馬背上長大,個個驍勇善戰,但是有戰爭就有死傷,烏邇子民并不喜戰亂。 后來大楚的皇帝提出和親,把長公主嫁了過來,許諾二十年不起戰亂,供休養生息。 烏邇遠在西北,卻也聽過不少關于這位長公主的傳聞,大楚長公主花容月貌,氣度雍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雖說他們草原的王擅騎射,能百米開外取人首級,可論起來,還是公主下嫁了。 既是下嫁,禮數得周全,不然大楚以為他們是只會打仗的蠻人。 算起來晉陽公主該到烏邇了,尼瑪興沖沖地去了王帳,可是王帳書案前坐著的人臉上一點成親的喜氣都沒有。 尼瑪趕緊把笑容收起來。 只不過他個頭大,剛才又笑得又太開心,耶律加央在他進來通報時就抬起了頭,以至于笑收的不及時,掛在臉上跟哭一樣,“參見王上?!? 耶律加央一只腳踩在凳子上,手搭在屈起的腿上,漂亮的眉眼帶著幾分戾氣,“有事說事,沒事滾出去?!? 尼瑪縮縮脖子,“……王上,大楚的送親儀仗快到了。” 您該準備準備迎親了。 耶律加央:“關本王屁事。” 這五個字是從薄唇里一個一個吐出來的,反正尼瑪是聽明白了,王上很不愿意。 尼瑪道:“都說晉陽公主花容月貌,長得跟天仙似的,您怎么還不樂意上了,要不是大楚皇室就這么一個嫡出公主,嫁過來的肯定不是她。” 耶律加央換了個姿勢,他不耐地攥緊拳頭,手指骨捏的嘎吱嘎吱響,“天仙似的有什么用,她會騎馬嗎,知道牛羊什么時候生崽嗎,知道哪里的牧草最好嗎,知道怎么縫皮衣皮靴嗎,中原的女人,只會哭哭啼啼。” “她能在草原住幾天,大楚皇室的女人養尊處優,她住得慣草原?” 尼瑪咽了咽口水,道:“那晉陽公主住哪兒?” 耶律加央按了按眉心,把心底的燥意壓下去,“找個離王帳最遠的地方搭個帳篷給她住,順便告訴她,有事沒事別來煩本王,本王不吃大楚女人那一套?!? 尼瑪:“……” 大楚公主重要,王上更重要,住太遠的肯定不行,尼瑪就在離王帳十幾個帳篷的地方給晉陽公主安排了住處。 草原天空湛藍,天上有雪白的云層,地上有雪白的羊群,大楚的送親儀仗經過數月的長途跋涉,終于到了烏邇。 徐景行神色復雜,他向后看了眼馬車,抿了下干燥的嘴唇,然后道:“停。” 徐景行翻身下馬,走到馬車旁,他伸手扣了兩下車窗,“公主,到烏邇部落了?!? 容姝打起精神,金庭玉階把毯子疊好,又給容姝重新上妝,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扶著她走下馬車。 大紅嫁衣,金冠珠翠,徐景行原以為容姝會這個樣子嫁給他,卻不想自己成了送親的人。 何其荒謬。 徐景行要去見烏邇的王,幾百人來送親,其中大部分他還要帶回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