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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等他真的輸了，再換人不遲。”

    眾臣交換著高深莫測的目光。兵部尚書道：“如果顧大將軍真的非回來不可，會不會故意輸給敵軍？”

    蕭琤勾唇一笑：“若他故意戰(zhàn)敗，丟了城池，使得麾下將士傷亡不斷，如何還能在軍中立足？屆時父皇要收回他手中的兵權(quán)，武將中又還有誰會為他說話。”

    皇帝緩緩在龍椅上坐下：“這是個辦法。”

    “再者，顧扶洲如此迫切想要回到京城，想必不是只想養(yǎng)老那么簡單。”蕭琤道，“兒臣懇請父皇，派天機(jī)營好好查一查其中原因。”

    皇帝頗感欣慰，揉著額角道：“此事，就交予太子去辦。”

    蕭琤見狀，關(guān)切問道：“父皇可是龍體欠安？”

    皇帝閉目道：“老毛病了，無妨。”

    眾人齊聲道：“望陛下保重龍體。”

    皇帝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蕭琤走出勤政殿，喚來薛英，問：“父皇最近常有頭疼？”

    薛英道：“可不是，陛下是在憂心西北戰(zhàn)事啊。”

    “那讓褚正德給父皇看看。”

    薛英道：“奴才馬上派人去。”

    褚正德乃太醫(yī)院副院判，已有六十五高齡，整個太醫(yī)院就屬他最有資歷，卻一直被林院判壓了一頭，在副院判的位置上做了十年。

    醫(yī)術(shù)和詩詞劍法一樣，有不同的流派。褚正德和林院判派系不同，政見不合已久，心中難免頗有微詞。因為此層緣故，他對林院判之子也沒什么好臉色。

    林清羽到太醫(yī)院后，胡吉帶著他一一見過同僚前輩。旁人不管心里怎么看他，表面上都對他客客氣氣，唯獨褚正德一上來便道：“你就是寫出時疫方子的那個黃口小兒？”

    林清羽道：“是。”

    褚正德捋著須，搖頭嘆道：“旁人想進(jìn)太醫(yī)院，少不得要寒窗苦讀數(shù)十年，參加萬里挑一的太醫(yī)署考試，然后至少再在太醫(yī)署研習(xí)三年。你倒好，一個剛死了丈夫的男妻，憑著一個不知真假的方子，考試也沒參加，不到弱冠就進(jìn)了太醫(yī)院……世風(fēng)日下啊。”

    胡吉道：“褚太醫(yī)此言差矣。自古英雄出少年，林院判入太醫(yī)院時，也不過剛到二十。況且，林太醫(yī)的方子并非不知真假，確實是對時疫有奇效的。”

    褚正德冷笑一聲，道：“凡事都須循循漸進(jìn)，越是有奇效，越要憂其害。我只怕林太醫(yī)的方子就算治好了時疫，也會給病患帶來不少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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