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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先生？”見我呆呆不動，葉清眉又低低叫我，“你怎么了？”

    “沒事沒事！”我回過神，趕緊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一些事情，等天亮了再說吧。”

    虞晚的事，是葉清眉心頭的一根刺。

    如今好不容易拔了，我還不能告訴她虞晚還活著這件事。

    再三詢問后，葉清眉才又躺下睡覺了。

    我起身關了夜燈。

    一夜無話。

    接下來幾天，我本想起來鍛煉一下的，可葉清眉堅持讓我多躺幾天休養，還一直守在我床邊照顧我，每天都會找醫生來幫我檢查身體，精心搭配各種營養餐，然后親自喂給我吃。

    我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爺爺他們雖然疼我，但都信奉男孩子糙養。

    這種被細心呵護的感覺，我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感受到。

    在葉清眉親手喂我吃飯時，我看著她低頭吹粥時露出的雪白脖頸，心中溫柔的一塌糊涂，有什么溫熱的東西不知不覺從我眼中滑落了。

    “李先生，你怎么哭了？”葉清眉再抬頭時，吃驚的瞪大了美目，“發生什么事了？”

    我竟然哭了？

    還是當著葉小姐的面哭的？

    真他媽的丟人！

    “我沒事，我沒事！”

    我尷尬無比，卻故作堅強沖葉清眉笑了笑，趕緊用衣袖擦眼淚，生怕她嘲笑我這么大的人了還哭鼻子。

    葉清眉頓住喂粥的手，溫柔看著我。

    “長這么大，你是第一個對我這么細心溫柔的人。”我不想太讓她看輕我，一邊擦淚一邊慌亂解釋著說，“他娘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哭了……”

    剛開始，葉清眉只是靜靜看著我。

    等我胡亂擦著眼淚時，她將手里的粥放到了一邊，然后坐在我床邊，溫柔沖我伸出了雙臂，“來！”

    “恩？”

    我一臉迷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葉清眉沖我柔柔笑了笑，“李先生，我可以抱抱你嗎？”

    那一刻，我一下子怔住了，怔怔看著她秀麗高雅的面龐，視線忽然又開始模糊了。

    接著，我鬼使神差的枕著葉清眉的雙腿，躺到了她懷里。

    “李先生……”

    她柔柔叫我。

    我擦了一把眼淚，低低糾正，“叫我正一！”

    “正一。”她低低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柔柔開口，“你要是想哭的話，就盡情哭出來吧，我不會笑你的。其實，你比我還小幾歲，不過是個剛長大的孩子而已，但你負擔的東西太多了，讓人心疼。”

    她一邊勸慰我，一邊習慣性輕輕拍著我的后背。

    溫柔、小心。

    好像生怕再惹哭我一樣。

    那一刻，我的眼淚盡情流著。

    長這么大，我很少哭。

    只有爺爺死的時候我哭的厲害。

    可葉清眉柔柔的幾句話，就惹的我淚流滿面，把這段時間的壓抑和委屈都痛痛快快哭了出來。

    這次，葉清眉跟我說了很多。

    說她小時候的事，說她很小的時候葉夫人就時常對著她叫“茜茜”，還時不時歇斯底里的發作，過后又抱著她道歉賠罪，說自己不是一個好母親，不該那么傷害她。

    “虞晚應該很嫉妒我自小擁有母愛吧？”葉清眉苦笑，聲音酸澀，“可我媽對她的愧疚，已經超越了對我的疼愛。我渴望跟我媽親近，又怕跟她親近，所以早早就搬離了家里，自己一個人獨住了。她是從小缺失了母愛，可她卻永遠贏得了我媽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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