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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秦斂,你究竟有幾分喜歡我?-《公主闖秦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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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鞭子還是被無語地送了來,與鞭子一起送來的還有太醫。后者大抵是蘇姿的命令,按照蘇啟的脾氣,他才不會對秦斂手軟,倒是巴不得他現在死了才好。

    等傷口被包扎好,所有人都出去,殿中只剩下我和秦斂兩兩對望時,其實我有一點不自在。因此當秦斂坐在床邊,試圖撫摸我的頭發時,我下意識往里面挪了挪。不想這個動作卻給了他更加靠近的借口,秦斂想要無恥的時候和蘇啟也沒什么分別,我不小心在床邊留出這樣一條縫隙,他便順勢褪了鞋子上了床榻攬住了我。

    我:“……”

    他的手按在我的頭發上,低低念了一遍我的名字:“熙兒。”

    “你先放開我。”我悶悶地說。

    秦斂頓了一下,仍然沒有松開,反而握緊了我的手,他的指尖冰涼,比我的還要涼許多,我略動了一下,便聽到他又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這一次帶了幾分喑啞:“對不起。”

    過了一會兒,我慢慢搖頭,說:“你有你的考量。這種事如果是蘇啟碰上,他也會這樣做。你們都是一樣的。”

    我說這話其實是有些違心的。如果真心從秦斂角度出發,我就不該說最后那句暗含幽怨的話。我在心里一邊拼命告訴自己要做個大度的公主,要顧全大局體貼寬容,一邊巴不得索性就做個目光短淺的妒婦,受不得丁點委屈,秦斂只能是屬于我的,什么江山,什么謀略,統統都不值一提。

    索性我還有點理智,心里那個委屈的聲音喊得再大,還是成功地做到了口不對心。

    秦斂將我抱得更緊,輕輕道:“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對你。蘇熙,我很喜歡你,從你的眼睛從墻頭上探出來的那一刻就開始喜歡。讓我以后都繼續陪著你,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去哪里,好不好?”

    我搖搖頭,捂住眼睛,仍然無法阻止水澤大片大片蔓延開。秦斂輕輕把我的手臂掰開,我覺得這個哭泣樣子實在難看,可是又止不住,于是大力掙脫了他,鉆進被子裹住頭,咬住被角繼續掉眼淚。

    秦斂隔著被子一遍遍撫摸我的頭和背,輕聲說道:“我知道那時你不會用什么龜息之藥,你不會撒謊,服毒就是真的服毒。當時你眼神絕望,我卻仍然那樣對你,都是我的不是。幸好你還活著,蘇熙,你還活著,沒有什么消息比這一個更讓我高興。”

    我的哭泣毫無形象,并且更大聲了。

    他似乎是想要把被子拽開,卻被我更緊地裹住。秦斂嘗試數次未果,只好湊近被子的一點縫隙,低聲說:“不要這樣悶著,嗯?傷心的話咬我就好了,好不好?”

    又與他角力半天,這次以我力氣不足失敗告終。我一口咬住他的衣袖,聽到一聲悶哼,但沒有被掙開,反而我整個都給他圈住,兩個人一起縮進了被子里。

    良久我才松開牙齒,眼淚汪汪地瞪著他。秦斂道:“夠了么?”

    我擦擦眼淚,癟嘴道:“沒夠。”

    秦斂把另一只袖子送到我嘴邊,我一扭頭,嗚嗚咽咽地趴在枕頭上不理他。我趴著,秦斂也跟著趴下來,過了一會兒我扭過頭來瞪視他:“我不要跟你去南朝。”

    秦斂撫摸著我的頭發,柔聲道:“只要你不趕我走,在哪里都可以。”

    “……”

    實話講,如此順從的秦斂讓我著實有些不適應,但看他從善如流的態度,倒仿佛這些熟極而然一般。我呆呆望他半晌,問出一直以來疑惑的問題:“你為什么會知道我還沒有死呢?”

    他頓了一會兒才說:“玉墜。我那時候送你的那塊玉墜,和我手上的扳指是用一塊碧玉雕刻,那塊碧玉是一個道觀的道士所贈,說有尋骨辨蹤的靈異用處。從戰場上回來后我只是猜測,后來找道士辨認之后,才知道你還或者,人在蘇國。”

    “所以你在燃香坊中見到我,便能認出我來了是么?”

    秦斂道:“我只知道你在蘇國,碰巧那時蘇啟為容姬求醫的告示貼到了邊境,探子來報,我才懷疑他們是用寵姬的方式將你藏了起來。這方法雖然荒誕,卻很符合蘇啟那種人的處事風格。再后來我在燃香坊看到你,喚你的名字只是試探,但前幾日在御花園,我看到了你脖子上的玉墜,才真正確定。”

    我瞪圓眼睛,下意識握住脖頸間的玉墜,依然幽綠如常,不見任何與其他玉相異的地方。這塊玉墜我醒來的那天本來是想扔了的,然而它的形狀和成色實在讓人愛不釋手,我思索半天,才決定把它繼續留在身邊。

    我想到燃香坊那天的相遇,便很快想起了我送給阿寂的那個錦囊,繼續問道:“為什么那個錦囊會在你的手里?阿寂呢?她現在怎么樣了?”

    “阿寂過得很好。錦囊只不過是她在進宮時偶然落下的,被我撿到了。”

    我狐疑地瞧著他,道:“怎么會呢。阿寂從小到大都沒有丟過東西,更何況是我給她的錦囊。”

    我炯炯有神地望著他,秦斂清咳一聲,別開我的注視,說道:“好吧,我承認,是我暗中從她那里摘下來的。你在臨別前送給了她許多東西,卻只留給我一個沒有繡完的枕頭皮,我很忌妒。”

    我十分驚詫,微微張嘴:“你……忌妒?”

    秦斂突然微笑:“你想不想念阿寂,要不要去南朝看看她?”

    我認真地說:“我自然是很想念她的,也很想看看她,可是我不會和你去南朝的。我和你講,你不要轉移話題,我們來繼續討論一下,你剛才說你忌妒是不是?我沒有聽錯對不對?可是你怎么會忌妒呢,你明明對我都一直都是任我自生自滅的樣子,我再翻江倒海也脫不出你手心的樣子……”

    秦斂又清咳一聲:“說了這么多,你渴不渴?我很渴了,要去喝杯茶,也給你倒一杯如何?”

    “你不要這樣糊弄我……”

    秦斂不由分說下了床榻,很快端來兩杯茶,喂我喝完后又很快堵住了我的唇,然而這一次是以唇相就,等到唇瓣分開的時候,我又要開口,被他順手喂進去兩顆梅子。

    “……”

    他將我嚴嚴實實地塞進被子里,低聲說:“是,我真的很忌妒,我也很后悔。”

    他這樣坦白,我便說不出什么來了。

    我想秦斂捏住了我的軟弱之處。我一直都很想很想親口聽他對我說他喜歡我,他也是會忌妒的,這是我長久以來的愿望,從我看他的第一眼開始,不想今天晚上一一實現,實在讓我感到安心而滿足。

    我想我也沒有什么其他的要求了,便安安靜靜地看著他,然后垂下眼,假裝若無其事地伸出手,握住了他的一根手指。

    秦斂輕輕笑了一聲,反手將我整個手包裹住,似乎帶著點感慨道:“一點都沒有變……”

    我抬頭去望他,被他輕輕蓋住眼睫,緊接著他便也上了床榻摟住我,熟悉的溫熱感傳過來,他在我耳邊輕輕說:“好了,今天發生這么多事,你也困了,睡吧。”

    我其實并不是很困,這些天盡管一直都懶洋洋地不想起床,閉上眼的時候卻一直都是清醒著的。不是不想睡,而是如何都睡不著。這大抵也是蘇啟說我面色越來越差的原因之一,然而想想我的臉色本來就十分差,再差一點也無妨,于是這一點也沒有同蘇啟說起。每每我在夜里使勁閉眼仍無法睡著時,便不無自嘲地想,白天晚上都是清醒的,那就意味著我這半年其實是一年的時光,這樣想一想倒也不錯。

    而如今秦斂的手輕輕拍著我的背,我不停翻來覆去,長久地沒有睡著,他便長久地一直拍下去。我很想睜開眼皮告訴他不需這樣,但想一想這樣失眠一定會讓人擔心,便忍住沒有說。后來想想索性就裝睡好了,便在他懷中尋了一個最舒適的位置,抱住他的一條胳膊,裝作呼吸綿長一動不動,這樣又過了一會兒,他果然停了下來。

    我心里松了口氣,半邊身子早已麻木,正思忖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地翻身,忽然察覺到他的手指撫上了我的眉心,因為指尖冰涼,差點讓我下意識擰起眉毛。

    好歹忍住之后,才發現他的手指不僅冰涼,還在微微顫抖。從眉毛撫到臉頰,然后是耳垂和脖頸,他指尖的溫度一直沒有緩過來,并且可以察覺出即使再盡力控制,卻還是無法讓游移的五指停止顫動。

    我怔了怔,想睜開眼看一看他,說一些安慰的話,然而轉念一想,他這個樣子一定不想讓人看到,便閉緊了眼沒有聲張。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停了下來,隨即我便感到額頭上落上輕輕一吻,卻帶著一些濕潤。

    很快我又聽到秦斂極力平緩卻仍然有些不穩的呼吸聲,更咽細微,若不是在這寂靜之極的深夜,是無論如何都聽不到的。

    我頓了頓,這一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張開眼睛。

    我終究在臨近天亮時睡了一會兒。醒來時還未睜眼便聽到對話,秦斂在壓低聲音向宮人詢問有關我的種種,從忌口到藥方再到穿衣和按摩,問到最后還有各種私密問題,我聽得都有點臉紅,沒想到他的聲音自始至終都很鎮定。

    等到他問及有關我洗浴的注意事項時,我再也忍不住,睜開眼睛重重咳嗽了一聲。

    不料睜開眼仍然是一片黑暗,我呆了呆,重新閉上再睜開,眼前仍然漆黑如暮。嘗試揮了揮手,還是瞧不見。

    有雙手很快握住我的,我低下頭睜大眼,結果卻沒有改變。這回我終于認命。

    宮人去請太醫時,我的手一直被秦斂牢牢攥住。但他一直沒有開口,我便有些忐忑,小聲問他:“你怎么了?”

    片刻后才聽到他的聲音:“你服下魂醉醒來以后,你有沒有覺得恨我呢?你本來應該恨我的。”

    我安慰他說:“你不要多想。我雖然看起來好像活得很痛苦,但其實我自己并沒有覺得很痛苦。每天只是喝藥而已,反正我從小喝藥也喝得很多了,再多幾碗也沒有什么很大關系。你想想看,假如我沒有被太醫斷定活不過二十歲,那我就不會千里迢迢地去南朝嫁給你。那豈不是很可惜。”

    秦斂笑了一聲:“這也沒有什么可惜。嫁給我也沒有什么好……”

    他只說了一半,后面聲音越來越低,我聽不分明,胃口吊起來的時候,他卻又不說了,讓我不得不催促他:“嫁給你什么?會怎么樣?你怎么不說下去呢?”

    他的手掌落在我的頭發上,輕輕摩挲:“沒有什么。我只是在想,你嫁給我的日子那么短,我都還沒有把以前的畫給你看。”

    “什么畫?”

    他說:“我從蘇國回去后閑來無事畫的涂鴉。那時我還以為你會長高一點,便把你畫到了桂花樹一樣高,沒想到你嫁去南朝時仍然是在樹下。”

    “……”

    御醫來之后,也沒有什么有效方法,照例說的還是那些話。我聽得乏味,秦斂沉默了片刻,開口道:“醫術上沒有記載,其他書上也沒有辦法么?”

    “要辦法,自然也是有的。”太醫跪在地上尚未開口,蘇啟涼涼的聲音插了進來,“只要把南朝陛下的心挖出來,過一遍沸水再過一遍油鍋,再在火上燒成粉末,混到水里喝下去,雖說不一定會見效,但也沒有史書說一定沒有療效。太醫,你說是不是?”

    “……”太醫擦擦汗,決定不要理會蘇啟的胡說八道,答道,“臣昨晚翻看古書,發現有一病例與如今的癥狀很相似,那名病人也是五官漸衰,醫術無法,最后依賴一偏門法子起死回生,但是,但是……”

    蘇啟停了停,冷聲道:“說下去。”

    “這法子并非藥石針灸等傳統療法,而是使一種蠱蟲進入身體,蠱蟲生則人生,蠱蟲死則人死。但因方法驚世駭俗,不為中原所容,并且這僅僅為野史記載,是否真實也未可知,臣只能口頭一說,無法施行。”

    這話和當時蘇啟跟我講的沒什么分別。蘇啟沉默片刻,讓人退下,轉而握住我的手,同我道:“怎么會突然看不見了呢?是不是昨晚被秦斂氣到了?一定是這樣。”

    其實我的眼睛在診脈這段時間里恢復了少許,可以霧蒙蒙地看到蘇啟的身影輪廓,甚至還可以模糊看到他故意踩了秦斂一腳,似乎還捻了幾下,就差被把秦斂踢下床去。

    失明本來就是太醫預測的癥狀,如今只不過是在按部就班地驗證罷了。我有些汗顏,轉移話題道:“其實還可以看到一點點你的影子,這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也沒有什么。我餓了,哥哥,早膳我想吃芙蓉玉露糕。”

    蘇啟毫不猶豫道:“好。讓秦斂給你去做。”說罷又踢了秦斂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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