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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晟從他脖子里抬起臉來，呼吸軟軟地拂在他臉頰和耳朵，似乎是抉擇了一下，然后抽出一只手牽住他，握緊了后才撒開胳膊。

    幸虧辦公室的人已經(jīng)走光，不然凌辰南真不知道如何解釋他倆牽手離開的景象，他帶著白晟下了電梯走進(jìn)地下停車庫后，又犯了難。

    凌辰南：“白晟，你拉著我沒法開車。”

    對方非但不肯松開，見他要抽出手立馬慌了，癟著嘴巴，不出三秒眼睛里就蓄滿了亮晶晶的東西。

    凌辰南被這一副突如其來的美人流淚畫面給驚呆了。

    “白，白晟，我不走啊，我，我是要送你回家。”當(dāng)心理醫(yī)生這些年，凌辰南第一次對著一個病人結(jié)巴了，他牽著對方繞到副駕座打開車門將其塞了進(jìn)去，系好安全帶，一點(diǎn)點(diǎn)把手指頭抽了出來，順著他肩膀摸了摸，好像在安撫一個小朋友，又像是在安撫一只受驚的貓咪。

    凌辰南跑回到駕駛座，心下依舊震撼，扭頭問：“你家地址再跟我說一下。”

    對方依舊不理他，捏著安全帶默默掉眼淚，又傷心又驚懼的樣子。

    凌辰南沒辦法，開始翻自己的導(dǎo)航記錄，終于找到幾周前白晟輸進(jìn)去的地址，拉開手剎踩下油門。

    入夜的街道布滿猩紅的尾燈，車窗上漸漸蒙上一層薄薄的濕霧，凌辰南握著方向盤，已經(jīng)冷靜下來，腦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去地反復(fù)考慮。一路上他想方設(shè)法和白晟說話，然而對策用盡對方都沒有開口，好歹算是止住了眼淚。

    算上堵車全程也只用了半個小時，他將車停在白晟家樓下，給對方解開安全帶，將人從副駕駛牽出來。

    凌辰南有點(diǎn)不抱希望地問：“幾樓？”

    電梯門說著忽然打開了，白晟一下子躲到他身后，里面走出一個牽著小孩的媽媽，凌辰南把手背到身后沖她笑了笑。對方稍愣了一下，也沖他點(diǎn)點(diǎn)頭，只多看了他們一眼就走出單元樓了。

    凌辰南趕緊牽著白晟進(jìn)了電梯，又問了一次：“幾樓？”

    白晟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用空閑的手按下樓層。

    凌辰南又問：“為什么不和我說話了呢？”

    白晟看著他，咬著嘴唇搖了搖頭。

    凌辰南開始猜謎：“是不想說，還是不知道說什么？”

    白晟還是搖頭。

    凌辰南問：“都不是？”

    白晟指了指自己嘴巴，再次搖頭。

    凌辰南挑起眉毛，有點(diǎn)匪夷所思：“不能說？為什么。”

    電梯到了，白晟領(lǐng)著他到最左邊的那一戶門前，盯著門發(fā)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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