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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大腦一片空白，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她只能咬著唇讓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嬌笑著抗議道：“好啊，我就知道你別有企圖！”

    “晚晚。”

    陸行舟收起笑，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臉，他的眸子深得如同外面的夜一般。

    蘇晚愣住了，她自然能看懂陸行舟眼神里的東西。

    他們交往不算長也不算久，有時候同在一個屋子下，也是各睡各的。

    她并不是不明白，可是……她很緊張，也有一點膽怯。

    大約是爸爸媽媽失敗的婚姻給她留下了陰影，她有一點過于謹慎。

    “哦……”蘇晚避開他的眼神，呆呆地應了一句。

    陸行舟：“……”

    蘇晚垂下臉，伸出手指頭，數數一般算道：“按照我以前的計劃，是打算交往三年才談結婚，結婚后才……”說著，她看了陸行舟一眼。

    陸行舟蹙眉，叫了一聲，他焦急地問：“晚晚，三年是不是太久了，三個月還差不多。”

    三個月……

    蘇晚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

    那個只是她的計劃，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計劃。

    她愿意為陸行舟推翻所有的預想。

    她握緊雙手，深呼吸了一下，正準備鼓起勇氣，主動去吻他的時候，陸行舟卻先她一步，牽起她的手，牢牢放在手心里。

    他說：“晚晚，我等你。”

    “無論多久，我都等你。”

    她方才剛一鼓作氣地想投懷送抱的，可陸行舟這一開口，就讓她偃旗息鼓了。

    心里只有又甜又暖的感覺，就像是在艷陽底下吃著冰淇淋，那么美好。

    年底的時候，顧老爺子提起雙方一起吃個飯。

    其實雙方也是見過家長的人了，彼此也是知根知底的，但形式上的見家長那倒是還沒有過。

    見家長的前一天，蘇晚接到了一個來自海外的電話。

    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蘇晚呆滯了好一會兒，整個人的思緒像是飄到了很遠很遠。

    她已經很久不做這樣的噩夢了。

    可是，她也沒有忘記那個人。

    “怎么了？

    晚晚？”

    陸行舟回過頭問。

    此時，他正在店里給蘇敬挑手表。

    是的，陸行舟打算給蘇敬送一個手表。

    蘇晚抬起眼，在陽光下，她的臉色顯得有一點蒼白，她說：“我媽媽打電話來了。”

    陸行舟聞言，便連忙走過來，看向正在震動的手機。

    他笑：“晚晚，接吧。”

    蘇晚點點頭，拿起手機便走到店外，顫抖地按了接聽鍵。

    接聽以后，兩邊都默契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她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是埋怨，是痛恨，是……依然想念，卻拼命地隱忍著。

    “是小晚嗎？”

    陸瑩先開了口，“我是媽媽。”

    蘇晚的唇上留下泛白的牙印，她垂眼，沒說話，只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我年底會回國一趟。”

    陸瑩見蘇晚沒回答，繼續說著。

    聽到陸瑩這句話，蘇晚身子一顫，眼神瞬間變得冷漠起來，她艱難問：“你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嗎？”

    “為什么要回來？”

    蘇晚問。

    氣氛再次陷入僵局。

    安靜得似乎兩個人都不存在。

    陸瑩抽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道：“到時候見。”

    蘇晚掛了電話。

    回去的路上，蘇晚一直沒有說話。

    她手里緊緊握著手機，整個人都恍惚起來。

    那些淡忘的，以為已經褪去力量的傷痕再一次劇烈地疼痛起來。

    如果說她無法原諒那一夜她的媽媽無視她的苦苦哀求，那么，她更痛恨的是她的媽媽是這么徹底地辜負了她的爸爸。

    陸行舟一直試圖轉移話題，給她說樂子。

    但蘇晚依然提不起興趣，一回到家就要跑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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