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非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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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忽然下起了滂沱大雨,雨水打在窗戶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蘇晚換了白色睡裙,喝過姜湯以后,她身子這才回暖,腦袋上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她輕輕踮著腳走到客廳,從門縫里看進去,那三個人正坐在客廳里,表情嚴肅地說著些什么。陸行舟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低著頭,表情難得溫軟,他嘴唇微動,像是在認真解釋著什么,有點迫切,猶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學生。
而她一向勢同水火的爸媽此刻像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隊友,正對著陸行舟炮火齊發。
發生了什么?
偏偏還不能讓她知道?
沒一會兒,他們的談話好像結束了。陸瑩率先走了出來,一打開門,就看見蘇晚光著腳丫站在門外,看見她走出來,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連忙低下來。
陸瑩背脊忽然僵硬。
“你要走了嗎?”蘇晚聲音小得如同蚊叫。
陸瑩咬了咬牙,還是別過了臉,說:“我們已經辦好手續了。”
蘇晚瞬間抬臉,她的表情里有難過,有詫異,有失望……最后,還是化為倔強的冷漠,她說:“哦。”
“你走吧。”
她又補充了一句。
陸瑩胸腔微微起伏,她回頭看了一眼,蘇敬正坐在客廳里抽煙,煙霧籠罩了他的臉,明明滅滅,看不出神色。
而陸行舟就站在不遠處,一直緊張地看著這邊。
陸瑩臉上露出一個曖昧不明的笑,她說:“蘇晚,如果要嫁人,那么陸行舟可以考慮考慮。”
“如果,十年后他還是這樣的話。”
蘇晚還處于悲傷之際,忽然聽到這么沒頭沒腦的一句,整個人都懵了。她震驚地看著陸瑩,腦海里反復確認剛才聽到的是不是陸行舟的名字。
這什么意思?
她完全沒有聽明白。
“你在說什么?”蘇晚問。
陸瑩笑笑,沒回答,只是難得地走到蘇晚身邊,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那動作是那么地溫柔,就像很小很小的時候一樣。
久違了。
蘇晚的鼻子忽然就酸了。
可那溫存不過片刻。
“你就跟著你爸好好生活吧。”最后,陸瑩還是拋下了這一句話作為結尾,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高跟鞋蹬蹬瞪地回響在樓道里。
蘇晚雙手握拳,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沖了出去。
蘇晚一個勁沖出來,大雨就這么灑在她身上。那么黑的晚上,完全看不到人影。
陸瑩的身影遍尋不見,就像從來都沒有來過一般。
“不要走……”
蘇晚在雨里跑著,她東張西望,仍然找不到陸瑩。于是,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叫喚著,從來都不敢說出來的話,一直都想說的話。
“媽媽,你不要走……”
“不要離開我們……”
她渾身都濕透了,雨水沖刷在臉上,與眼淚混為一體。她還想跑,想追上去,拉著陸瑩的手,放棄自己的倔強和驕傲,說出自己的,也說出蘇敬的心聲——
求求她不要走。
可是,有一雙手拉住了她。
這雙手是那么的有力,堅硬。
一瞬間,雨水忽然不見了,一把傘遮住了她的身子。
陸行舟道:“蘇晚,讓她走吧。”
蘇晚咬著唇,想要掙脫陸行舟的手,可陸行舟力氣是那么的大,她根本拗不過他。
“陸行舟,你放開我!”
“你不要管我……”
陸行舟心里一窒,他單手把蘇晚拽入懷里,沉聲道:“你留不住她的!”
“讓她走!”
蘇晚忽然不動了,她哇哇大哭起來,雙手抱著陸行舟,眼淚橫流,她難過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想求求她……”
“傻瓜。”陸行舟輕聲說了句,他的手輕輕摸著她的后腦勺,溫熱的聲音吐在她耳邊,“你還有你爸爸……”
“還有我……”
那一夜,成為蘇晚人生中最困惑,也最狼狽的晚上。
第二天她就發燒了,硬是請了幾天的假。蘇敬心里著急,但工作不能不管,所以那幾天,都是陸行舟在照顧她。
是的,當陸行舟一本正經地告訴蘇晚,他已經請假的時候,蘇晚感到非常的震驚。
“你為什么要請假啊?”蘇晚問。
陸行舟把方姐熬好的小米粥遞給蘇晚,抬了抬眼皮子,說:“照顧你。”
嗯?
蘇晚還是不能理解,她說:“不會吧,老師這也批的嗎?”
“我的假她都批。”
陸行舟淡淡道。
反正,他成績好,高考對他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他隨時可以出國留學,國內大學他隨便挑著上。
“其實,我沒事的啊……而且,方姐不是過來了嗎?她可以照顧我的。”蘇晚不好意思道。
“方姐很忙。”陸行舟背過身道。他自然地坐到她的書桌前,打開她桌子邊的閱讀讀物。
方姐很忙,難道你很閑?
你還是一個高三學生啊!
蘇晚心里默默吐槽著,當然,除了不可思議,更多的是覺得溫暖。原來,這個少年,已經就像她對他那般地對自己好了。
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大家都說陸行舟不可接近。
但又有誰真正地去打開過他的心?
好在她成為了那個人。
“其實,你脾氣挺好的。”蘇晚喝了口小米粥,笑瞇瞇道。
“大家都說你冷漠,高冷,其實并不是,對不對?只要別人對你很好,你也會對別人很好,是不是?”
陸行舟覺得,如果周子垣在現場,一定會第一個跳出來反對。他覺得,蘇晚對他有所誤會。
陸行舟回頭,認真看她,說:“其實,他們說得對。”
他的確是那樣的人,他可以不關心所有人,別人對他的好,他也許會感激。
但是——
他對她,不可能復制在另一個人身上。
“嗯?”蘇晚眨了眨眼。
陸行舟說:“沒什么,我把這幾天的筆記都整理好了,你好了以后就看一看,不用害怕跟不上。”
“哦……”她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江清和周子垣都買了水果過來了。兩人一進屋就吵吵鬧鬧的,把學校的八卦盡數說了一遍,逗得蘇晚哈哈大笑。
“對了,校慶就在月末,每個班都要出節目,這回我自告奮勇了,你能給我彈個琴做個伴奏不?”周子垣忽然話鋒一轉,看向陸行舟道。
江清就笑:“他說他要上去唱邊鏡的歌,這幾天從早到晚都在苦練呢。”
其實陸行舟可以自己決定的,但他習慣性地看向蘇晚。蘇晚莞爾,說:“去啊!我想聽你彈琴,聽說你彈琴很厲害,我還沒聽過呢?”
陸行舟點點頭,說:“就談那首《非你不可》吧。”
周子垣開心之后,忽然反應過來,說:“我練的好像不是這首哎……算了算了,這首我也喜歡,那就這首!”
“太好了,有行舟在,我就不用擔心我們班會被剃光頭了!”江清道。
“什么話?我唱歌很好聽好不好!”周子垣哼唧幾句。
幾個人就這么窩在蘇晚房里,一邊吵鬧一邊寫作業,周子垣和江清直到家里來電話催促,這才匆匆趕回了家。
“你困了嗎?”陸行舟問。
蘇晚打了個哈欠,點點頭,是想睡覺了。
陸行舟走到她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退得差不多了。看樣子,心情也恢復得不錯。
“陸行舟,我有好多話想要問你。”蘇晚抱著被子,烏溜溜的眼睛轉動著,緊緊盯著他。
陸行舟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但他還是很冷靜地說:“你問。”
“那天,我爸媽和你說了什么?為什么連我也不能聽?”蘇晚為此無比好奇,她還特地問過蘇敬,誰知道蘇敬卻推給陸行舟,說,你去問行舟。
陸行舟臉色瞬時不好了。
他輕咳了幾聲,努力地編織謊言,他說:“沒什么……隨便聊聊。”
“你騙我。”蘇晚有些不開心。
這丫頭真聰明,陸行舟心里暗自想到。
可他總不能說——
我偷偷吻了你吧?
恐怕會嚇到她呢。
于是,陸行舟笑笑,豎起食指輕輕地壓在她蒼白的唇上,說:“蘇晚,這是秘密。”
蘇晚被他搞得心神蕩漾,陸行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對他動手動腳的……雖然,她也對他動手動腳的,但是……
她垂下眼簾,又問:“那……我爸媽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
“我出洋相了是不是?”蘇晚有些懊惱,尤其是那個晚上,才沒喝過幾杯,居然醉成那樣,估計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說了……
“你可以告訴我的。”陸行舟認真道。
這些事情,她不需要自己一個人藏在心里面。
“那你呢?”蘇晚反問。
陸行舟一怔。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
“你也很想你的爸爸媽媽對不對?”
“所以,你舍不得離開這里對不對”
少女固執地仰著頭,想要看破他的心事。
其實,那些心事早就灑在浩瀚的大海之中了,就連他都難以拼湊言明。只是那些細細密密的疼痛總是在夜深時發作,提醒著他不要忘記。
他不打算和任何一個人分享。
不告訴她,不是不想,而是不希望她也跟著難過。
可是這一刻,他無法拒絕。
“對,蘇晚。”
“我想念他們。”
“所以,我恨。”
……
回到學校后,他們就投入高三緊湊的學習生活之中。s市一中的學生雖然選擇權很多,但是高考依然是大多數人最想抓住的舞臺,隨著高考的逼近,大多數人都在拼命。
江清和蘇晚如是。
周子垣倒很輕松,以前沒什么理想抱負的他,在喜歡上邊鏡以后,忽然迷戀上唱歌,還言之鑿鑿地說以后要做一名歌手。
多么不切實際的夢想。
家里人當然是全票反對。家里有著生意不去繼承,不好好的去學金融,居然把心思放在娛樂圈里,對于長輩來說,這叫不務正業,這叫走上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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