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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公主-《櫻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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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公主

    江櫻透過五指的疼痛才發(fā)覺,    剛剛那下沒控制好力道,有點(diǎn)大力了。

    她懸在半空的手,    遲疑地又放了回去,    蓋在他的左臉上。

    “……”

    林徹:“你還想再來一次?”

    她無言,默默地揉了揉他的臉,權(quán)當(dāng)做安撫。

    “你還真是,    ”他被她一來一回,    收放自如的動作給折服了,“膽子不小。”

    江櫻態(tài)度溫和地否認(rèn):“我這不是看你喝酒了,    怕你醉過去,    想讓你清醒清醒。”

    “第一次動手,    沒拿捏準(zhǔn),    抱歉。”

    他莫名其妙地聽出了一絲“干得漂亮”的潛臺詞。

    林徹抬了抬下巴:“你真以為你是第一次?”

    “嗯?”

    江櫻不解。

    “你倒讓我想起來了,    ”他瞳深如沼澤:“打人巴掌這種事,    可以說算是你的天賦。”

    江櫻懷疑他想夸大罪責(zé),好脾氣道:“我什么時(shí)候還打過你了?”

    “你不記得很正常,”他懶洋洋道:“你那時(shí)才兩歲。”

    是一個(gè)冬天。

    美國,    暴雪紛飛,    他待在家里還不覺得有什么,    看著窗外潑天的雪景,    還覺得挺酷,    想出去玩,結(jié)果被林淵警告才作罷。

    等天氣好了一點(diǎn)時(shí),    外頭平坦的雪地上多出了一串腳印。

    江嘉樹抱著兩歲的江櫻前來拜訪,    家中大人剛?cè)ナ?    最小的妹妹跟家里的保姆不親,不肯讓人帶,    只愿意跟著哥哥。

    大人們談話,江櫻就被放到另一個(gè)玩具屋里玩,林徹開著他的小跑車暢通無阻地進(jìn)到房間時(shí),被這個(gè)忽然出現(xiàn)的小年糕給嚇了一跳。

    小年糕不哭不鬧,只會玩著手頭的娃娃,林徹坐在一邊看了一會,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臉,“喂,你叫什么啊?”

    小年糕沒聽見,抱著娃娃哄睡覺。

    “你沒有名字的嗎?”

    他繼續(xù)問,越看越覺得妹妹長得又軟又白,把自己手上的玩具遞給她:“不要老是玩娃娃了,沒意思。”

    “不要,”她奶聲奶氣地道,低頭把玩具槍放回盒子里,依舊擺弄著娃娃。

    林徹有點(diǎn)脾氣了,跟著她作斗爭。

    最后,成功地把小年糕惹怒,哼哼唧唧地用小手把他湊近的臉拍開,一字一句道:“你好煩。”

    ……

    江櫻將毯子扯好,“我太小了,沒印象了。”

    “你還打算耍賴?”

    “不是,”她無奈:“我當(dāng)時(shí)那么小,哪有什么力氣,也最多是碰了碰你的臉。”

    林徹從她身上下來,靠在椅背上,閑閑地補(bǔ)充:“也就是我得去找冰塊來敷的程度。”

    江櫻:“……”

    每次和他說話,總是能再一次地刷新她對厚顏無恥的定義,她溫吞地順著話題延展了點(diǎn):“那我還給你帶來了童年的陰影和傷害了?”

    “既然如此,那應(yīng)該是哥哥他們不了解,把我們的婚約訂得太草率了,不如……”

    林徹抬手將臺燈熄滅。

    屋內(nèi)重新回歸黑暗,他涼涼地止住話題:“你想得美。”

    江櫻不說話了,對著黑暗撇了撇嘴角。

    “自己醒了,就去床上睡,”他道:“搞得好像我虐待你。”

    江櫻還是有點(diǎn)寄人籬下的覺悟:“我和你之間,還是我睡沙發(fā)會比較舒服。”

    畢竟他這大長腿,睡一夜下來肯定不舒服。

    “你以為我這兒只有一間房?”

    她真是這么覺得的,畢竟開的是酒吧又不是酒店,嗯了一聲,“還有幾個(gè)小時(shí)就天亮了,沒有關(guān)系的。”

    林徹覺察到她有窩在毯子里不動的趨勢,低笑道:“這么快就替我考慮了,真想當(dāng)個(gè)賢妻良母?”

    賢、妻、良、母。

    這四個(gè)字,宛如一種魔咒。

    江櫻立刻起身,披著毯子從沙發(fā)上站起來,幾步路就快步奔向大床的懷抱,完全忽視掉坐在沙發(fā)旁的人,經(jīng)過時(shí),毯子還重重地掃過他的另外半張臉。

    她重新躺好,把自己塞成一團(tuán)毛毛蟲后才安心道:“晚安。”

    林徹:“……”

    *

    第二天。

    段銘從后臺走出來,早晨八點(diǎn)的酒吧剛被收拾干凈,昨晚趕過來的一批人都沒回,難得見面,彼此喝酒吹水到現(xiàn)在,桌上擺著各種早餐外賣的袋子。

    肯德基,小籠包,腸粉,粥,茶點(diǎn)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財(cái)[了一桌,滿臉是熬完夜后的潰散,再看到段銘后,光速恢復(fù)光彩:

    “銘哥,老板呢?”

    “當(dāng)然是送嫂子回去了,”張曦道:“你說,老大是不是覺得我們見不得人,所以連嫂子都不給我們看一眼。”

    季川搖頭:“我倒覺得可能是兩人私底下還沒談攏?”

    段銘抬頭,難得聽到了相同的觀點(diǎn)。

    “我昨晚剛好路過老大的房間,聽到里面格外清脆的巴掌聲…”

    眾人意外地停下吃早餐,眼神里皆是戲:“我靠,玩這么大啊”“嘖嘖,這么大聲嗎?”

    “果然是熱戀中的年輕人”“這就是成年人的愛情嗎?”

    “但是,”季川清清嗓子,將他們腦子里的黃色廢料給掃光:“沒多久,老大就出來了!去了隔壁房間!”

    “?

    ?”

    打道回府的男人剛走進(jìn)來,就接受了不同程度視線的檢視,注意到他特別帶上的黑色口罩,大半張臉被遮住,只露出好看的丹鳳眼。

    這下,所有人都知道了季川昨晚聽到的巴掌聲落在了哪個(gè)地方。

    阿笨還不懂:“老大,你為什么要戴口罩?

    感冒了嗎?”

    段銘拍他的腦袋:“分明是被嫂子削了啊!”

    “你在說什么,”林徹手壓在他的后頸上,淡淡地警告:“誰削誰?”

    阿笨道:“我們在討論你和嫂子,季川哥說你們好像吵架了?

    你昨晚還被趕出去睡?”

    “你放屁,”季川裂開了:“我是這么說的嗎?

    !阿笨你這個(gè)笨蛋!”

    “先搞清楚一點(diǎn),”林徹面無表情地看了一圈人:“我是那種需要倒貼的?”

    這倒不是。

    他們沒見過江櫻,但平日里林徹作為頭牌有多受歡迎,可都是有所目睹的,挑戰(zhàn)誰都不可能去挑戰(zhàn)老大的異性吸引程度。

    所以,剛剛的想象只是錯(cuò)覺?

    林徹收回眼,總算在他們的臉上看到了“對不起,都是我們太胡鬧了”的內(nèi)心想法,了然地坐回沙發(fā)上。

    阿姨從后廚出來,見林徹回來了,忙不迭地將一大包冰放到他手上:“老板,剛才江小姐走之前,交代我準(zhǔn)備冰塊給你敷臉!”

    林徹:“……”

    氣氛變回詭異起來。

    所有人想問又不敢問,更加不敢笑,一頓早餐就在憋笑和煎熬中吃完,臨走前,還不忘在林徹耳邊嗶嗶幾句:

    “男人嘛,在外多強(qiáng),對老婆還是應(yīng)該慫的。”

    “嫂子……牛逼?”

    “老大,莫灰心!”

    最后,在他快要?dú)⑺廊说难凵裰酗w快離開酒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林徹回到房間,床鋪已經(jīng)被收拾整齊了,沙發(fā)上的抱枕也被放回原位,地毯上干干凈凈的,連一根屬于她的頭發(fā)絲都沒有。

    他摘下口罩,看著鏡子里的左臉,明顯紅起來的一大塊。

    媽的,真疼。

    她說得沒錯(cuò),小時(shí)候的力道壓根就像棉花,對他提不起一點(diǎn)威脅。

    只是還一點(diǎn),他沒告訴她。

    當(dāng)年的小年糕最后還是被嚇到了,看著他故意用冰塊敷臉的樣子,害怕到哭了,一邊軟綿綿地說“對不起”,一邊在他的哄勸下,親了親他的臉。

    ……

    ……

    江櫻一大早就收到了管家的信息,昨晚已經(jīng)替她去查看了監(jiān)控,從頭到尾就只有清掃的工作人員經(jīng)過她的家外。

    門口指紋鎖上的指腹印,大概是工作人員擦窗時(shí)不小心弄上的。

    虛驚一場。

    她回家重新洗了一遍澡,對著鏡子里擦護(hù)膚品時(shí),又想到起床出來看到林徹時(shí),他正摸著自己微紅腫的臉,似笑非笑地對她說了一聲“厲害”。

    也不知道他回去之后有沒有認(rèn)真敷臉。

    男生都糙,再想起他無所謂地拿出口罩帶上的樣子,江櫻決定還是要提醒他一下的。

    畢竟連她兩歲時(shí)“打”了他一下,都能記仇到現(xiàn)在……萬一留疤,那豈不是一輩子都得被賴上了?

    【江櫻:你的臉冰敷完了有好一點(diǎn)嗎?

    (可愛)】

    她等了一會,收到他發(fā)來的照片。

    “……”

    竟然是自拍。

    雖然不至于破相,但隱約可見手指的印記,在他冷白的膚色上,泛紅得違和,眼尾下垂,一雙眼生得含情。

    琥珀色的眸仁比女孩子的美瞳都還要精致漂亮。

    憂郁又無辜。

    江櫻覺得自己,好像被狙擊到了。

    滴滴。

    他的語音發(fā)了過來,不太正經(jīng)地隔空對她道:“你以為敷幾下就能好?

    好好地記住你對我犯下的罪行,別想找借口逃避。”

    “……”

    江櫻竭力將“不要臉”三個(gè)字給咽了回去,看在他昨晚收留自己的份上,耐著性子回復(fù):【所以,要記得多敷幾次。

    】

    為了證明自己并不會撇清“罪行”,她又多加了一句:【這幾天我會多監(jiān)督你的。

    】

    這一次,他回得很快。

    又是語音,聽起來閑閑的,透著一層笑意道:“怎么,你還想我每天發(fā)自拍給你檢查傷勢?”

    江櫻:“?”

    她有這個(gè)意思嗎?

    “好吧,”他漫不經(jīng)心地道:“那就如你所愿。”

    江櫻:“…………?”

    *

    宿舍群里,趙黛發(fā)了信息@她:【江櫻,體檢結(jié)果我?guī)湍隳昧耍浀脕韺W(xué)校取。

    】

    她回了一個(gè)點(diǎn)頭謝謝的表情包,起身往學(xué)校趕,和趙黛她們約好了在教學(xué)樓碰面。

    群里的人還在熱聊,說是宿舍群,其實(shí)也就只有她,宋恬和趙黛三個(gè)人。

    江櫻隨意瞥了眼,聊天記錄里大部分都是趙黛和宋恬在私下議論著蘇可馨。

    【趙黛:好煩啊,她今天五點(diǎn)多才回來的,動靜大得把我吵醒了就睡不著了。

    】

    【宋恬:我起床時(shí),她剛?cè)ハ丛瑁簧砭莆叮∵€有人給她送早餐。

    】

    【趙黛:?

    我們學(xué)校的人嗎?

    】

    【宋恬:應(yīng)該不是吧,看打扮像校外的,耳釘比女孩子還多。

    】

    【趙黛:她在夜場混的嘛,認(rèn)識些不三不四的人,不是很正常?

    】

    江櫻皺眉,想到昨晚聽到的歌聲,還有她在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并沒有覺得蘇可馨像她們說得那么不堪。

    甚至還隱隱有點(diǎn)反感她們將“夜場混的”和“不三不四”劃上等號。

    她第一次在群里說話:【她好像也沒做什么壞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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