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皇叔每晚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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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只聽一聲清晰的骨裂聲響起, 周譽松開了手,冷漠著眼沉聲道:“滾。”
宋二郎哪還敢久待, 滿臉皆是痛苦, 卻還要捂著手腕磕頭跪謝,而后由跟著他的幾人,架著匆忙逃離, 生怕跑得晚了, 再惹了他不快,小命都直接交代在這了。
而季修遠則是愣著沒動, 他還是進京路上與周譽有了那一面之緣, 他畏懼齊王, 即便再不甘心也只能把氣給咽下。
他又不是嫌命長了, 去和齊王搶女人。
直到沈菱歌獨自回府, 他猜是齊王對她沒興趣了, 這才眼巴巴地又湊了上去。
可現在誰又能來解釋一下是什么情況,不是說好了沒興趣了,厭棄了, 怎么齊王又出現了?
別人或許以為是個巧合, 但他敢肯定, 齊王就是來給沈菱歌解圍的。
難怪當時他向沈菱歌表露心跡, 她斬釘截鐵地給拒絕了, 原來是靠山還在,只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 魅惑地周譽能放她回家。
真是個紅顏禍水, 攪得這么多男子同時為她爭風吃醋, 季修遠暗罵她一聲狐貍精,不守婦道。
還在心中慶幸, 好在沒叫她入了季家的門,不然還不知她要招惹出什么事來,沒準還要讓季家被人指著脊梁骨,嘲笑幃薄不修。
他正對沈菱歌嗤之以鼻,就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壓力,使得他后脊發寒,一抬頭才發現周譽正盯著他看。
季修遠還以為自己站在角落不會被發現,他雖是瞧不上沈菱歌不檢點,但能在齊王身邊多待待,那也是好事。
只要他在這站著,其他人也不知道,他與齊王到底是什么關系,還不是靠他一張嘴,別看宋二這會瞧不上他,等以后多的是巴結他的時候。
只是沒想到,他如此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周譽還是看到他了。
周譽怎么可能沒看見他,一進亭子就把所有人掃了一圈,最為礙眼的便是宋二和這個登不上臺面的表哥。
當時救了沈菱歌,她說過是被刁奴所害,才會離奇遇險,但之前周譽只當她別有所圖,故意設計了這個巧遇。
等知道部分真相后,再去倒推,她所謂的遇險,以及緊緊跟著想要將她帶走的表哥,就很耐人尋味了。
周譽尋了個石凳,解開腰間那柄烏金寬刀,隨意地往石桌上一擲,大喇喇地往凳子上一坐。
而后好整以暇地盯著季修遠,他明明是坐著的,季修遠也不矮,可他就是渾身散發著股居高臨下,蔑視一切的霸氣。
季修遠被他那擲刀的動作嚇了一跳,渾身一個激靈,后背幾乎被冷汗給浸濕了,眼前立即浮現出,方才他掐碎宋二手腕的場景。
他這細胳膊細腿的,都不夠周譽兩刀砍的。
也不用周譽開口,他就明白了,這是在讓他也滾。
他的目光在沈家姐妹身上繞了圈,見她們都沒要開口留他的意思,只得躬身告退:“學生不打擾王爺觀戲,這就走這就走。”
只是臨走時還不甘心,“表妹,我晚些就來家中探望姑母,記得告訴姑母一聲。”
若放在平時,沈淑欣定是早就應下了,可這會她真是不好意思說,母親正被罰跪祠堂,他這個時候去探望,是見還是不見?
便有些眼神閃躲,“表兄放心,母親已經無大礙了,大夫說只要靜養即可,就不勞煩表兄多跑一趟了。”
季修遠訕訕地笑了兩聲,見那邊周譽眼尾的余光又掃了過來,不敢再多停留:“那就好那就好。”
而后逃也似的跑下了假山,那模樣真像是條喪家之犬。
沈菱歌方才站在旁邊,一聲未吭,就想看他能使出什么詭計來,當著周譽的面,他若是敢提起之前的事,無疑是在找死。
果然他連套近乎都不敢,被周譽一個動作就嚇得連滾帶爬。
她站在石亭的圍欄邊,探著腦袋往下看了眼,見他因為跑得匆忙,而踩著長衫的衣擺,從半道的石階上摔了下去。
那狗啃泥一般的狼狽模樣,簡直把沈菱歌看樂了。
如何才能最好的報復一個人?
便是將他最在乎的東西給撕碎,丟在地上,當著他的面肆意踐踏。
而季修遠最在意的便是面子和形象,能看到他辛苦維持的表象被掀開,露出那狼狽又丟人的樣子來,真是比讓他死還要痛快。
沈菱歌只覺出了口惡氣,險些忘了自己在哪,直到哂笑聲響起,她才猛然間回過神,礙眼的人是走了,可還有尊大佛沒走呢。
她感覺到落在自己背上的火熱視線,只覺后頸一僵,片刻后,緩慢地轉過身來。
說來也是奇怪,今日周譽竟然未帶一人,連往日從不離身的肖伯言也沒跟著,可他就算只身一人坐著,也如有千軍萬馬之勢,叫人無法忽視。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像是在等著她開口。
便是沈淑欣反應地慢些,也察覺出不對勁了,齊王怎么一副認識她家二妹妹的樣子?
沈菱歌咬了咬唇,掙扎一番后,終究在他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垂眸低低地喊了聲:“王爺。”
“不介紹一番?”
亭子里可還有個男子,周譽冷厲的眼已經掃過他好幾回,心中也猜測過,此人會是誰。
他看上去和宋二還有季修遠不同,文質彬彬,內斂又謙遜,而且他來之前,好似是這人在護著她們兩,可惜長相有些普通了。
沈菱歌這人看著精明,眼神卻是不好,找的男子是一個比一個弱。
便是如她所說的求而不得,也不該退其次退成這樣。
沈菱歌見他看宋十郎的目光不善,生怕他火氣沒撒夠,又把這個給嚇走,與其等他開口說出什么驚天之語來,還不如她自己說。
她頂著他的目光,挽著沈淑欣的手道:“回王爺,這是我家大姐姐,這位是宋十郎,是我大姐姐的未婚夫。”
周譽對未婚夫這三個字尤為的敏感,聞言挑了挑眉,淡聲道:“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他說這話,眼不眨心不跳,好似方才心中對宋十郎的那些不滿,一時間全都變成了順眼。
也是他開口的同一瞬間,宋十郎之前感覺到的,那股從四面八方來的窒息感,突然間消失了。
別人既然是夸了,出于禮貌,也該有所回應,宋十郎大大方方地回了半禮:“多謝王爺。”
周譽之前是誤會了,才會隨口附和了兩句,這會見他如此認真,竟真對這人有了兩分興致:“何時的婚期,到時本王也來府上討杯薄酒。”
宋十郎一愣,險些連舌頭都找不著了,齊王要來討他的成親酒,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但他很有自知之明,很快就清醒過來,他知道自己沒有經天緯地之才,絕對不可能第一面就吸引到齊王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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