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我想你急不急著回去?”她說。 “急著回去又如何,不急著回去又如何?” 格溫合上眼睛,一副高傲的表情。 “我想你如果不急,能夠陪我買些零零散散的玩意兒回去,我正好要補(bǔ)充一些道具與材料。”咒刃說的頗為認(rèn)真。 她是古典派的咒文使用者,這一系的咒文使用者往往會準(zhǔn)備好咒文需要的材料,隨時取用并施咒,快得很。業(yè)內(nèi)戲稱為‘手比心快’,因為正常施法是‘心在想’,意為當(dāng)一個咒文要施展出來的時候,施術(shù)者必須要讓內(nèi)心與秘典都認(rèn)可施法這個概念。而古典派則不需要,雖然多了種種限制,但這快捷施法的能力卻是極其有效。 尤其是對于咒刃這種心思縝密,城府如淵,時時刻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典型小人。 但即使典型小人,此時也讓格溫心情頗為愉悅。 “嗯哼,既然如此,我就陪你走一趟吧。”他尾音都稍微有點翹起了。 咒刃帶著讓格溫惡心的溫柔笑臉,很干凈利落的道了謝: “謝謝。” 然后,格溫就又微微蹙眉。 咒刃又有些許嚴(yán)肅,不知自己怎么得罪了安娜麗(在她心中,格溫就是安娜麗)。 兩秒后,格溫才很嚴(yán)肅,很不滿,很小聲,臉蛋紅通通的,如同以掐著別人喉嚨說話一樣地問: “你怎么這么輕而易舉的誠懇的說出‘謝謝’?” “……就這個?” “就這個?”格溫聲音高了點,就不理會咒刃,兀自往前走,鉆進(jìn)了這神秘學(xué)的集市之中。 他心里略有委屈。 格溫此人一直以來都有一種毛病,若是簡單的道謝那他會。可若是讓他學(xué)習(xí)咒刃那種玩世不恭又帶著認(rèn)真口吻,幾乎雙手合住別人雙手,并說出‘謝謝’的話,他恐怕死也不會。 因此,他是真的想和咒刃取取經(jīng),看看如何解決自己這個‘不認(rèn)真還能交流,一認(rèn)真就社恐’的毛病,但沒成想到咒刃這么不在意這種事情。加上腦中格子姐那讓人破防的大笑,他險些就像閉上眼睛不管三七二十一進(jìn)去心靈風(fēng)景打一頓格子出出氣。 在身后,咒刃也難免有點委屈。 她混跡烏托邦挺久的了。 按理來說嘛,男瘋子,她見過;女瘋子,她也見過;哪怕是不男不女,既男既女的瘋子她也見過。 闖蕩這烏托邦大舞臺,咒刃那是見識多廣,說出去自己的閱歷連龍炎都得喊聲‘姐,太精彩了,再說一個唄?’的故事喜劇兼悲劇人。可以說,闖蕩南北就沒啥奇行種她沒見過的! 一言不合拔槍就打的眼緣人,見識過。 只因為別人看了一眼就大發(fā)雷霆的貴婦人,也見識過。 但像是安娜麗這般問一個莫名其妙問題,然后自己稍稍微反問了一下,就直接扭頭就走,還走兩步回頭悄悄打量一下自己,看自己沒跟上就更加生氣的類型… 媽的,連在女友型瘋子中都是比較少有的了。 是不是源力強(qiáng)的人,都容易瘋? …咒刃心中暗暗叫苦,但又怕格溫走著走著就因為貪玩走丟了,就連忙追了上去。 倒不是說她擔(dān)心格溫走丟了會遇到什么壞人,以松鼠女士見識多廣來說,普通美少年走丟了,你得考慮從戰(zhàn)敗cg和垃圾桶中找了;格溫走丟了,嘿,你得從尸山血海里找了。 她擔(dān)憂的是,以安娜麗現(xiàn)在這副女友級的不講道理的脾氣來說,走丟了絕對不會想到是自己貪玩,肯定是把鍋甩在同行者身上。回頭估計得抱怨個大半天,又會被敲走一兩頓美食…… 不過格溫脾氣怪點也沒啥,作為一個源力使者,一不愛殺人放火;二不去放火殺人;三不走蟹腳圖那可持續(xù)性的竭澤而漁與有底線的殘暴不仁路線。這三壞習(xí)慣沒有,你還能要求什么? 哦,還不能是放縱的出個門,回來罩門都松了的。 也不能是動不動就五六瓶酒到肚子里面然后呼呼大睡的。 格溫這些習(xí)慣,已經(jīng)算是潔身自好的好孩子型源力使者了。 咒刃走上前去,就掛上在女人叢中無往不利的迷人微笑: “你要說滿懷熱情的感謝別人的話,得在心中接受她人的好意,你看,我就十分感謝你陪我走一趟才真情實感的笑了出來。” “嗯……” 格溫見咒刃趕上來,心里稍微有點高興,見對方臉上這笑臉,卻又犯了病,不太直爽的病,瞥了一眼就說道:“你的真情實感就是有點嬉皮笑臉,你的誠懇感謝倒像是花叢浪子,咒刃女士,你這副笑臉到底對幾個好妹妹露出來過啊?” 不計其數(shù)。 咒刃心中數(shù)不過來,但口頭不示弱,“一根手指就能數(shù)的過來,其中有你。” “愛貧嘴。” 格溫評價了一句后,就看向了集市中的物產(chǎn)。此時心情極佳,看什么都有點好奇,他眼瞅著兩個體型還算高,約一米六左右的鼠人背著背囊進(jìn)了集市,就默不作聲,抿著嘴唇,眼中水光閃閃掃了眼咒刃。 咒刃此時也捉摸不透‘安娜麗’性格,但還是抱著套好自己小組內(nèi)第一打手的想法,哈哈一笑,主動接過話茬: “烏托邦中的怪物,一但清醒與理智之后,就可以作為烏托邦子民加入列車,包括群島的居民也可以成為烏托邦子民。” 她擺著手說道: “最常見的是食尸鬼與…” 她忽然收聲。 格溫挑了下眉,余光瞥到了兩個警官打扮的榮恩人的犬耳警覺地豎直,面孔也變得嚴(yán)肅,似乎在打量咒刃與格溫。 格溫就猜到了。 點點頭。 “鼠人呢?” “鼠人在烏托邦混的可好了,他們本身不是那么害怕怪物,并且在荒野中也可以利用別的鼠人留下的通道,可以說相當(dāng)?shù)挠袃?yōu)勢,總是能夠帶回來大量的藥材玉石。” “哦。” 格溫起初有點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他頗為好奇。 不過接下來就免了。 咒刃很善解人意的先一步追上去,“快去看看他們出了什么新貨,說不定有我要的貨!” 這下就不用猶豫借口什么的了。 跟上去就完事了。 追上去后,很快就見到了咒刃,鼠人,與鼠人們的老板,另外一個松鼠魯特。 這個松鼠魯特女看上去比咒刃要年長一些,約莫三十歲的年紀(jì),有著一頭黑色優(yōu)良的長發(fā),一雙發(fā)紅的紫紅色邪異眼睛,毛茸茸的松鼠耳頂在了頭上。穿著一身大紅色的紗袍,內(nèi)里隱隱約約能瞧見紫色與金色的單衣。左側(cè)大腿的三根皮帶上面分別束著巫術(shù)系列沖鋒槍、鋸斷霰彈槍與動力弩。坐在一桶寫著【炸!】的桶子上面,旁邊彌漫著火藥味。 她面上掛著松鼠魯特們標(biāo)準(zhǔn)的瘋瘋癲癲的笑容,同時表情變化極快,上一秒還笑嘻嘻,下一秒就悲戚的揉揉眼睛,然后看了眼手上抓到的毛毛,又發(fā)出不間歇的大笑聲,套著紫色棉襪的細(xì)足踢來踢去。 “買?我這里有好東西買!” 她注意到兩人,忽然又熱情的搖頭晃腦,順便一腳踹倒了一個鼠人,咆哮了一聲:“賣!好東西賣給我!” 得虧鼠人也大多數(shù)是神經(jīng)不正常的。 格溫看著這一幕,頗為有點撓頭,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而咒刃卻十分清晰明了的揪著對方,說了兩句魯特之間的暗話。 咒刃先說:“斯母得子,疆土遠(yuǎn)揚(yáng)。” 這瘋魯特就說:“斯母得女,往生者殤。” 這一套切口(格溫看來這就是切口)說下來,這兩魯特就像是找到了組織一樣,抱在一起,什么‘姐妹’,什么‘好姑娘’便互相稱呼了起來。 美麗的黑發(fā)瘋魯特這樣說: “我是蔡德林人號的露易絲.伊里尼希娜,蒙受老天庇佑,在這附近搞到了不少好東西,日子也算過得去…” 咒刃則后退半步,牽起她的手,輕輕吻了吻對方的指節(jié),逗得對方吃吃發(fā)笑: “我是龍堡的安麗雅娜.彼得耶夫娜.比卡羅夫諾亞塔,做了個密偵,搞了點小生意,正好需要您這樣的美人替我挑選幾件實用不失體面的物件呢。” 你這下又是出生于龍堡了? 格溫瞥了她一眼。 “好說好說,這位是?”露易絲,這位黑發(fā)的漂亮魯特看向格溫。 格溫則抿了抿唇,偏開頭:“我叫格溫,老鄉(xiāng)人號的格溫。” 黑發(fā)的魯特從火藥桶上跳下來,踩著一雙東洋軟鞋造型的鞋子跑了過來,牽起格溫的手,就在手背上吻了一下。 “您俊美如龍火。” 龍火據(jù)傳說是老鄉(xiāng)人號的前身的領(lǐng)主,長相美的不行,就是遭了奪心魔的原型體被挖了心,但據(jù)說俊美的讓死神都忍不住想要留他一命。在失去心之后,龍火還活了六十二天才死去。據(jù)說整個領(lǐng)地的女性紛紛哀嘆,哀旗打了大半年。 格溫紅著臉。 “哎喲,露易絲姐妹,有什么好東西就先拿出來給我過過眼啊。” 咒刃為格溫解圍。 “好啊,安麗雅娜姐妹,我這邊的貨,可全部都是上好的貨物,若不是你我都是魯特,我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這句話自然就是騙鬼了。 但也有一部分這種原因。 烏托邦上面雖然對于種族的接納程度相當(dāng)?shù)母撸顬橄嘈诺耐€是同族同車人。比如說娜塔莉那五個親兵,就是人家從老家列車上面帶出來的,都是一個個在地下列車中獵怪物的好勇士。 魯特也有不同,有鳥有鼠,能遇到和咒刃一樣瘋的松鼠魯特,那難度還是挺大的。 不過好東西再好也有限。 格溫是這樣想的。 所以當(dāng)露易絲姐妹讓兩個鼠人把一個箱子端上來的時候,他都是一副頗為好奇的表情,也僅僅只是好奇。 箱子打開后,一股濃郁的香味先傳了出來。 然后,他感覺到渾身都像是輕松了一點,連源力都舒暢的慢慢自動運(yùn)轉(zhuǎn)起來。 是寶貝?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