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三十未有二十馀,白日常饑小甲蔬; 橋頭長老相哀念,因遺戎韜一卷書。 男兒何不帶吳鉤,平定大漢十三州; 請君暫上云臺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尋章摘句老雕蟲,曉月當(dāng)簾掛玉弓; 不見年年有寇來,文章無處畫春風(fēng)! 只見秦耀手持軒轅劍,于功勛碑背面,用漢明瘦勁體刻下了這首詩。 正面,是他已經(jīng)題好的八千勇士的名字,每個人,都將伴隨這個比城墻還高的功勛碑,屹立在晉陽中心,坐看天下興亡! 這本是李賀對于自己進士試受挫之后撰寫的南園十三首第五首。 秦耀將之稍稍改動,原本的關(guān)山五十州,變成了大漢十三州,后世李唐的凌煙閣也改成了光武帝的云臺閣。 至于原本李賀借用連年發(fā)生的遼海戰(zhàn)爭,也被秦耀以實景,改做了歲歲年年,南匈奴南下打草谷,對并州百姓荼毒的慘狀。 原本的“文章何處哭秋風(fēng)”,是李賀這種文人才子常用蕭瑟的秋風(fēng)來表達悲壯,但秦耀立意并非在于只為抨擊時事,做一個無奈的旁觀者! 而是改為“文章無處畫春風(fēng)”,意思是,哭哭啼啼地埋怨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好男兒,自當(dāng)腰佩吳鉤,一將功成萬骨枯,以武平世,以武衛(wèi)國! 這,或許就是武人和文人的區(qū)別吧! 縱使秦耀原本只打算做一個躺平摸魚,享受生活的小人物,在面對外敵入侵時,依舊會站出來,憑借自己手中長槍,定江山! 而非是借用錦繡文章,為自己博得一個身前身后名! 可笑萬千為保衛(wèi)家園而捐軀的士卒化為歷史塵埃,而只是紙上談兵,坐而論道,只會之乎者也的那些腐儒,卻能以一紙之書名傳后世! 秦耀為此感到悲哀,也借用這一首詩,告訴在場所有喪夫、喪子、喪父的晉陽百姓,你們的親人,不會被遺忘! 今后,世人只要看到這塊功勛碑,看到上面刻畫的名字,就會知道,他們曾經(jīng)為了保衛(wèi)家國而死,他們是晉陽的英雄,他們會永遠被后人銘記! 果然,秦耀此詩一出,晉陽原本悲泣肅穆的景象大變,很多豆丁大的孩子,都開始扯著喉嚨嘶吼著。 “我爹爹是英雄,他是保家衛(wèi)國的英雄!” “我要從軍,我不要習(xí)文了,寧可戍邊衛(wèi)國死,不在家中做空談!” 一聲聲,一句句,那是屬于晉陽百姓發(fā)自內(nèi)心的吶喊! “主公,漢明字里行間,都是否定文人的夸夸其談,但卻不知,他一篇詩賦,卻能調(diào)動整個晉陽百姓的思緒心情!”郭嘉站在劉備身邊,笑著搖搖頭道。 劉備抿了抿嘴:“也只有漢明,才能有如此煽動民心之功!” 郭嘉一怔,看著劉備道:“主公,你難道不會有什么功高震主的想法嗎?” 劉備失笑,拍了郭嘉的腦袋一下:“我劉備,雖說算不上什么德才皆備的英明主公,但卻絕不會因為這種好事,而對下屬猜忌,倘若你們能助我匡扶漢室,我哪怕重新織席販履,又何妨!” 郭嘉被敲打了一下,嘿嘿一笑,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怕是你會成為宣帝、光武帝哦,而漢明嘛,霍光,伊尹?” “你在說什么?”劉備疑惑道。 “嘿嘿,沒什么,主公你快看,漢明又動筆……不對,動劍了,他這把劍,我怎么沒見過嘞!”郭嘉連忙轉(zhuǎn)移話題。 劉備連忙轉(zhuǎn)過頭,只見秦耀再度騰空飛起。 剛剛那篇七言詩,只占據(jù)了功勛碑背面的部分地方,所以,所有人都在期待秦耀還有其他佳作。 浩蕩離愁白日斜,吟鞭東指即忘川; 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同樣是龔自珍先生寫的一首詩,劍落,詩成。 晉陽百姓不斷地傳唱這首詩,但因為文化水平有限,竟是一時間難以理解。 直到有一名喪父的少年郎哭哭啼啼地解釋完了秦耀詩中的真意,一種叫做悲傷的情緒才開始大肆渲染。 哪怕是郭嘉等大才,看完這首詩后,也是默默地擦拭了一把眼角的淚水。 不同于龔自珍先生用這首詩述己,秦耀這首詩,述說的,更多是戰(zhàn)死的,和還活著的晉陽百姓的心聲。 日頭西斜,滿是離別愁意。 揮動馬鞭,一指東方,好像已故之人正在忘川河上,朝著未亡人露出了一個笑容。 仿佛在說:我用我的生命,保衛(wèi)了我們的家園,活著的你們,要把我那一份也活下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