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秦耀淡然地按住了琴弦,余音裊裊,隨江河奔騰而去。 他于演奏之時,寄情于山水,與天地融為一體,凡周邊一景一物,皆被他觀察入微。 一行人的靠近,早就在秦耀的覺察范圍內,但他沒有停止演奏,一來自己初次彈奏,不想為外物所擾,二來,從這一行人身上,他并沒有感受到一絲敵意。 “微末伎倆,先生謬贊了!”秦耀放下號鐘,回禮稱呼道。 來者頷留短須,頭戴官帽,看年齡,大約是三四十歲的光景,儼然一副文人的打扮。 “倘若此等琴藝都只堪做微末,敢問公子,天下何人琴藝敢稱大家?” 秦耀走下大青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在下秦耀,秦漢明!” 中年文士一笑,回以一禮:“衛覬,衛伯覦!” 秦耀面露驚色:“衛家衛伯覦?” 衛覬一怔:“公子識得我?” 秦耀從容地從懷中取出荀攸親筆的信件,遞了過去。 衛覬訝異,接過信件,拆開一閱,方才恍然:“原來是故人相托,看來是緣分讓我們在此相遇。” 秦耀摸了摸鼻子有點心虛,你要知道我其實是打算去見見你的弟媳,還會說咱倆有緣分嗎? “不知伯覦兄長欲往何處?”秦耀問道。 衛覬聞言,眉頭一皺。 “額,伯覦兄若有不便之處……” “漢明誤會了,實乃此次我于長安回安邑,是因為家父修書一封,言我弟病入膏肓,恐時日無多……”衛覬臉色黯淡道。 “我此行,乃是要回家主持事宜!” “令弟……”秦耀明知故問。 衛覬嘆了口氣:“唉,仲道自小體弱多病,好不容易長大之后,又患肺癆之疾,家族各種名貴藥材都給他用上了,如今已經是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秦耀面露哀傷道。 他雖有千金方,哪怕是黃敘這種病入膏肓的人都可以治愈,但不代表他也能治好衛敘,這其中,自然是因為沒有張機這等神醫行針施藥,另一點就是,衛敘本就體弱多病,肺癆只是他全身疾病的一種。 也虧得衛家家大業大,一直用各種老山參這些救命良藥續命,不然的話,衛敘能不能成年還是一個問題,當時病入膏肓的衛敘,家族為了給他沖喜,逼著定下婚約的蔡琰嫁入衛家。 如今,整個肺已經爛掉的衛敘,別說是在這醫療水平并不發達的漢朝,哪怕是放在秦耀前世,用各種精密儀器輔助治療,都是救不回來了。 “唉,人各有命,仲道他時日無多,做大哥的,也只能盡可能地滿足他的要求!”衛覬嘆息道。 “不提這些傷心事了,漢明,你我有緣,能于此相遇,既然是故交好友公達開口了,我衛家自然不能坐視不管,你且隨我一道回衛家,待我點齊糧草后便能完成此行了!”衛覬大度道。 秦耀拱了拱手:“秦耀先謝過伯覦兄慷慨解囊了!” “不必如此,戍邊御敵,是我們每一個漢家男兒應盡的責任,你主劉備敢為天下先,深入并州苦寒之地,實在是讓我佩服,即使無我和公達交情,我也該相助于他!” “伯覦兄品行高尚,秦耀佩服!” “哈哈,何必如此客套,我聞漢明先前所奏之曲,有伯牙之風,如此文人尚且遠道而來借糧,可見劉玄德麾下上下齊心啊!” “唉,非我所愿,實乃我主帳下文武皆有重任,隨時要提防那作亂的南匈奴,也只有我這一個閑人沒事干了!” “哼,南匈奴狼子野心,原本投降于大漢,如今見大漢狼煙四起,又起了不臣之心,那于夫羅更是與白波谷黃巾沆瀣一氣,多次為禍我河東郡,其罪當誅!”衛覬冷哼道。 口氣一轉,衛覬贊許道:“幸好還有劉玄德這種為國為民之人!” “伯覦兄對我主之贊賞,改日定當回稟!”秦耀笑道。 “這乃是我肺腑之言,公達此人我再熟悉不過,非明主不投,還有漢明此等音律大家,都愿為其帳下效力,若有緣,我真想拜會拜會!”衛覬認真道。 “將來定有機會的,太原大門,隨時為伯覦兄敞開!”秦耀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