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張楊冷靜下來:“還望漢明先生明言!” “我只問張太守一句話,黑山軍,就不是你上黨治下百姓了?” 張楊一愣,不假思索道:“黑山軍乃是黃巾余孽,黃巾之亂,荼毒天下,我等身為朝廷命官,豈能不以翦除余孽為己任?這些人,早非我上黨百姓!” “非也,錯也!”秦耀搖頭道。 “此番我入敵營,看到的是無數曾經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為求飽飯,才不得已加入了被人稱之為反賊的黑山山寨,試想,若朝廷清明,官員清廉,能讓治下百姓人人不受凍挨餓,這些樸實的百姓,怎會拿起木棍柴刀造反呢?” “這……”張楊一時語噎。 “所以啊,我說張太守你不如換個思路,想你堂堂一郡太守,治下百姓不過十萬,而他反賊黑山軍,卻坐擁八十萬人口,拋去頭銜,這上黨,是他黑山軍的上黨,還是你張太守的上黨?” 張楊皺眉,感覺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再則,若拋開陣營不談,那張太守手下的三萬大軍,十萬百姓,和他黑山軍的十萬善戰之士,八十萬人口,不都是上黨人?” “既然都是上黨居民,那為何兩方敵對,非要拼個你死我活?” 幾個問題下來,張楊感覺腦子都是嗡嗡的,張了張嘴,開口道:“以漢明先生之見,難不成我張楊該向這黑山軍投降?然后共治上黨?” 秦耀絕倒,張楊這思路跨度,也太大了,不至于吧,你一太守,向反賊投降? 好吧,還是自己高估了張楊。 “黑山軍雖然原為百姓,但畢竟是反賊出身,怎能擅權治理上黨?還得按照張太守你的指示行事??!”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張楊撓下了無數頭發也想不明白。 所幸不想了,開口問到:“恕張楊愚昧,請漢明先生直言。” 秦耀嘆了一口氣:“時逢亂世,人人皆有不得已而為之的苦惱,很多人是被逼無奈的,若是張太守出具一封招安聲明,愿接納黑山亂賊,這樣以來,此消彼長,張太守不久在無形間削弱了對方的實力,增多了治下人口?” 張楊眼睛一亮,可還是猶豫道:“但……黑山軍畢竟是反賊,且平日里,多有打家劫舍的惡行,我這么做,不會惹得治下百姓生怨嗎?” “這有何難?張太守只需在招安榜文中提到,只饒恕那些未曾作亂過的無辜平民即可,再加之利誘,愿分其土地耕耘,一來堵住悠悠眾口,二來,也能去偽存真!” “好!漢明先生此計大善!”張楊撫掌笑道。 “完成了這第一步,其實張太守也是在為黑山軍減輕了人口壓力,想想他們要一下子養活那么多人,也是很困難的,故此,只要不動刀兵,兩方之間,便無矛盾發生,接下來,便可進行第二步!” “還有第二步?漢明先生速速道來!”張楊激動道。 “第二步,自然是接洽對方領事之人,張太守需言辭懇切,表達出自己愿意和他們止戈共存的想法,許其以官職,但是,也要警告黑山軍不能再犯上作亂,不能再禍害百姓,讓其接受律法治理,凡作奸犯科者,當問罪,長此以往,便能將為禍一方的賊子,轉化成遵紀守法的良民,這不比兵戎相見來的實在?” 張楊聞言,陷入深思,良久,才開口道:“我與黑山首領間幾度交惡,他們怎肯與我洽談?” “此事不難,若張太守真有意平息戰戈,我自有方法,但請恕在下不能相告?!? 張楊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但,行此事,張太守再付出些實際的東西,完成剩下的第三步,則黑山軍才會對張太守真正的信服?!鼻匾^續哄騙道。 “若能平息叛亂,有何不能付出的,這第三步如何做,漢明先生但說無妨!”張楊大度道。 “說來也簡單,我曾與黑山之主有過一番論談,她曾言,他們黑山上下,哪個生來就是強盜,無非是奸臣當道,殘害忠良,他們才被逼上黑山,不得不反,他們很多都是有志之士,只是報國無門!” “又有哪個生來愿作草寇,臉上帶著兩行金印,一生被世人恥笑,他們黑山上下在此共聚大義,并未只為打家劫舍,殺人放火,貪圖一時的快活,各路義士相聚在那黑山,為的就是除暴安良,輔國安民,匡扶正義,替天行道!” 張楊眸子放光:“未曾想,這黑山首領,竟有如此大志!” 秦耀輕咳一聲,這些話,當然不是張寧跟他說的,那一晚,他們光忙著你儂我儂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