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言:我們扶助隊的存在本就是為了身心障礙者,看到來電號碼和來電時間就知道你可能遇到了棘手的事,但請你不要責怪自己,也不要自怨自艾,先冷靜下來,展開說說問題。 “今早我因不想家中某個女性老者提及我的身體,兩人再度產生分歧和爭議,我因感到不爽而拿起手機對準她砸過去。呼,可能……可能是由于我本就是天生的神投手,加上不小心忘記隱藏我是大力神臂、她也像個死木頭人那般不知躲閃的原因吧,她的臉變成了一塊美麗的花餅。又來麻煩你了,哎,你不會嫌我很麻煩吧?” 由于與雖然身體傷殘程度比我嚴重許多,但打起嘴炮嘲諷敵人時卻溜得飛起,比大多數正常人還要能說會道的任我行是經常接觸的親密網友,他那種高傲輕佻且帶有酷帥且獨一無二的說話方式,已然有小部分于不知不覺中被我信手拈來,并且再度轉化為自己的東西烙印在腦內,使我在醞釀嘲諷模式的語句時輕松許多,且也學會一點用這種仿佛什么都是浮云的說話方式,捏造出毫無痛苦的虛幻外殼及隱藏真正心聲的技巧。 “我不會嫌你麻煩,因為這是我的工作,但盡管你在逞強,我也聽出你現在很不好,我可以為你做些什么?” 不過他顯然已經識破我的小伎倆。 實則目前的我也十分知曉自身無法將捏造出的正面角色演繹得淋漓盡致,也深知只要是心思細膩一點,或者是只要可以轉動腦袋思考的人,便皆能十分輕易地知道我表皮上展現的輕松良好和鎮定自若,實則只是由于不想讓人過度擔心而刻意偽裝出的假象,是為了使關心我的人放心而無時無刻故意釘在臉上的假笑面具,是一層從外面看似風平浪靜與牢固無比,而實則里面是收斂我所有痛楚之地的,堅強又脆弱的外殼。 只因盡管我已然竭盡全力使從口中吐出的每個字皆帶有如同舞臺上的諧星般的幽默氣息,語調也全然采用現實派文學家的譏諷挖苦式,甚至會刻意添加兩聲爽朗放肆的笑,因受身體情況極度糟糕、情緒浮動較大等因素影響,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聲及偶爾沉重地于間隙中吐氣舒緩,仍舊算是浮在水面的東西,輕而易舉便可捕捉。 “……雖然她那一刻的反應確實很像木頭人,但贏她……哪有啊,最多算是很狼狽的平手罷了。在我丟失武器后我就遭受了不平等的報復,呼,呼……主要是她還落荒而逃了,導致這種身體和精神狀況下的我沒辦法自己回到輪椅上。啊、我說得很喘……總之還是需要拜托你們。” 我向電話對面的成年男性斷斷續續又不滿地訴說內心的無力感,時而又因身體感覺無比勞累而吐出無奈的嘆息,望著一片狼藉的眼前,我再度想了想我的愿景——只不過是想“讓臥室干干凈凈,并且用自己的力量回到床上”而已,但我卻連這么簡單基本的事皆無法做好,還要麻煩他人幫忙上門處理,我確實是很沒用的累贅之身啊。 可電話對面之人卻仍不停地說著安撫的話,盡力試圖將我的情緒安撫,這讓我深感愧疚卻又無比感動。或許有人如此認為:根據電話對面傳來的穩重且溫暖的聲音判斷,愛心扶助隊隊長李應岐是個遇見問題臨危不亂,并且理智在線的成熟男人,可能已經有三四十歲,電話背后一定是個滿是胡茬,飽經滄桑的中年大叔。 但從我和他的現實接觸來說,雖然李應岐的理智總是在線這點無可否認,可人家哪里是長著胡茬挺著啤酒肚的中年大叔,分明是個年輕精干且只有22歲的,寬泛意義上勉強還能算我同齡人的小伙。 一米八幾的身高與完美的體重配使他看上去風度翩翩,兩條負責承載他整個上半身的腿雖然纖細卻美觀健全,在工作與業余時間中練出來的不明顯腹肌輪廓也使他稍微更有型了些,原本顯得很像刺毛頭的傳統黑發被染成淺紫色后讓他的帥氣分值再度提高,犀利的眼眸則成為點睛之筆。 但如果你在疑惑如此有型的他,為何還會選擇投身幫助我們這種社會底層的殘障人士的愛心事業,且在這條路上小有成就,才二十二歲便已成為東慶縣愛心扶助隊隊長,而不是去大學里進修學業,成為優秀的大學生甚至研究生和博士,我將會告訴你,這名看似已然風光榮華的年輕酷哥,實則也有一段令常人難以理解,甚至會嗤之以鼻的經歷。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