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般情況下,涅魯茍斯并不愿意和阿斯塔特們打交道——它對人類著迷,但阿斯塔特們在它眼里卻算不上人。 對它來說,這群只知道打打殺殺的野蠻人甚至還比不上恐虐手底下的那些瘋子,至少那些瘋子會愿意和它聊上兩句。但阿斯塔特們...? 他們只要一看見它,就會立馬揮舞著鏈鋸劍與爆彈槍沖過來,完全不想和它聊會天。 安裝最新版。】 涅魯茍斯對此非常不滿。 但是,工作還是要繼續(xù)的。 它抓住一只剛剛從尸體堆里鉆出來的納垢靈,拿走了這小東西手里捧著的病菌。后者戀戀不舍地看著那病菌被它拿走,卻也沒說什么。它也很清楚,工作是必須要繼續(xù)下去的。 “我知道你想要一份屬于自己的瘟疫,但是,現(xiàn)在不行,孩子。” 涅魯茍斯將那病菌扔進自己的湯鍋之中,一邊攪動大勺,一邊耐心地解釋著:“你瞧,每個人體內(nèi)能誕生出的病菌都是有限的。而我們必須將大部分集中起來,單個的病菌是很弱的,只有它們集合在一起,才能被稱之為瘟疫。” 納垢靈跳到它肥厚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地說了一些什么。而涅魯茍斯則耐心地傾聽著,并在之后給出了自己的回應(yīng)。 “是的,我們要熬制一鍋上好的湯藥,一鍋完美的瘟疫,然后將它送給那只蝙蝠。是的,就像庫嘎斯曾經(jīng)想做的那樣——愿它安息,唉,可憐的庫嘎斯。它死的時候我還只是只和你一樣的納垢靈呢,那可惡的黑袍人將它徹底燒了個干凈。” 涅魯茍斯做了個悶悶不樂的表情,它的記憶也在說出這句話后回到了那段日子里。在那段時間里,慈父的花園之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生機,只剩下一片凄慘的憂郁。 它是陷在回憶里了,但納垢靈可不是。黑袍人三個字讓它發(fā)出了一陣驚恐的尖叫。 “沒錯,就是那個黑袍人,燒了慈父花園的那個......不要怕,孩子,他雖然強大,卻也沒辦法在慈父的力量遮蔽中找到我們。” 涅魯茍斯停下了自己攪拌湯鍋的動作,將手伸進了湯汁之中。它輕輕撈起一把綠色的粘稠汁液,將其舉至手邊仔細地觀察著。半響之后,它煩悶地砸了咂嘴。 這不好。 這鍋瘟疫甚至沒辦法腐蝕它的血肉,這意味著瘟疫還不夠精純,這意味著這鍋瘟疫是失敗品——如果它連涅魯茍斯都傷害不了,又怎能指望它去傷害那蝙蝠呢? “唉,這可怎么辦呢?我的老朋友快要發(fā)現(xiàn)我們了,可我卻沒辦法給他準備一鍋上好的禮物......” 涅魯茍斯自言自語道:“我走了這么久,來到這個干凈到令人討厭的地方......我做了這么多努力,甚至費盡心思地在所有人體內(nèi)都種下了菌絲......結(jié)果到頭來卻只收獲了這么一鍋東西?” 納垢靈安慰地拍了拍它的耳朵,讓幾個膿包破裂了,昏黃的汁液從涅魯茍斯的耳朵上滴落,直直地落進了湯鍋之中,也讓涅魯茍斯愣住了。 它凝視著那開始緩慢轉(zhuǎn)變顏色的湯汁,高興地笑了起來:“小家伙,你可真聰明!是的,是的......” 納垢靈發(fā)出一聲不解的詢問,而涅魯茍斯這次卻并未回答它。大不凈者只是將它輕輕地從自己的肩膀上趕走了,隨后用右手握住左手的手腕,勐地用力一扯。 在令人牙酸的,近似枯枝被人踩碎的聲音之中,它就這樣毫無半分猶豫地將自己的手臂扯了下來,并且將其扔進了湯鍋之中。 黃光大作,光芒開始危險的旺盛起來,借由一名大不凈者的血肉,這鍋湯汁總算沸騰了起來。亞空間的能量在其中洶涌地燃燒著,也照亮了涅魯茍斯的臉,它那張駭人的臉上此刻滿是欣喜。 隨著它攪拌的動作,烏云從遠方席卷而來,遮蔽了整個天空,菲尼洛斯已經(jīng)有一千年未曾有過這種壞天氣,而它卻偏偏選擇在今天出現(xiàn)。 你必須承認,壞事總是會一起出現(xiàn)。 大鍋內(nèi)的液體飛速旋轉(zhuǎn)著,涅魯茍斯一刻不停地攪動著它。雷霆大作,暴風(fēng)呼嘯,雨點從天而降,仿佛某種即將到來的災(zāi)難的注解。 “就是這樣!”涅魯茍斯暢快地大喊起來。“是的!以我涅魯茍斯之名,庫嘎斯未曾完成的工作將在我手上繼續(xù)!我會替它熬制出這鍋世間最完美的瘟疫!” 它咧嘴笑了起來,在電閃雷鳴與狂風(fēng)呼嘯中低沉地笑了起來,納垢靈們隨著它的笑聲在風(fēng)中被越吹越高,這些可憐的小東西很快就被吹散了形體,化作褐黃色或深綠色的液體,而涅魯茍斯對此毫不在意。 它眼中只剩下工作。 涅魯茍斯緊緊地盯著那鍋旋轉(zhuǎn)的湯汁,聚精會神,無比認真,滿心期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