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是,慈父是不會說的。她只會用平靜且慈祥的眼神注視著一切順其自然的發(fā)生。 蒂亞·迪尤爾站起身,艱難地站起身。那把槍她這樣一個名副其實的公主來說實在是有些過重了,她以前拿過最重的東西也不過只是筆和梳子罷了,而m35光槍有三公斤重。 抱著這把她尚不知道名字的槍,蒂亞開始在熟悉卻陌生的城市內(nèi)跌跌撞撞地奔跑起來。她咬著下唇,竭力不讓自己去回想父母染血的臉。但是,人類的大腦很多時候并不聽從他們奴隸的想法。 她開始不斷地回想。 然后——再一次哭泣了起來。 她停在廣場噴泉的后方,這里的對面曾經(jīng)是一條寧靜愜意的街道。左數(shù)的第二間店鋪是一間古董店,店主是個慈祥的老人。往后走一點會看到一間黑黝黝的工坊,工坊的主人是個黑皮膚的大個子,超乎常人的高大,卻總是笑瞇瞇的,很和善。 想到這些熟悉的面孔,她的情緒忍不住又開始朝著危險的地方發(fā)展。這個孩子無法理解周遭世界的巨變,孩子們對世界的惡意往往只會也只能采取一種方式。 他們哭泣,并期望得到母親的幫助與父親的援手。 只有擺脫這件事,他們才會真正意義上的‘成年’。 但是,蒂亞·迪尤爾的成年日并不在今天。 一個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帶著顯而易見的關(guān)心:“蒂亞?你還好嗎?” 哭泣著的女孩睜開她淚眼朦朧的眼睛,看見一只黝黑的大手。她仰起頭,看見一個巨人正擔(dān)憂地看著她。 “普羅米修斯叔叔!” 她終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面孔,因此再也忍不住復(fù)雜的情緒,扔下槍就勐地抱住巨人的小腿哭泣了起來——說起來有些詭異,但她目前的身高的確只夠得到巨人的腿。 “噢,別再哭了,孩子。我只是打了個盹,怎么一覺醒來,城市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被稱作普羅米修斯的巨人撿起那把槍,像是拿根木棍似的將其攥在手里,隨后彎下腰,關(guān)切地拍著她的肩膀:“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嗎?” 女孩哭泣著將她所看見的噩夢情景描繪了一番,普羅米修斯的表情隨著她的描述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一種源自過去經(jīng)歷所帶來的迷霧遮蔽了他的臉,使他的表情變得平靜又可怕。蒂亞看著他的臉,一時間忘了言語,只是覺得他看上去有點陌生。 她還不清楚,這個表情與其背后蘊含的意義。 “原來是這樣,孩子......恐怕我們需要去找其他人了,這座星球上可不止一座貝普爾一座城市吶。” 聞言,蒂亞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您是說——” “是的。”普羅米修斯低下頭,耐心地回答。“恐怕它會去找其他人......它們這些,嗯,生物......” 他皺著眉,黝黑的面孔顯露出一絲痛苦,四周的空氣也動蕩了起來。蒂亞對此一無所知,普羅米修斯的身軀過于高大了,將所有東西都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 良久,普羅米修斯放棄了在自己的大腦內(nèi)挖掘過去的記憶——他太痛了,生理意義上的疼痛。每當(dāng)他這樣做,這種從骨髓深處涌上來的疼痛便會摧毀一切思維中的防線,令他難以為繼。 他做了個不算總結(jié)的總結(jié):“......總之,它們這些生物不是什么好家伙,實際上,恐怕是最壞的那一種。啊,我總覺得我可能知道它們的名字。” 女孩擔(dān)憂地看著他:“您又想不起來以前的事兒了嗎?” “算是吧......”普羅米修斯含混地說,摸著自己的后腦勺。“我不總是這樣么?” “您平常倒是記性挺好,我們的生日您都記得。” 說到這里,女孩眉飛色舞起來。她很輕易地就被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暫時忘卻了痛苦。普羅米修斯一邊帶著她往前走去,一邊耐心而細(xì)致地聆聽著她的話語,以及周圍的動靜。 “您看!” 她興高采烈地朝著普羅米修斯舉起右手的手腕,在那里,一條銀色的手鏈正在反射著陽光:“這是您三年前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可是一直帶著呢!” “很高興看見你這么喜歡我的手藝。”普羅米修斯低沉地笑了起來。“要打一條這樣的手鏈可不輕松......嗯?我當(dāng)時是怎么做的來著?” 他又皺起了眉,但并未持續(xù)多久。 普羅米修斯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就連這個名字都是他人給的。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生的這般高大,且膚色黝黑——但總的來說,他不是一個喜歡鉆牛角尖的人。 ——有些事如果實在記不起來,倒也不如忘記,不是嗎?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