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基利曼。”荷魯斯擔憂地看著他。“但如果你覺得身體不適,請一定要說出來......就當做是我的請求。” 基利曼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心里更是因為對荷魯斯使用謊言而充滿了深深的愧疚。 他目送著荷魯斯離開,后者甚至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何慎言打了個響指,一個懶人沙發出現在帝國攝政王的房間內。他毫無形象地跳進去,手里還突兀地多出了一杯冰可樂。美滋滋地喝下一口,看著近乎麻木的基利曼,何慎言笑著問:“你怎么這副表情?” 你說我怎么這副表情? 基利曼以幽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苦笑著問:“您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別再開我的玩笑了......” “是有一些事,我希望不會給你的工作造成什么負擔。” “您已經給我的工作造成負擔了。”基利曼直白地說。“還對我的名譽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說得好像是我親自拿爆彈槍指著你的鼻子讓你將伊芙蕾妮留在船上似的。”何慎言嗤笑一聲。“談正事吧,你知道慟哭者戰團嗎?” 基利曼皺起眉,在自己的記憶中搜尋了片刻,卻只能得出一個模糊的印象。 他不確定地問:“一個正在進行贖罪遠征的圣血天使子團?他們似乎在巴達布戰爭中站在了背叛者一方,雖然事后證明是被蒙騙,但他們依舊被審判庭判處需要進行贖罪遠征......我想想,應該已經快結束了吧?” “你的記憶力還真是超凡脫俗。是的,他們的贖罪結束了。”法師喝下一口可樂。“而且,不僅于此。” “您在指什么?” 何慎言看了他一眼,打了個響指。一些淡藍色的光點從虛空中涌出,來到了基利曼面前。攝政王看了看它們,又看了看法師:“這是......?” “記憶投影,你自己看吧。”法師像是提不起勁似的說。“我不想再復述一遍他們的經歷了。” 基利曼依言照做,他伸出手觸碰了一下這些光點。它們便很快消散在了他的指間,一些破碎的影像迅速沖入他的腦海,那些悲慘的遭遇,不被認可的忠誠與深深的絕望令他不可自制地站起身,瞳孔擴大,甚至就連魔力都開始失控。 原體的本質與他新掌握的力量一同匯合,在過度沸騰的情緒作用下開始讓室內的重力失去控制。基利曼面前的厚實鐵桌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撕裂聲,甚至就連墻壁都是如此,在一切都變得無法挽回之前,何慎言開口了。 “平靜下來,基利曼。”他說。“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沒人能再指責他們或鄙視他們。” 喘著粗氣,基利曼一言不發地再度坐下了。額頭上的金色前發已經被汗打濕了,喉頭上下滾動,他掩面嘆息了一聲。 良久,他說:“我真不敢相信。” 何慎言安靜地聽著他的話。 “一個這樣忠誠的戰團......一群這樣愛護平民,以身作則的戰士......”基利曼的聲音有些沉悶地從手掌下傳來。“審判庭怎能不經任何調查就宣判他們有罪?” 話雖這樣說,可基利曼卻知道,他們就是能這樣做。 審判庭就是這樣。 它并不像許多帝國公民想象的那樣,是有一個有組織的,卻被權利緊密相連的巨大蜘蛛網。恰恰相反,審判庭是一個無比松散的組織,里面的成員享有豁免,不受迫害,不受一切法律約束。在大多數時候,他們就是權威的象征。 所以他們可以審判任何人。 一個戰團罷了,贖罪遠征甚至稱得上是仁慈了。如果當時做出判決的那個審判官狠心一些,或心情不好,他很有可能直接下令處死所有慟哭者,且不會對自己有任何質疑。 在他們那已經被扭曲的腦袋里,他們做的任何事,都是‘帝皇的旨意’,但凡他們覺得可疑或有罪的人,那都不是空穴來風,而是帝皇在背后給他們指引。 基利曼放下手,陰沉的表情令人聯想到席卷而來的烏云。他的雙手此刻都放在桌面上,緊緊地握緊成拳,青筋在手背上暴起。 “還有多少這樣的事?”他問。“慟哭者是一個少見的例子,僥幸存活,且仍然忠誠。那么,那些死去的呢?那些為了活下去不得不背叛的呢?” “審判庭已經被毀滅了,基利曼,所以不要再糾結這些了。” 法師輕聲說道:“凡貪戀權勢的,終將被權勢扭曲。凡認為自己高人一等的,終將在痛苦中沉淪。他們都死了,只有少數真正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人還活著,且繼續為帝國效力。過去的已然過去,死者們無法復活,而那些不得不背叛的人也不會再回來。” “我們要做的,是確保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這樣的事當然不會再發生!” 基利曼朗聲說道:“個人終端!聯系國教,我要在今晚召開一場會議,現任教宗與樞機主教都必須到場,且還要有十位以上的執事長,讓他們都做好準備,這會是一場十分漫長的會議。” 他眼中沸騰著磅礴的怒火,顯然是已經動了真怒——這很正常,沒人能在聽聞慟哭者的事跡后還無動于衷。尤其是基利曼這樣的政治家,他不可避免地洞悉了慟哭者這個個例背后隱藏的真相。 一個浮出水面的冤假錯案背后,是無數具同樣冤屈的尸體。是他們頂著這件案子浮出水面的。 所以有些東西必須改變。 何慎言一直等到個人終端回應基利曼后才繼續開口:“慟哭者戰團預計將在十二個泰拉日后抵達泰拉空間站,他們有我的力量作為指引,所以一定會準時抵達。”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