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在這里,一個傷痕累累的阿斯塔特正揮舞著手中的鏈鋸劍保護著身后的平民。兩名莫迪安鐵衛(wèi)用他們的光槍掩護著阿斯塔特,只可惜作用甚微。 幾只刀蟲已經(jīng)突破了那阿斯塔特單人形成的防線,眼看就要撕碎鐵衛(wèi)的身體,并用它們含有毒素的利爪刺穿那些無辜平民。 “不!”福博目眥欲裂地喊道。 他已經(jīng)認出了那阿斯塔特是誰——二連長沃爾圖諾,他正忠實地維護慟哭者們的傳統(tǒng)。屠宰場三號是一場慘劇,卻沒令他們有絲毫動搖。 無論過去多少年,慟哭者們依舊堅信,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那些無辜的,無法握住兵刃保護自己的人。 他們將其奉之為信條,無怨無悔地默默踐行,并堅信圣吉列斯與帝皇會為他們而驕傲。 +見證+ 沃爾圖諾揮劍的動作停了下來,不,不只是這樣,他整個人都停在了原地,動作完全停止,就連眼球的顫動都挺直了。 然后是鐵衛(wèi)們,扣扳機的手指停在一半,恐懼與勇氣并存的表情被定格了,好似一幅極度寫實,畫技高超的油畫。 還有那只刀蟲,它猛然探出的刀刃狀前肢保持著那伸長的姿態(tài),強有力的后肢抬起,眼看著就要刺穿鐵衛(wèi)的身體,但是,它不再動了。 ——他們紛紛停在原地,不再活動。 空氣甚至都變得粘滯,龐大的壓力與憎恨自虛空彼端而來,那只即將殺死鐵衛(wèi)的刀蟲開始從前端開始崩解。 它那丑惡的身體開始一寸寸化作飛舞的碎片,即將觸碰到鐵衛(wèi)身體的刀刃狀前肢也是如此,三分之一秒后,刀蟲消失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一灘灰燼。 +凡試圖傷害你們的,都將死去+ 一只掩藏在蟲群后方的泰倫武士的頭顱突兀地爆開,它是這些蟲群的臨時指揮官,負責在突觸網(wǎng)絡中擔當臨時的中轉(zhuǎn)站,但它的生命到此為止。 劇烈的憤怒令空氣泛起漣漪,不知為何,福博卻能感受到這憤怒。 他張大嘴,無法說話,無法呼吸,無法思考。 他只是看。 他見證。 思緒下沉,他得以更進一步地接觸到那光輝的內(nèi)里。 以極端的幸運與不幸,他得以窺見光輝憤怒的冰山一角——福博已經(jīng)看到了平靜深海下方的龐大冰山,它明明只是顯露出微小的一點,卻已開始令他的神經(jīng)末梢都為之劇痛。 無法形容的深切哀傷,無法理解的劇烈疼痛,難以描述,卻又無從發(fā)泄的恐怖怒火——福博開始尖叫,無聲的尖叫,無聲的哀鳴,血淚自眼眶中滑落。 靈魂是不會流淚的,可是,福博卻正在哭泣。 烈焰顯現(xiàn),天空中暫停不動的石像鬼群被徹底撕裂,爪子、尖牙、骨刺與它們的血肉一同爆炸開來,卻停在空中,無法再下落。 而福博還在尖叫。 他看見了——或者說,他以為自己看見了。 他認為自己正在接觸帝皇,這光輝內(nèi)的悲傷令他難以自制地感同身受,過度的悲傷卻開始令他的靈魂都為之一同消解。 直到那聲音再次響起。 +這是我的情緒,不是你的,福博·利萊奧+ +不要被它們影響+ 仿佛有閃電在他腦中劃過,福博在劇烈的痛苦中回過了神。方才他雖窺見的那些情緒完全從他心中消失了,再也不見任何蹤影。但他的靈魂卻被染上了點點模糊的金色。 他回過神,然后繼續(xù)看,死亡仍在繼續(xù),不,死亡不會停歇。 那些鋪天蓋地,淹沒山巔、農(nóng)田、草原與海洋的可憎蟲群——它們開始成片成片的死亡。被燒死,被憤怒壓成一灘碎末,被閃電劈成焦炭,死法難以細數(shù),數(shù)量無從計算。 它們在死,一刻不停地死,因為它們該死。 而暫停的時間仍未開始流動。 福博的視野再次拉升,來到真空之上。在馬沃利翁不遠處,有一只漂浮在真空中的巨大成蟲,正以飽含食欲的眼神盯著他。惡寒席卷全身,嘔吐感隨之而來,只這一眼,福博的靈魂就差點破碎。 +我的諾言仍未結(jié)束,它會持續(xù)到時間的盡頭,福博·利萊奧+ 光輝大作,甚至讓黑暗的真空都為之明亮。濃郁的黑暗被驅(qū)散,這次,福博看清了——那不是什么巨大的成蟲,而是一支無比巨大的生體艦隊。以它們的數(shù)量來說,那降落在馬沃利翁上的蟲群數(shù)量甚至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是,它們卻正在退去。 福博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剛剛經(jīng)歷的一切是真是假。這如夢似幻般的體驗讓他仿佛踩在云端,一切都充滿了不真實的感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