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可知帝皇最為厭惡宗教?你可知你的父親羅格·多恩雖然硬的像塊石頭,但卻從未真的讓冷漠包圍自己?他的確不講人情,但他也永遠只說實話,永遠保持誠實!他絕對不會用所謂的虔誠信仰欺騙自己手刃無辜之人!” “我問你,我最后再問你一次,赫爾布萊切特!”基利曼一字一句地說。“這個任務,你是否接受?我明確地告訴你,它對帝國是有益的!而你,你身為黑色圣堂的至高元帥,你是對帝皇發過誓的!” “我提醒你,赫爾布萊切特。你對帝國疆土的職責遠比個人的仇恨要只要得多!” “我、我——” 赫爾布萊切特嘴唇顫抖著,吐出了幾個破碎的字眼。他因這句話而羞愧——是的,我對帝皇發過誓,我是他手中的利刃,我應當為他開疆擴土,可我......我是一名黑色圣堂...... 神皇啊,您聽得見我的祈禱嗎? 他閉上眼,痛苦地問詢著自己的內心:請垂憐于我,請看一眼您忠誠的信徒吧,我已被逼至絕路,我不知該如何繼續...... 一個聲音在他心中響起:前路該如何走取決于你自己,赫爾布萊切特,我忠誠的戰士。 是您嗎?! 那個聲音反問道:我是誰?對你來說又有何干系? 您是神皇,是全人類的救主,是—— ——我誰也不是,赫爾布萊切特。我不是全人類的救主,我的力量太過渺小,我甚至無法救下每一個人類。我并非全知全能,我和你一樣,也是個人類。 什,什么?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赫爾布萊切特。你向我祈禱過許多次,你向我祈禱力量、勇氣。你希望我賜予你這些寶貴的品質以讓你帶著你的戰士殺戮異形,可是,我從未賜予過這些東西給你。 那個聲音耐心地說:這些東西,本就是你的力量。你是依靠著自己的力量與勇氣走到現在的,赫爾布萊切特。你從未真的從我這里獲得過什么東西。 但是,我是依靠您的恩澤才能活著的啊?赫爾布萊切特迷茫地問。 那個聲音笑了。 你真的這樣認為?國教的宣傳口徑是這樣的嗎?你的父母將你帶到人世間,后來的經歷將你塑造成了如今的模樣。你咬牙挺過訓練,挨過犯錯后的鞭打,從改造手術中堅持了下來。你只是念誦著我的名字罷了,可我難道真的給過你什么? 承認這點吧。那個聲音溫和地說。我并非什么所謂的神祇,我給你的力量,是你本就有的東西。你們才是自己的救主,人類不需要一個神明在他們頭頂指手畫腳,因為人類比神明更高貴。 赫爾布萊切特睜開了眼睛。 ------------------------------------- “沒想到你竟然會開口去勸他。”何慎言意外地說。“我以為你會任由事態發展下去呢。” “我瘋了?” 帝皇嫌棄地看著他,將手中的鐵簽旋轉了一下,讓背面的肉也能受熱:“再繼續下去,那可憐的人可能得拔劍自刎了。” “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他是狂信者,但他心里也是有理智存在的。他因為基利曼的話而羞愧,這就代表他其實知道有些事的對錯,只是用狂熱的信仰欺騙自己掩蓋了過去。在那樣的狀況下,他有很大的可能性做出這樣的事。” 帝皇嘆了口氣:“但是,話又說回來,這個小子倒是和他爹一個德行。竟然敢在馬庫拉格之耀號上當著基利曼的面說褻瀆兩個字。他是真的......” 人類之主搖了搖頭,沒說更多。 何慎言促狹地一笑:“一脈相承,哈?” 他抬起手,一串烤的剛剛好的羊肉被他遞到了嘴邊,滋滋冒油,孜然的香氣令他露出一絲微笑。法師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這串烤肉,然后自己動手串了一串新的,開始繼續烤肉。 “說是一脈相承其實也不怎么準確......”帝皇淡然地旋轉著手里的鐵簽。“我猜西吉斯蒙德估計也沒料到他們會變成這副模樣。” “一萬年畢竟有太多事發生了......” 說著說著,何慎言卻突然皺起了眉。一個模糊不清的祈禱聲正在他的心中回蕩,他抬起頭,確信帝皇也聽見了這聲音。 按道理來說,這已經不再可能——被動的祈禱聲已經不會再進入他們的內心,轉而由神性接受了。除非他們主動,否則沒人能夠再像以前似的未經允許每分鐘打數十萬個騷擾電話過來。 那么......這是什么情況? “混沌?”人類之主率先問道。 “不太可能,那頭賤鳥已經死了,剩下的三個沒這腦子。” “先別說話,讓我仔細聽一聽。” “你確定你要這么做?”帝皇皺著眉站起身。“我不建議你這么干。” “有人虔誠至此,甚至能通過神性傳達到你我的心中,那他的聲音難道不該被仔細地聽見嗎?” 何慎言抬起手,點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心智下沉,帝皇站在他身側,同樣閉上眼,正在為他的靈魂保駕護航。 他一直下沉——下沉,直至沉入海底,而后,那聲音終于清晰了起來。 “請回答吧——!” 那聲音中帶著絕望到極點的悲傷。 “我們到底做錯了什么,要承受如此殘酷的命運?!” /131/131446/31476654.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