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基利曼有些頭疼地看著自己的戰團長和二連長——這兩人此時正老老實實地站在他面前,大氣都不敢出。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 過了一會,他總算開口了:“我就不問是誰出的主意了,問了也沒有意義,你們倆肯定都有份。和白色傷疤的修士們比拼詩詞?奧特拉瑪啊......” 基利曼搖著頭,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短短幾天的功夫,極限戰士們便在這賭局中輸出去兩架雷鷹炮艇。盡管比起他們豐厚的家底來說,這算不上什么——可是,這才幾天啊? 如果時間再長一些,是不是馬庫拉格之耀號就要改名叫巧格里斯之鷹號了? 再者,他們到底是哪來的勇氣敢和一群白色傷疤的萬年老兵比拼詩詞的? 你們是極限戰士!又不是圣血天使!況且就算是圣血天使恐怕也不敢說能在詩詞方面穩勝白色傷疤......他們可不是真的野蠻人! 越想越生氣,基里曼索性嘆了口氣,強迫自己將注意力轉移到另外一件事上:“馬里烏斯?!? 戰團長猛地抬起頭:“是!您有何命令?” “奧特拉瑪情況如何?我的意思是......咳?!被人粤艘宦??!斑€有沒有那方面的事繼續出現?” “您指的是第二——噢,沒有,他們已經完全理解了帝國的唯一性與神圣性?!? 馬里烏斯擲地有聲地說:“您大可放心,基因之父,此后再也不會有這種事發生。我以我的名字起誓!” 很難去仔細描寫基利曼在聽見‘第二’兩個字時的表情,否則那就有些太折損攝政王殿下的威嚴了。 畢竟,再怎么說,他做這件事時也是出于好心......嗯,只要我們忽略大部分事實的話。 “很好......希望如此吧。那么,西卡琉斯,你的前任呢?” 卡托·西卡琉斯用了兩秒才意識到原體口中的‘前任’指的不是他從來都不存在的情人,而是前任二連長泰圖斯。 西卡琉斯站直身體,回答道:“泰圖斯大人的船于昨日抵達獅門星港,在通過審查機制后,他便可以通過泰拉空間站的傳送門抵達馬庫拉格之耀了?!? “那就好。嗯......再給軍務部發一條命令過去,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們對泰圖斯的審查快速一些......盡量別再搞出什么被審判庭帶走的幺蛾子了。雖然審判庭現在已經沒了?!? 基利曼頗有些自嘲意味地笑了起來,開著自己的玩笑:“聽聽我的話,‘就說是我的意思’,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原體——” “不,讓我說完,馬里烏斯,這是有必要的。人必須時刻保持自省,這很難,但我必須如此。你瞧,我醒來的時候對你們所有人都感到陌生,我不會隱瞞這點,因為事實就是如此?!? 奧特拉瑪之主的眼中閃著明暗不定的光,他苦澀的一笑——這笑容讓馬里烏斯與西卡琉斯手足無措。 “不僅如此,我對帝國都感到陌生。活著看到這一切發生,讓我無比痛苦。那時,我寧愿在荷魯斯燃起的火焰中死去,也不愿看到這一切。但是,希望猶存......是的,我們仍有希望??捎行┦聟s已經發生了?!? 他嘆著氣,站起身。山峰般高聳的身軀此時也不免有些佝僂:“這件事最為令我痛心,也最令我驚訝與難過——我醒來時,每個人都害怕我?!? “我們并不害怕您,原體,我們敬愛您?!? 基利曼看了說話的西卡琉斯一眼,露出一抹被寬慰后的微笑。 “好吧,你們并不如此。但平民們呢?泰拉上的官僚們呢?那些與我接觸過的記述者,機械神甫,行商浪人......所有人,審判庭,國教,甚至是奧特拉瑪。是的,就連奧特拉瑪五百世界都害怕我。一萬年過去,我仿佛變成了某種恐懼的化身?!? 他放聲大笑起來:“簡直是戲劇的頂端,這是科茲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而不是我。我只想讓世界變好,但世界卻一直在燃燒。” “這......不是......您的錯?!? 馬里烏斯每說出兩個字都要停頓一會,仿佛卡頓的機器。他漲紅了臉,十分不安。 “或許吧。” 奧特拉瑪之主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他背著手,來到舷窗前,凝視著漆黑的銀河,良久,他輕聲對自己說道:“復仇即將開始,羅伯特。” ——他錯了,復仇已經開始了。 ------------------------------------- 死亡在不為人知的角落發生,死亡在銀河各地發生。它是這個時代最為常見的事物之一。 銀河太大了,大得足以讓一部分人安居樂業,也足以讓另外一部分人永無休止地品嘗死亡的滋味。 “給我一個彈匣?!? 缺了條腿的中士一遍又一遍地喊著這句話,他的聲音被淹沒在了炮火聲里,但他依舊固執地喊著。 “給我一個彈匣?!? “給我一個彈匣......給我一個彈匣......”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終于,一只手給他遞來了一個彈匣。神智不清的中士卻本能般接過了它,更換彈匣,上膛,更換射擊模式,抵住肩膀,探出掩體。 光槍低沉的聲音劃過,同樣也被淹沒在炮火里。 這一槍殺死了一個叛軍,他刻著褻瀆圖案的額頭被直接打穿了,沒穿任何衣服的尸體倒在更多尸體之中,不停地抽搐,鮮血濺的到處都是。 我們在泥坑里打滾,用槍殺死彼此,用鮮血溺死彼此。仇恨驅使著我們這么做,我們彼此憎恨,因為我們是人類。 我們是人類。 是的。 齊托喃喃自語著,抹了一把仍在流血的脖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