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安格朗十分興奮,考慮到他等了足足三年,何慎言也就任由他去了——憋了足足三年,對于一個時刻都渴望戰斗的人來說,這可還真是一樁酷刑。 “我當然知道你的斧頭有多鋒利......難不成你忘了嗎?那可是我親手做的?!? 搖了搖頭,法師豎起一根手指:“別太激動了,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對于無事可做這件事十分痛恨,但有些事必須等待?!? “我已經等了三年?!? 安格朗從他的椅子上站起身,咧著嘴舒展了一下身體。肩甲碰撞,鐵與鐵互相摩擦的聲音傳來,還有他低沉的笑聲。 “看見你來,我由衷的感到高興。不僅僅是因為看到你平安無事那么簡單,我的朋友。” 紅砂之主相當誠懇地說:“還因為我知道,我的等待已經結束了——這三年來,我心中的憤怒沒有一天停息過。吉瓦多倫的事我無法忘懷,那些污穢之物必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越說越激動,情緒的外在顯現甚至讓背后涌起了深紅色的迷霧,有如鮮血的狂潮。很明顯,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本質,并已經能夠以此影響到現實宇宙了。 法師將目光放在了自己給他做的那身盔甲上,凝視著纏繞其上的血氣,突兀地一笑——不,或許還得加上自己的幾分功勞。 只是,這是好是壞呢? 他暫時沒有答案,但他相信安格朗的意志——他本就是這樣的人,堅定如一,毫不動搖。如果他沒有被植入那該死的釘子的話...... “吉瓦多倫是作為一個英雄死去的,他死時穿著普利亞德下士的動力甲。從這一點來看,這是一種英雄之間的傳承。” 何慎言開口道:“愿他們的靈魂在黃金王座旁安息——好了,得說正事了,我時間不多?!? “時間不多?你又要離開?” “不,只是我有很多個計劃而已......”何慎言熟稔地玩弄起謎語人的本事。“有些事我可以說,而有些事,則是絕對的秘密。” 安格朗又坐下了,不滿地搖搖頭:“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秘密,你我都知道這一點。” 此前還表現得像是個狂戰士的他現在看上去又像是個哲人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是因為有人保守。也正因如此,所有的秘密遲早都會不再是秘密,除非保密之人被殺死,他的尸骨被掩埋在時間的長河之中?!? 安格朗抬起一只手,撐住自己的臉頰,百無聊賴地扭過頭去,看著舷窗外寂靜的銀河,看上去竟有幾分憂郁。 何慎言打了個響指,給自己變出了一杯奶茶。他喝了一口,甜與微微的苦澀在唇齒之間蔓延,滿足地嘆了口氣,他開口了。 “我要開啟一場遠征?!狈◣熎届o地說。“旨在復仇與收復失地,從神圣泰拉開始,目的地是恐懼之眼深處?!? “把話說得再直白一點,我想打回卡迪亞,并打算在此過程中碾碎所有遇見的敵人。” 剛剛還對戰斗表現得十分興奮的安格朗此時卻冷靜了下來。 紅砂之主皺起眉頭:“那么,你需要一只無比龐大的艦隊。你還需要許多人的支持......當然,政治上的博弈我們可以暫時無視?!? 他一面思考,一面緩緩地皺起了眉頭:“有基利曼在,高階領主們不會有任何意見......只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來擔當艦隊司令,再召集許多阿斯塔特與起碼二十只星界軍軍團,你的遠征隊就具備基本的雛形了?!? “然后是重火力......唔,我們可以調動復仇號,還有那條深沉之毀滅。有它們在,就算叛亂方擁有泰坦也是徒勞,他們沒資格和我們比拼重型火力。” 安格朗以他狠辣的眼光與老道的經驗一一分析著:“再加上那些戰爭機甲......我們的勝率十分恐怖,就算不做任何戰術上的謀劃,只是單純地進攻,恐怕也沒什么人能夠在這樣的攻勢下進行抵抗。” 他明明說得都是好話,分析出的情況也朝著有利于帝國的那方,可安格朗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完全沒有輕松的意思。 何慎言接上了他的話:“看來你也意識到了。” “祂們絕不會坐以待斃?!卑哺窭适謬烂C地說。“奸奇已經死了,可是,像祂一樣的東西還有三個?!? 言罷,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從紙面上來看,帝國的兵力完全出于碾壓態勢,但是,事情真的會如我們預料一般那樣來發展嗎?” 當然不會。 如果真的這樣,戰爭就沒什么存在的意義了。只需要雙方各派出兩個精通戰術的人坐在桌子前比拼誰的戰術更加精妙就行。 然而,任何戰術想要應用到真實戰場之上都是十分困難的,不僅如此,在戰場之上,在戰爭之中,士兵們會遇見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沒人能說自己會遇到什么。 尤其是,當他們面對的敵人是混沌之時。 “你說的這些我都有想過。” 何慎言喝完了那杯奶茶,順手將其一拋,杯子在空氣中湮滅了,化為點點星光纏繞在他指間,那枚葛溫德琳贈與的戒指正反射著光輝。 他將手指搭成塔尖,緩緩跳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