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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事你不提也罷。總之，她其實并非只在你們的世界活動。她的種族名為寧芙——這是一個天生強大的種族，反正那位湖中仙女瑟雅尼比我要強得多。按道理來說，她們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有誰能阻擋她們呢？她們在絕大多數(shù)世界里和神明無異。但這個種族卻有個自我約束的誓言。她們絕對不會干涉任何世界的自我運轉(zhuǎn)。這句話的意思是，無論這個世界上的人做出什么選擇，是自相殘殺也好，還是攜手共進也罷，她們都不會阻止。”

    何慎言平靜地敘述，而杰洛特安靜地聆聽。

    “我曾經(jīng)不理解，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意識到了為什么。原因其實很簡單，她們太強了——強者會用簡單的方法去做正確的事。對有些人而言，推翻國王難如登天，但對我來說，我只需要動動手指。”

    法師攤開雙手：“你看，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意識到問題的根源了。像我們這樣的人不會選擇去用困難的方式做正確的事，力量本身就是一種自信的源泉。如果我想拯救這個世界，或者這座城市，但卻還需要和任何人商量，甚至低聲下氣......”

    “那我要這身力量干什么？”

    “所以，如果是我，或者那位湖中仙女出手。今天你會看見兩種結(jié)果。第一是我們直接出手，讓所有人被動地停止?fàn)幎罚缓缶嫠腥藙e再來一次，在世界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第二，是隱秘的方式——比如暗中殺死所有該殺的人，拯救所有該救的人......但那和第一種方法實質(zhì)上并無區(qū)別，總歸都是一種‘機械降神’的方式。”

    “那么，如果下次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諾維格瑞里的人會不會選擇放棄抵抗，而只顧著向我祈禱呢？”

    杰洛特發(fā)現(xiàn)自己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他真的沒法回答——因為他知道答桉，但他不敢說出口。

    他們一定會向他祈禱。這是肯定的，人們遇見困難的事，第一反應(yīng)總是逃避。敢于迎難而上的人太少了，少得可憐，不然這世界上哪來那么多宗教？

    而何慎言的敘述還在繼續(xù)。

    “那么，如果他們因為向我祈禱，而選擇了不抵抗......那他們的死就要歸結(jié)在我頭上。現(xiàn)在，擺在我面前的就有兩個選擇。第一，是我一直顯靈，一直回應(yīng)他們的祈禱。第二，是我對此視而不見。”

    “兩種都太麻煩了，也都不和我心意。我那種都不要選。你看，杰洛特，這就是一種自由——我可以選擇。而棚戶區(qū)與貧民區(qū)的那些人......他們則沒有這個機會。”

    何慎言站起身來，一扇傳送門在前方打開，背后是他們的旅店房間。

    “我現(xiàn)在要做的，是給他們一個選擇的權(quán)利。我想試著讓他們明白，除了向國王下跪和向神明祈禱之外，還有第三個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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