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若不是親眼所見,有誰會相信這種事真的發生在諾維格瑞? 夜幕被火光照亮,半邊天空都被映照得通紅。戰爭在貧民窟與棚戶區打響,鮮血涂抹在骯臟的地面之上,使其混合而成一種更為妖異的顏色。 更令人感到吃驚的是,在這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的戰爭里,沒有任何衛兵做出反應。 就好像他們已經死了似的。 他們死了嗎? 當然沒有。 諾維格瑞內有三個軍營,東邊,西邊,還有一個位于圣格列高里之橋的附近。他們有反應的時間,有施展各項救援措施,控制事態的人手,但他們偏偏選擇了袖手旁觀。 圣格列高里之橋附近的軍營之內,在軍官辦公室之中,亨里埃塔·莫佛理·亞撒正一言不發地望著窗外。 他那張有著疤痕的臉上憂心忡忡。憤怒、愧疚與各色情緒在其上交織。搭配上他所凝視之處沖天而起的火光,一副沒有任何畫家想得出來的恐怖畫作此渾然天成地擺在了那里。 細密的汗水從他的額頭滑落。 “我一定會為此下地獄。”亨利埃塔喃喃自語。“說不定下了地獄那幫魔鬼看見我還會給我舉辦一個歡迎儀式呢。” 辦公室內的另外一個人以相對而言較為冷靜的語氣回答了他的自嘲:“恐怕那個儀式是給我辦的,亨利埃塔。” 說話的人名為巴赫·瓊納斯,乃是亨利埃塔的上司。 實際上,他是所有城防衛兵的上司——他是總巡邏隊長。也正是他下令,讓所有人不得參加這場戰爭,甚至連出現在現場保護那些可能被波及的平民都不行。 “我現在還是不明白您為何會下這種命令。” 亨利埃塔回過頭來,一雙栗色的眼眸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斥著強烈的不解:“這等同于讓那些生活在人渣之間的平民們去死!我不認為他們在發動戰爭時會有絲毫顧及,長官。” “你不明白是對的,亨利埃塔。”巴赫·瓊納斯意味深長地告訴他。“而我希望你永遠不要明白。” 他背著手,轉過身去。身上的銀色盔甲依舊程亮,語氣卻低沉得讓人吃驚:“我在這個位置上待了十三年,亨利埃塔。如果你要問,我從這十三年里都學到了什么的話,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 “永遠不要以為你真的能做到你入伍第一天所發下的誓言。” 誓言?他怎么忽然提起這個? 亨里埃塔·莫佛理·亞撒,巴赫·瓊納斯下屬三個衛兵隊長之一,被稱作‘疤臉’的男人此時皺起了眉頭。與此同時,那誓言開始在他心中回響。 “從今日起,我將忠誠獻于偉大的國王,我將成為一名衛兵,我會將那些危害城市之人驅逐出去,我會保護良善,我會時刻牢記誓言。” 他的心跳突兀地停跳了一拍。 亨里埃塔默念著這條簡短地,他倒背如流的誓言,然后發現——忠誠國王,是在保護良善之前的。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巴赫·瓊納斯轉過身去的背影,緊握的雙拳開始顫抖。 “你的沉默告訴了我一件事,亨利埃塔。”巴赫·瓊納斯說。“我想你應該明白了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