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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眼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走到這一步，這些東西的存在形式差不多已經(jīng)被他解析成功了。他的力量的確有一半無法動用不假，但知識可不是。在正常的世界里，善惡兩種彼此對立的屬性在人類身上是有著共存性的。

    不存在著純粹的善人，也不存在著純粹的惡人。就算是在其他動物身上，這一現(xiàn)象也是存在的。善惡彼此糾纏，彼此轉(zhuǎn)換。一個善良的人很可能因為某種原因走向歧途，而一個作惡多年的人也可能因為一次機遇放下屠刀。

    而他們面前的這些生物，其實就是惡意的純粹聚合。何慎言不知道這是不是那個創(chuàng)世女神親自做的計劃，但他敢肯定，如果他沒有來這里，這個世界絕對會在七天后被直接毀滅。

    英雄們在這七天中一個接一個的因為詭異的意外死去，人類的絕望會催生出瘋狂，瘋狂會凝結(jié)成最純粹的惡，這些生物會吸收那些情緒作為養(yǎng)料，進(jìn)而將世界上所有的生命全都變成養(yǎng)料。

    然后——砰。

    世界毀滅。

    “女人還真是可怕，我得不到，你也別想要......嘖?！?

    何慎言突然來了句和他們所面臨之事毫不相關(guān)的話，蝙蝠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他不認(rèn)為法師是個無的放矢的人，可是，他所說的話的確又和現(xiàn)在的情況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

    實際上，他覺得，自己可能對真相一無所知。

    他是對的。

    何慎言什么也沒告訴他，包括閃電俠遇襲卻沒有死去，而他本應(yīng)該是所有人中第一個死的......種種這些，他全都沒說。

    真相有時候只會令人瘋狂，法師不想賭。

    “你把它們都?xì)⒘耍@件事就會結(jié)束嗎？”蝙蝠俠站起身來，問道。

    “不一定?！?

    法師拋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只要人類心中還存在著惡意，這些東西就永遠(yuǎn)不會滅亡。它們遲早會誕生出新的個體，實際上，布魯斯，我們現(xiàn)在根本就不算處在現(xiàn)實世界。你不覺得你的心里充滿了殺戮欲和各種負(fù)面情緒嗎？”

    蝙蝠俠平靜地回答：“有，但我通過藥劑抑制了我的情緒反應(yīng)，我還控制得住。”

    “你控制不住的。”何慎言搖了搖頭，面色嚴(yán)肅地說：“你覺得那些藥劑有作用？不，那是你的心理因素在作祟，你的意志力讓你沒有當(dāng)場變成瘋子，僅此而已。人類是不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久待的，你該折返了?！?

    他打了個響指，一扇傳送門在蝙蝠俠面前浮現(xiàn)，對面即是紐約市的下水道。蝙蝠俠看了看那扇門，卻沒有立刻走出去，而是問道：“那你怎么辦？”

    “我會在這兒一直殺下去——嗯，控制數(shù)量。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不能太多了，否則就會出現(xiàn)和閃電俠遇襲一樣的事，它們之中會出現(xiàn)一個足夠強大的個體，甚至能夠脫離這個空間，來到現(xiàn)實世界?！?

    蝙蝠俠看了他一眼，走出傳送門。他知道法師沒說真話，有幾個疑點至今都無法解釋。其一，為何那個襲擊超人的東西和這些東西完全不一樣？

    其二，也是他沒有跟任何人提起的一件事。

    那個嘗試襲擊他的怪物，給了他一種熟悉之感。

    法師目送著他離開，手指舞動，許久未曾真正使用過的毀滅系法術(shù)開始被他全力驅(qū)動。毀滅的流星，炙熱的獄火，刺骨的冰霜......它們在短短數(shù)秒內(nèi)就將紐約地下的龐大惡意集群消減至了一個極低的數(shù)量，而他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愿。

    沒錯，何慎言說謊了——確切的說，是半真半假。

    他的確要在這兒殺下去，但不是一直，而且也不會控制它們的數(shù)量。之所以不講真話，是因為他心中有個猜測。

    試想一下，一個多元宇宙級別的神明，一個創(chuàng)世女神......何慎言來到了她的世界，就算這個世界的世界意識不想被毀滅，替他遮掩行蹤，又怎么能保證創(chuàng)世女神不會看見一切呢？

    這個世界是她創(chuàng)造的，所有人都是她的孩子。神明對于自己造物擁有絕對的控制權(quán)，坦白來說，他們之中的每一個人都可能是女神的眼睛，而這點正是法師所顧慮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實話。

    從來到這世界開始，他就一直在說謊。

    火光照亮了他面無表情的側(cè)臉，何慎言繼續(xù)著他的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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