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藝術需要相當程度的殘忍。 卡達·燼堅信這一點。 也正是如此,這些年來,他的練手對象逐漸從兔子逐漸變為了小鹿。卡達·燼依舊記得自己親手殺死的第一只兔子,它那紅通通的眼睛中溢滿的哀求。就好像它知道自己要對它做什么似的。回想起這件事,燼只覺得可惜。 那時他還只是出于興趣,沒有把這門手藝當成真正的藝術來看待——也正是因為如此,那只兔子沒有變為一件完美的藝術品。無數個夜晚午夜夢回, 卡達·燼都會對著那只兔子懺悔:哦,親愛的兔子,真抱歉我沒讓你變得更加美麗。 但現在,他的手藝已經達到了某個臨界點。 就好比畫家會需要更好的畫筆,書法家也需要更好的墨與紙一般。在卡達·燼為自己規劃的路線之中,他已經到了只需要那臨門一腳的時候了。而這種時刻,他就需要更好的材料。 比如,人類。 他耐心的觀察著每一個前來劇團購票的人,無論男女老少。他苦苦尋找著,以求能夠找到一個可以完美滿足他需求的載體——時至今日,在他快要按捺不住心中的創作沖動之時,他找到了。 劇團巡演到了普雷西典,團長將這件事視為莫大的榮譽,而燼則恰好相反。他認為普雷西典的人都不適合作為他的藝術載體,當然,這點已經被證明他是錯誤的了。 他挑選的對象是一個花店老板的女兒,看上去很是淳樸。臉上有著些許雀斑,綠色的眸子,性格害羞。 燼對她的性格如何其實完全不感興趣,他只想要她的身體而已——那種特別的,如同小鹿一般的氣質讓他迫切的想要在她的脊骨之上細細雕刻。但作為一名藝術家,對自己將要制作的第一件作品,燼還是下了相當程度的細致調查,以作留戀。 不過,過了今晚,劇團就將啟程前往芝云行省了, 那時, 他就將永遠與自己看中的第一個模特失之交臂了,因此,燼打算在今晚動手。 但計劃似乎有所變化,當舞臺上的劇目正在進行之時,靠在二樓的燼卻發現,那個小姑娘的身邊居然坐著一個白發的年輕男人。他皺起眉,這可不是個好消息。盡管他對模特的感情生活毫無興趣,但綁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和一個有著同伴的女孩,那是兩個概念了。 要動手嗎? 他焦躁地想著,但手上的動作仍舊不慢。舞臺的燈光被他細致的操控著,這一幕上演了數千次的劇目早已被燼牢牢記下了。他甚至僅憑默讀時間就能夠清晰地知道下一步該如何調整打光,來達到更好的效果。 啊,真可惜,我要放棄了嗎?可是...她看上去那么誘人。一塊空白的幕布,正等待著她的創造者。 燼死死地盯著那女孩,心中想道,我要把你變得更為出眾,更為美麗。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平凡,泯然于眾人之中,你會成為我的杰作。你將在我的手中...... 綻放。 是的,綻放。 想到這個詞,他愉悅地笑了。就像是那天看到的那道紫色光柱,從那光柱之中,他看見了攝人心魄的美。 再等等...女孩,再等一等。 他握緊了自己放在褲兜里的刻刀,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我會讓你變得跟它一樣美的。 ------------------------------------- “你人真好,戒。” “是,是嗎?” 戒漲紅了臉,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只能看著芬娜笑瞇瞇的臉囁喏著憋出這句話,活像是個白癡。 他在心中為自己的反應懊惱:見鬼,戒,你到底在干什么?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被你給浪費了!你回答的話到底是什么東西...... 芬娜依舊笑瞇瞇的,她似乎永遠都是如此開心,從未有過改變。自打戒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是如此的充滿活力,也正是因為如此,戒在不知不覺間被這個平凡的女孩吸引了。 平凡,但絕不平庸。 她身上有著特殊的魅力,有著一種攝人心魄的活力,能將任何人的目光吸引到她的身上。盡管她最多只能算是清秀,可是,愛情又有什么道理呢? 芬娜吃吃地笑了起來:“你真像個傻瓜,戒。” 后者真的像個傻子似的撓著自己的頭嘿嘿的笑了起來,于是芬娜也學著他的笑聲,兩人一塊嘿嘿的笑著,得到許多路過的人善意的眼神。 劇目已經演完很久了,他們正坐在普雷西典的街邊,看著這兒美麗的景色與那月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