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站在普雷西典城墻之上的何慎言瞇著眼抬頭望向天空, 一輪金色的太陽正緩緩升起, 雖是太陽,卻并不給人溫暖之感,相反,充滿了冰冷。他突然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我倒也想問這個問題呢......” 克羅諾斯看著那輪冰冷的金色太陽,他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但隨著太陽一同升起的,還有在他心中出現(xiàn)的一個聲音。 他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聲音,但克羅諾斯沒有絲毫遲疑,立刻就清楚的知道了這是誰,就像孩子天生就知道誰是自己的父母一般。阿斯塔特自從改造完成后便再也沒有發(fā)揮作用的淚腺此時終于開始工作,晶瑩的淚水劃過他的臉龐,滴落在鎧甲之上。 “那是什么?” 斯維因在心中瘋狂的詢問著自己這個問題,但他注定不可能得到答案,而正在此時,已經(jīng)呆愣在原地很久的塞恩開始了變化。 他青灰色的皮膚迅速恢復(fù)至人類應(yīng)有的健康的顏色,眼眸之中的猩紅色也迅速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他原本的瞳色。身上猙獰的猩紅色盔甲如同被火焰灼燒過一般開始融化,它們開始掉落,落在地面之上,迅速蜷縮了起來,最后化作了一縷青煙,消失于無形。 塞恩腰間的巨大空洞,那個可憎的巫術(shù)熔爐在眨眼之間消失了,正常人類的內(nèi)臟器官在其中迅速生長,最終,空洞被填補了,他皮膚上那些縫補線的痕跡也消失了。最終,當(dāng)這一切完成之時,站在阿斯塔特的面前的,是一個活著的塞恩。 斯維因感到自己的大腦在抽動,諾克薩斯的士兵們有不少已經(jīng)開始向那些虛無縹緲的神明祈禱了。他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但對于克羅諾斯來說,答案其實很明顯。 此等奇跡,還有誰能做到? 塞恩抬起自己的雙手,凝視著他的手掌。流暢的諾克薩斯語從他口中說出,而克羅諾斯居然也能聽懂他這來自一百年前的語言:“他...他是誰?” 阿斯塔特笑了起來:“你看見他了?” “是的......如此溫暖,和煦。但我還看見了另外一些東西。” 他說話顯得有些口舌不清,因為那下巴還是鐵做的王冠,開合之間難免帶上些金屬碰撞的聲音。塞恩問道:“我看見一些與你相似的人站在他的身旁,注視著我。還有更多...普通人,很多人。” “我看見士兵,商人,奴隸,平民......他們都站在他的王座旁邊,對了,他還對我說了話。” 塞恩幾乎是在夢囈,而克羅諾斯耐心地聽著,他問道:“他說了什么?” 塞恩抬起頭,走到自己的斧頭旁,將其單手舉起,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打過再說。” “好,那就打過再說。” 克羅諾斯原本認(rèn)為,就算塞恩恢復(fù)正常,他的戰(zhàn)斗記憶回歸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他甚至覺得自己著甲是在欺負(fù)塞恩,但現(xiàn)實再次給他上了一課:不管面對誰,都不能掉以輕心。又不是沒有阿斯塔特被人拿匕首插死過。 塞恩的力量比之前強了一倍不止,速度也是。結(jié)合起他狡詐且粗中有細(xì)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克羅諾斯一度認(rèn)為自己是在和一位戰(zhàn)斗兄弟對練。但他的理智又說道,不,并不是。 阿斯塔特的臉上也咧出一個笑容,他說道:“你受了他的恩典。” 巨斧與鏈鋸劍相交之間,塞恩問道:“誰?” 火花四濺,鏈鋸劍的鋸齒在巨斧上制造出數(shù)個缺口,而塞恩顯得對此不以為意。克羅諾斯緩緩說道:“吾等之父,人類之父,帝皇。” “......的確只有這個稱呼配得上他。”身為最為鄙視虛假王權(quán)的諾克薩斯人,塞恩卻點了點頭。他猛地下壓斧頭,仗著斧柄比鏈鋸劍長的優(yōu)勢,將阿斯塔特拖入了角斗的泥潭之中,兩人開始角力。 “他是個神明嗎?” “比那更偉大。” “你來自什么樣的地方?” “群星之間。” “那些和你相似的人呢?他們是你的兄弟?” “是的,我們在進(jìn)行一場戰(zhàn)爭。” “真令我不敢相信.......” 兩人瞬息之間過了數(shù)招,又再度分開,塞恩問道:“究竟是何等的戰(zhàn)爭,才需要你們這樣的戰(zhàn)士?” “那是一場如果你不親眼見證,你就絕對不會相信的戰(zhàn)爭。” 克羅諾斯面色復(fù)雜地說,塞恩站在原地,他皺著眉看了眼自己的滿是缺口的斧頭,隨手將其扔在一邊,此時,天剛破曉。 陽光從云層之中透出,二人站在鮮血淋漓的戰(zhàn)場之上,他們的腳下便是尸骸,這些英勇的高貴戰(zhàn)士倒在地上,折斷的武器與破損的盾牌和盔甲在地面上四處都是。憑空為這場景增添了幾分悲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