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梅目!你回來了!” 一個稚嫩的聲音響起,梅目敏捷地低下頭,避過來自身后的襲擊。一個梳著單馬尾的女孩兒撲了個空,在地上摔了一跤。而她對此不以為意,很快又爬了起來,笑嘻嘻地看著梅目。 “你今天過得怎樣啊,阿卡麗?” 梅目一邊關上家門,放下鋤頭,一邊問道。 “很好,我在山后打了只野豬。還告訴了村長,但他不信我。”說到這里,阿卡麗顯得有些委屈:“他為什么不信我呢?” 梅目溫柔的一笑,若是凱南在這里,他八成會大呼小叫起來——這樣的神情絕不可能在梅目身上出現。 她抱起阿卡麗,嗓音輕柔:“因為你還是個孩子呀,阿卡麗。他們怎么會相信一個孩子能獵到野豬?” “可是我真的獵到了!” “哦?你怎么獵的?” “用你教我的鉤鐮,但不是很好用......” 梅目笑著刮了刮女兒的鼻子,她干脆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鉤鐮是用來殺人的,阿卡麗。你用它來獵野豬,當然會不方便。” “可是我不想殺人,媽媽。” 阿卡麗罕見地喊了她媽媽,這讓梅目有些愣神。但她掩飾的很好,多年的暗影之拳生涯早已讓她習慣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情感。 她說道:“我也不想,阿卡麗。但有時,我們必須那么做......” “但我不愿意呀!為什么要殺人呢?大家都是好人,有誰會想要殺了他們?” 梅目的喉嚨有些干涸,孩子們的天真爛漫是成年人永遠無法再度擁有的東西,正因如此,當他們將其表現出來之時,大人們反倒有些無法承受了。 “...我們之后再談論這個問題,好嗎?現在進屋去,我給你做飯吃。今天你給爸爸帶花了嗎?” 她站起身,放下懷中的女兒,推開里屋的門走了進去。 “帶了!”阿卡麗大聲地說:“我給他帶了后山找到的花,有紅的、黃的、紫的。但我沒看見白色的,奇怪。” 孩子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她很快就跑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玩起了梅目給她做的布偶。而梅目則走到廚房,燒柴起灶,準備做飯。 塔諾啊,阿卡麗已經八夏了,你看到了嗎? 她一邊心不在焉地淘米,一邊在心中說道。 我不想讓我們的女兒繼承我的事業,那對她來說太過于殘酷了。永無休止的殺戮與死亡...她理應配得上一個更好的未來。 將一個剝好皮的土豆放上了案板,她正準備切菜之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從門口響起了:“你居然學會了做菜,梅目。真是奇跡啊,嘖嘖嘖。” 她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再轉過頭去時,臉上的表情已經換成了暗影之拳獨有的那份利落:“說吧,什么任務。” 矮小的約德爾人跨過她廚房的門檻,背著手饒有興致地在廚房內逛了起來。他的目光掃過從房梁上吊下來的臘腸與臘肉,還有熏魚與玉米之類的東西,又看了看角落的大米缸。嘴里嘖嘖有聲。 在梅目的眼神變得越來越不善之時,他開口了:“任務可不是由我來下達的,梅目。你應該清楚這一點,任務從來都是由暮光之眼下達。” “苦說已經不配讓我的鉤鐮染血了,他誤入歧途太深了。”梅目一口回絕,她堅決地說道:“只要他還是暮光之眼一天,我就一天不會回歸教派。” 就在這時,紫光從凱南的腳底亮起,梅目毫不猶豫地抄起菜刀。她知道這是什么:暮光之眼們代代相傳的絕技,秘奧義·慈悲度魂落,能夠遠距離傳送。隨著暮光之眼們實力的精進,甚至能夠讓自己的身體隨著他們的心意,一瞬間去到任何地方。 但隨著紫光熄滅,隨之出現的人卻不是苦說,而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年輕人。他一頭黑發,面上帶著面罩,只露出兩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見拿著菜刀的梅目,他小心地后退了一步,隨后非常認真地鞠了一躬。 “抱歉打擾您了......不知您是否還記得我?我是慎,苦說大師的兒子。” 梅目的腦海中回憶起一個小男孩,而那形象也逐漸與面前這個一來就鞠躬的年輕男人重疊了起來。梅目放下菜刀,語氣輕松了一些:“怎么?苦說想明白退位了?你現在是新任的暮光之眼?” 慎點了點頭:“我的確是新任暮光之眼,但并非是父親讓位。他已經死去多時。” “死了?!” 梅目看上去無比震驚,慎接著說道:“是的,他誤入歧途太深了,背離均衡之道幾乎已到無可挽回之境。好在一位陌生的旅者出手了,否則父親的榮耀可能會被他自己親手毀滅殆盡。” “旅者?” “他的事我們可以之后再談,梅目。”凱南插話道,他拍了拍身上因為慎不熟練的慈悲度魂落而引起的灰塵,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你的回歸。” 梅目看了看凱南,又看了看慎,指了指門外。慎嘆了一口氣,正當他打算為自己與凱南的冒昧打擾道歉隨后離開之時,卻聽見梅目說道:“去外面等著,別嚇到我的女兒,尤其是你,凱南。” 約德爾人無辜地晃了晃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么呢,梅目,我怎么會嚇小孩子呢?” 梅目幽幽地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伴隨著菜刀與案板相互碰撞的聲音:“我記得你很討厭吃辣,對吧?”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