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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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外一片雞飛狗跳,而廳內氣氛冷凝。
中年將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抬眼朝那支射在匾額上的羽箭看去,雙眸微微一張,“王爺,這箭上綁著一張字條!”
中年將士踩上一把太師椅,將那支箭從上匾額上拔了下來,然后把羽箭上的字條解下來,呈給了豫王。
豫王展開了那張字條,上面只寫了短短一行字:來日必報豫王贈弓之恩!
這句話看在豫王眼里,極具嘲諷之意。
像是又在他心口捅了一刀似的,眼前發黑,胸痛如絞。
這一萬把新型弓是耗費了豫州的大半資源,再也拿不出多一把了。
顧澤之,可恨的顧澤之!
豫王的眼睛一片血紅,強忍著沒有倒下,手里的那張字條從手中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的茶水與碎瓷片間。
“父王!”
豫王世子扶著豫王,揚聲喊道,“良醫,快叫良醫!”
豫王捂著胸口,努力平復著心緒,眼神幽深,“本王沒事。”
他也不能有事!
豫王眸光銳利,渾身散發出一股勢在必得的凌厲氣息。
現在的他已經退無可退,只有繼續打下去。
只要打下冀南的長青山脈這一帶,以長青山脈易守難攻的優勢,他就可以以此作為據點,讓大軍在這一帶暫時休息,可以招兵買馬,囤積糧草,讓大軍重振興氣。
等大軍穩固了戰力后,再繼續北伐。
不像現在,大軍這一路北上都不敢多有停留,生怕郁拂云反擊,或者其它州的衛所派來援兵……
豫王很快又振作起了精神,對著長子道:“世子,這一仗一定要贏!”
豫王世子也同樣知道長青山脈一帶對他們豫王府而言,事關重要,豫王軍必須勝。
“父王,”豫王世子扶著豫王在旁邊的一把圈椅上坐下,沉聲道,“最好郁拂云死守長青城,我定要把郁拂云斬于馬下,為二弟報仇,以祭我豫王軍的軍旗。”
豫王世子的這句話說得殺氣騰騰,近乎宣誓,一腳重重地踩在地上的那張字條上,將之碾碎。
此刻已經是三更天,府中依舊燈火通明,到處都是舉著火把的豫王府侍衛在四處搜查刺客的下落,而此刻長青城的守備府也是亮如白晝,宛如白日般生機勃勃。
那一萬把復合弓于一個時辰前由西疆軍押送到了長青城,此刻那一個個裝滿了復合弓的箱子從庭院中一直堆到了正廳中。
“郁大將軍,”一個著西疆軍盔甲的方臉小將把一封信親自呈給了郁拂云,“這是宸郡王令末將給大將軍的親筆書信。”
郁拂云著一襲月白直裰坐在上首的太師椅上,神情復雜地接過了這封信。
雖然到現在為止,郁拂云當年在北疆受的舊傷還沒全好,皇帝本來是不放心郁拂云上戰場的,是郁拂云主動向皇帝請命出戰。
對郁拂云來說,待在戰場上,遠比待在安逸的京城更舒坦。
他自己主動請命,再加上有顧澤之幫著一起向皇帝說情,皇帝終于允了,命他為統帥,全權領兵。
此時此刻,看著眼前這一箱箱的復合弓,郁拂云突然覺得自己這個主帥當得有點好像不太夠格。
豫州富庶,不僅是因為先帝臨終前把皇家私庫分給了豫王,也因為這些年來,豫州從未向朝廷交過賦稅,所有的銀子全部進了豫王的口袋。
加之豫州這些年無災無戰,遠比朝廷富庶的多。
朝廷不似豫州,國庫空虛,皇帝前些年就是拆東墻補西墻,直到這兩年北疆太平了,才勉強休養生息,皇帝耗全國之力,用了一年,這也才配備了近萬把復合弓,那肯定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顧澤之就把主意打到了豫王頭上,直接從豫王那里空手套白狼了?
!
顧澤之這家伙還真是夠黑!
郁拂云的唇角微微地翹了起來,眸子里熠熠生輝。
這一萬把復合弓給他麾下的將士們配上后,可以使他們的戰力再上一臺階,這次守城也更有把握了。
郁拂云一邊想著,一邊拆了封了紅漆的信封,抽出其中的信紙,展開后,認真地看了起來。
入目的是顧澤之熟悉的字跡,一手行書寫得如行云流水,看著遠比顧澤之的外表顯得更肆意張揚。
顧澤之的這封信也不過寥寥幾行字,第一句就是讓郁拂云務必要守滿十天。
要把長青城守滿十天,對郁拂云來說不難,更何況,現在還有顧澤之送來的這一萬復合弓,他的把握又大上了幾成。
郁拂云捏著信紙,繼續往下看。
顧澤之讓他別守得太容易了,要對外表現得漸露疲態,讓豫王始終覺得只差一口氣就能打下長青城。
郁拂云嘴唇的弧度又加深了幾分,立刻就明白顧澤之到底在謀劃什么了。
有趣!
他瞳孔中掠過一道銳芒,把手中這張信紙的一角放在燭火上,信紙一下子點燃,很快就燒成了灰燼,夜風一吹,灰燼就在窗外隨風散去。
“替我傳話給你們宸郡王,”郁拂云對著那西疆軍小將道,只給了兩個字,“放心。”
那小將立刻抱拳應了,然后就告辭了:“郁元帥,末將還要回去復命,就先告辭了!”
那小將匆匆離去,與另一個來稟事的年輕將士正好交錯而過。
“元帥,豫王大軍趁夜整兵!”
年輕的將士目露異彩地稟道。
很顯然,豫王軍應該是想趁夜突襲長青城。
郁拂云的眼睛更亮,笑著撫掌道:“來得正好!”
隨著他這四個字,那年輕的將士也是眸露異彩,非但無所畏懼,而且還躍躍欲試,巴不得立刻就上戰場,大殺四方。
夏夜的晚風清涼舒適,隨著大戰在即,空氣中多了幾分凌厲的殺氣。
夜更深了,夜黑如墨。
冀州殺機四伏,而西疆則是一片平靜祥和。
旭日升起,又一個夜晚過去了。
夏季是一年中夜晚最短暫的季節,這才卯時,天空已經大亮,悶熱異常。
秦氿卯初就醒了,但不想起來,一直賴到了日上三竿,她整個人就懶洋洋地歪在拔步床上,一動也不想動。
六月熱,七月更熱,這兩天的天氣越來越熱,秦氿也越來越懶了,只恨不得每天都賴在擺滿冰盆的屋子里,哪里也不去。
好在自打顧晨之被斬首后,王府上下全都安分得很,沒人敢惹鬧事。
私下里,無論是各房的主子,還是下人們都覺得顧澤之肯定會是未來的世子,畢竟,他現在不僅得端王的看重,還有皇帝也對他委以重任。
可想而知,一旦顧澤之被封世子,王妃肯定也會回西疆的。
端王府的這場世子之爭結果已經毋庸置疑,王妃與顧澤之母子倆勝了!
王府所有的下人們對秦氿這個未來的當家主母那是恭敬到了極點,都想在她面前露個臉,一個個做事極為賣力,也想著將來她可以在王妃跟前為她們美言幾句。
經過近兩月的休養,端王的病總算好了一些,府里的姨娘們輪流侍疾,也沒她什么事,只要把各種藥都準備齊全了,并讓人去西疆各地請些名醫來給端王看,時不時地問良醫與大夫兩句就行了。
反正,她是兒媳婦,也用不著去公公的榻邊侍疾。
因此,秦氿萬事不用操心,放任自己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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