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穿成炮灰女配后和反派H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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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方才,在顧晨之對著自己刺出那一劍之前,端王其實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希望這個從小疼到大的長子不是那么沒有心。
結果,顧晨之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端王心痛難當,不知道是心更痛,還是傷更痛。
如果只有他自己也就罷了,可是他是端王,他必須得為了西疆軍的將士們負責。
顧晨之所犯的錯已經不是家事,而是叛國,罪無可恕!
只是彈指間,端王已經是思緒百轉。
他把胸口的傷捂得更緊了,聲嘶力竭地下令道:“攻擊!”
他一聲令下,兩邊的山壁上射出一密密麻麻的箭雨……
山谷里響起了激烈的喊殺聲、兵械交接聲、廝殺聲、馬匹的嘶鳴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了一片殺機四伏的樂章。
一具又一具的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山谷間的砂石地上,他們流出的鮮血徹底染紅了地面。
這一千豫王軍被西疆軍四面團團地包圍了起來,根本就插翅難飛,他們唯一的生路就是以刀劍殺出一條血路。
然而,他們此刻在士氣上就已經被擊潰了。
天時地利人和,一無所有。
這一戰,他們注定要敗,注定橫尸荒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谷中的豫王軍越來越少,那些西疆軍的士氣則越來越旺盛,一個個嘴里高聲喊著:
“殺無赦!”
這些喊聲如同一箭加一箭地射在了顧晨之的身上般,扎得他千瘡百孔。
“嘔!”
他嘴一張,嘔出了一大口鮮血,然后眼前一黑,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他身旁的幾個親衛喚著“世子爺”,接住了中箭昏迷的顧晨之。
端王在一旁冷眼看著。
而這時,最后幾個豫王軍也被殲滅了,留在山谷間的唯有身著西疆軍甲胄的將士們。
兩個中年將士過來回稟,其中一人對著端王抱拳道:“王爺,已經將豫王軍全數殲滅,沒有一個活口。”
端王胸口的傷口還在流血,臉色比之前又更慘白了,沉聲吩咐道:“盡快清掃戰場,清點傷亡,務必確定敵軍無一個活口。”
為了他們的下一步計劃,這是必要的。
“還有,飛鴿傳書給澤之,讓他盡快來此!”
其中一人應聲后,連忙去辦事,另一人緊張地說道:“王爺,您的傷得盡快讓軍醫看看!”
于是,將士們各司其職,有的人清掃戰場,有的人原地扎營,有的人看押顧晨之等俘虜,有的人給端王治傷,忙忙碌碌。
待顧澤之帶著一千西疆軍趕到連赫山谷時,已經是次日了。
一個小將把顧澤之引入了營帳中,端王斜躺在軟榻上,頭盔與鎧甲早就卸下了,只于白色的中衣,胸口包扎著一層層的紗布,隱約滲出殷紅的鮮血來。
他看來依舊很虛弱。
“父王,”顧澤之給端王行了禮,“您別起身。”
他在榻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親自給端王端了杯溫茶水。
看著顧澤之,端王心中又是一陣五味交雜的感覺涌了上來,對這個兒子愧疚難當。
他最對不起的人就是澤之與王妃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怪他自己糊涂!
他理了理思緒,吃力地把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心口又是一種抽痛。
他這次能撿回一條命,不是因為顧晨之手下留情,而是因為他在盔甲內戴著護心鏡。
“澤之,我這次傷得不輕,肯定是不能帶兵了。”
“接下來只能由你帶兵了,我會帶世子回去,按律處置。”
端王聲音苦澀,甚至沒有自稱本王,才說了幾句,就已經氣息急促,疲憊不堪。
這日的這一戰,對于端王而言,不僅僅是傷了身,更傷了神。
曾經的他,猶如一座高山巍峨屹立,而現在顧晨之的叛變令這座山崩塌了……
“父王,我明白。”
顧澤之抱拳應命,俊美的面龐上波瀾不驚。
顧晨之送去給豫王的那封信是他截下的,然后又給豫王送了去,信中是顧晨之的筆跡又有世子印,豫王自然沒有懷疑。
就算昨日沒有端王的下令,這支埋伏在連赫山谷的西疆軍,也會在恰當的時候出手。
大戰將至,西疆軍的士氣不能受挫。
一炷香后,顧澤之就從營帳中出來了,下令把端王和顧晨之送回洛安城,然后重新整軍。
加上顧澤之這一趟帶來的一千人,西疆軍的隊伍擴充為三千人,當天就上了路,一路往東北方疾行。
端王坐著墊了厚厚軟墊的馬車返回了洛安城,他的重傷令得整個王府震了一震,王良醫被火速叫去了正院。
王府之中,大概也唯有秦氿不動如山。
顧澤之做的事都沒有瞞秦氿,所以她也知道事情的起因,顧澤之在趕去與端王會合前,也與她說了端王被顧晨之刺傷的事。
秦氿心里默默地把端王翻來覆去地吐槽了兩遍,也不知道能說些什么了,覺得端王就是個眼瞎的。
蕭夫人這么好的人,他視作理所當然,虧待了顧澤之卻不知,這么多年就一心偏寵那個白眼狼,現在的結局也許是注定的。
在小說中,顧晨之弒父殺母,又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顧澤之的身上,讓顧澤之不得不背負著這個罪名與血海深仇潛逃了那么久,雖然他最后殺了顧晨之,卻再也沒機會洗清自己的冤屈……
不!
秦氿眸光一閃,原本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一下子坐直了。
小說中的顧澤之真的是沒辦法洗清自己的罪名嗎?
當時的他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對他而言,逝者已逝,其它的怕是也不重要了……
顧澤之看著性子溫和,其實是一個再高傲、再驕矜不過的人。
可憐的金大腿!
秦氿為顧澤之心疼了一番,想著等他凱旋歸來時,定要好好犒勞他一番!
王良醫唯唯應諾,正要下去給端王開方子,這時,馮側妃、世子妃與世孫妃三人也聞訊而來,三個女人全都形色匆匆,額頭急出一陣香汗。
她們自然也看到了坐在堂屋里的秦氿,世子妃那是新仇舊恨一起上。
“三弟妹,”世子妃對著秦氿扯出一個冷笑,陰陽怪氣地斥道,“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父王出了事,你也不知道派人來通知我們,如此獨斷專行。”
“這王府里,可不止你一個是父王的兒媳!”
世子妃覺得秦氿就是為了在端王跟前表現自己,所以才故意不通知她們。
“……”馮側妃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一方面覺得秦氿跋扈,另一方面也覺得世子妃的眼里沒自己這個婆母,她還在這里呢,她都沒吭聲,世子妃倒是嘴快得很。
現在她要是再接話,那豈不是成了她這個婆母以世子妃馬首是瞻了?
馮側妃又不好在秦氿跟前打世子妃的臉,琢磨著等世子回來,定要好好告世子妃一狀。
世孫妃垂眸揉著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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