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他們去的那層樓很安靜。

    墻面一律是白色，護士站里有兩三個忙碌的小護士。

    舒云章和她們說了預約的事情，其中一個護士走出來帶著他們往里。

    在最里面的那間診室停下，護士為他們打開了門。

    醫(yī)生從辦公桌前抬起頭來，舒云章沒有騙他，的確是一張充滿善意的中年女人的臉。

    但沈在還是有點怕，沒有拉舒云章的手或者衣角，但緊緊貼著他的后背。

    拉開醫(yī)生面前的椅子，舒云章握著沈在的手臂將他帶到自己身前，讓他坐了進去。

    醫(yī)生沒有望著沈在，只是垂頭看手里的幾張白紙。

    座椅柔軟舒適，但沈在沒有怎么注意。他的雙手在桌下不安地相扣，身體微微向舒云章在的方向傾斜。

    “你好，我姓嚴，叫我嚴醫(yī)生就可以。我們這次只是完成一些量表，不需要太緊張?！贬t(yī)生說著，將幾張紙推向沈在。

    這并不是沈在第一次做量表，他與它們相互熟悉。

    房間安靜，空調溫度適宜，圓珠筆墨水流暢，沈在獨自完成了上千個問題，在門外的小房間里見到了瞇著眼睛靠在沙發(fā)上的舒云章。

    沈在開門很輕，他知道為了請到這個下午的假，舒云章昨晚熬夜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他騙他說他要睡了，其實是等沈在睡了之后再回書房，繼續(xù)看冗雜的郵件。

    沈在夜里醒了去廚房找水喝，看到了門縫里露出的一線燈光。

    他為舒云章熱了一杯牛奶，突然改變作息會導致失眠，沈在希望舒云章能在今晚剩下不多的時間里睡得好些。

    推開門時舒云章沒有立刻從電腦面前抬起頭來，他眉頭緊皺著，大概是遇到了麻煩的問題，等門再次合上，沈在才聽到舒云章微微驚訝的聲音：“還沒睡？”

    “醒了，出來喝水的?！鄙蛟诎延行C手的牛奶放在桌上，沒有離舒云章手邊很近。

    “還要冷一會兒。”沈在又說。

    “謝謝，”舒云章揉了揉鼻梁，發(fā)紅的眼睛看向沈在，催他，“快去睡了?！?

    沈在沒聽，走到舒云章身邊，問：“還有多少?。俊?

    舒云章聽出了他的內疚，朝沈在伸出手，沈在便上前一些握住他。

    好像舒云章是想說“沒有多少了”這類的敷衍的話，但沈在和他對視了幾秒，心疼地撫了撫他的眉頭，舒云章便抬手合了筆記本。

    “算了，不做了，睡覺?！?

    后來沈在去了舒云章房間，關燈之后還拉著他的衣角問：“要是不做的話會損失多少錢??？”

    舒云章聽得笑了，逗他：“也就你一個星期的飯錢吧?！?

    “哦，”沈在聽起來好像舒了一口氣，“我吃得不太多。”

    舒云章問他“想什么呢”，把沈在的頭摁進自己懷里便睡了。

    可能是因為沈在沒有喝牛奶的緣故，他睡前有些失眠，閉著眼在想自己平時都吃了些什么。

    他發(fā)現(xiàn)，雖然吃得少，但每一種好像都很貴。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