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自從被強行帶進了留侯府那個深宅大院中,她的女兒便是她的一切,是她唯一的慰藉,一個多月前,她女兒和蘇六娘同時失蹤,她受刺激生了場大病,若不是心里抱著再見女兒一面的信念,她定然就要撐不過去了。 然而,她怎么也沒想到,她失蹤的女兒竟是來了西南道的潁州! 她再見到自己女兒的時候,只見她穿著一身只怕留侯府的侍婢都要嫌棄的粗布衣裳,臉上不施粉黛,渾身上下沒有一件首飾。 只是那臉色和神情,卻是她在留侯府時從沒表現出來過的開朗和輕松,眼神也比先前堅定了許多,只是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她獨自一人就能撐起一片天地的感覺。 那時候,她對她說,她們以后就在西南道生活,她們能在西南道領取到屬于自己的田地,而且西南道有恒都督和都督夫人,這里會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然而,雖然女兒肉眼可見地變了,但聽到她一番話,她依然無法抑制地不安和惶恐。 她們再怎么說,也只是一介女子,她無法想象她們獨自在外生活,要面臨多少危險和苦難。 而且,朝廷又怎么可能會給女子分發田地呢! 雖然她已是來到了這里兩天了,她依然無法擺脫這樣的不安和惶恐。 直到方才,她見到了據說如今掌控著整個西南道的恒都督和都督夫人,見到這么一對仿佛從天上來的只能讓人仰望的人那般親和地與她說話,而自己的女兒分明與她們十分熟悉,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她心底的不安和惶恐才消散了些許,只是更有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了。 整頓午膳,時顏都盡量親和地跟她們說些輕松的話題,恒景也十分配合她,雖然話不多,但臉上由始至終帶著淺淡的笑意,偶爾也會附和幾句,也多是說笑為主。 但辛姨娘一直低著頭,總是一副緊張惶恐的模樣,除非時顏主動找她說話,否則她絕對不會主動開口。 知曉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時顏也便沒有勉強。 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時顏看了看外面的日頭,湊到恒景耳邊低聲道:“時候不早了,你下午還要去軍營,要不要抓緊時間回房里歇息歇息?” 恒景聞言挑了挑眉,好笑地看著她,借著幾案的遮擋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也低聲道:“夫人,我在你心中是有多嬌弱?你都沒有歇息,反倒要我去歇息?” 這段時間,更累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時顏倒沒想那么多,只是單純想著他下午還要去軍營,怕他沒時間休息,微微一笑道:“我這不是心疼你嗎?我下午沒什么事,下午休息也是一樣的。” 坐在對面的辛姨娘一直偷偷關注著面前的恒都督和都督夫人,此時看到他們這輕聲交談的模樣,不禁看得有些愣了。 這都督夫人,真的跟她以前在留侯府見過的那個蘇大娘子,完全不一樣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