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我信了你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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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
早半個月就已經立春, 京中春寒料峭, 及至元月尾, 氣候才逐漸轉暖, 天兒亮得越來越早, 凍了一個冬的枯枝也悄悄地發出新芽。
胤禟抄著手立在院里, 估摸著再有幾日癸水又要來, 心里很是煩躁。
他總覺得這妞已經樂不思蜀了,她從思想上就出了問題,這做派壓根沒在為換回來而努力……正盤算著怎么才能再見對方一面, 臂上就一疼,教習嬤嬤拿著戒尺站在他側后方,臉黑透了。
胤禟眼神一個游移, 動作倒是挺麻利, 趕緊松開環抱起來的胳膊。
近段時間嬤嬤簡直心力交瘁,要不是提督府給的酬勞實在高, 她早撂擔子不干了。
要她說, 換做規矩再差的, 一天天這么下來也該學好了, 這位寧楚克格格真的能耐,你說她不走心吧, 態度還是挺端正, 聽說還會關上房門加練, 就是練來練去也沒多大成效,哪怕已經改掉不少陋習, 身上還是一股爺性。
想說兩句,瞧他這樣又開不了口。
再有,要是說說就能頂用,那他早該修成京中貴女的典范了。
嬤嬤只得嘆口氣:“格格未來篤定能前程似錦,奴才只求您一件事,別砸了我這塊招牌?!?
胤禟那眼神飄得更厲害,寧楚克會不會砸她招牌難說,左右要是換不回去,往后應該沒人會請這兩位嬤嬤上門教規矩了。
摸著良心講,他已經盡力了,所有人都覺得他不開竅,也不想想他是從什么狀態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以前他大口喝酒,如今細細品茶;以前他邁開腿大步流星往前走,如今儀態萬千款步輕移;從前坐下之后兩腿往椅子扶手上一扔,怎么舒服怎么躺,如今得將雙腿合攏,坐姿還得從容優美;從前隨便抹一把臉就能出門,如今起床之后得對著銀鏡坐上大半個時辰,假如有計劃要出門,這個時間還能更長些……有些動作一開始做起來十分別扭,時間長了總歸能習慣,近來胤禟總在想,他要是真習慣下來,換回去之后該咋辦?
就比如說,貴人們都愛戴護甲,為了好看也為了不影響行動,在接茶盞端湯盅的時候她們習慣挑起兩指……這動作風流嫵媚,好看得很。
因為好看,大家都這么學,嬤嬤當然也教了他。
本來爺們端碗都很隨便,怎么順手怎么來。
胤禟幾經矯正,如今甭管是拿手帕、調羹、點心或是翻書、執盞,尾端兩指都會不自覺挑起,這已經變成不經意間的動作,有時候他低頭看見了會默默地收回來,更多時候直接注意不到。
真要換回去了,這些在提督府學成的習慣能逼死他。
讓兄弟們瞧見還不得笑暈過去?
想到這些,他心里真的沉重,頂著寧楚克的身份這些必須得學,學得越多,回頭全都變成負累。
瞧他無精打采的,嬤嬤以為是這幾日練女紅煩著他了,就說:“天一回暖,跟著就會有貴女相邀,或者游園或者騎馬……格格不抓緊點練習儀態,老奴真不敢放您出門?!?
胤禟:你當我很想出門?
就寧楚克搞的那些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出去將面臨什么。
然而有些事情是沒法逃避的,又幾日,溫度更高一些,貴女們脫掉厚重的披風,穿上稍薄的春衫,她們組織起詩會,吃茶踏春放紙鳶。
寧楚克格格作為時下最炙手可熱的貴女,想一睹她風姿的自然不少,連著幾天提督府日日有帖子上門,覺羅氏篩過一遍,又請兩位嬤嬤看過,最后留了兩張。
一張是尚書府遞來的,覺羅家幾個表姑娘約寧楚克游園賞花。
一張是莊親王福晉遞來的,莊親王博果鐸沒有生兒子的命,他比皇帝還年長四歲,膝下無子,只得一雙女兒。
女兒到歲數之后紛紛外嫁,王府就顯得有些冷清,平素連個笑語也聽不見……便因此,莊親王福晉很愛下帖子請人過府小聚,見著這些比花還嬌艷的格格圍在跟前她就高興。
篩選出來之后,覺羅氏將帖子送去鶴鳴院,交到胤禟手里,胤禟一看,跟著就吹了個口哨。
是莊親王府。
莊親王不能生兒子這個梗在皇室也是很出名的,都不用請太醫去看,猜也能猜到問題出在誰身上。
沒嫡子還能說是福晉不中用,沒兒子,那只能是當家的不給力。
想起這茬他就不自覺露出笑意,緊跟著就覺得周圍有些森冷,這天兒已經很暖和了,咋還感覺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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