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只這份風采,便已是叫不少人刮目相看了。 稷下,從來不缺對于有學之士的贊賞與肯定,更不會缺少掌聲與認同! 哪怕是聞得論道古鐘響,依次而來的百家諸子,也是不由微微點頭。 那儒家捧著竹卷的青衫儒士,更是站起了身: “既如此,那我荀某人便博個頭籌,來與季先生論一論吧。” 儒士名為荀況,為儒脈諸子之一,于稷下風頭正盛,頗得學士效仿。 如今的諸子百家,還沒到了后世與神血后裔,周天子以及七國劍拔弩張的程度。 是以不少人,還是以覓得超凡學說,并且由此步入國政,施展一身抱負為目標,意圖改變這個時代。 但荀況,卻秉持著人定勝天之念,對于神血貴族,敬而遠之。 他的學說,自強不息,不僅保持著對于夫子見解的肯定,同時更堅信凡民的未來,將比之所謂的神圣與神血,更加輝煌! 這種毫無保留的態度,于眼下還是比較超前的,自然也得到了不少人的擁護與共鳴。 “先生自稱,于儒學有著三分見解,那么荀某且問,不知先生修文,所為何求?” 拱了拱手,荀況神情穩重,率先問出。 他這一問,最是廣泛,但往往能問出其人對于儒法最為堅定的見解。 當然,也不乏含糊其辭,不得精要,但那種卻是平庸無奇之輩才會糊弄。 像是眼前這位,荀況能夠感覺得到,這少年一顆文心天成,有諸子之姿,其見解,也當不會與凡俗平庸者,相提并論。 果然,隨著他話語聲落,季秋毫不猶豫,吐詞清晰,便不假思索道: “夫子周游列國,孟子走遍天下,當曉世事如何。” “如今世道,禮樂崩壞,凡民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因此在下認為,若是修儒道者,當以復興我人族前路,以為先驅,才是所求。” 荀況聽后,輕輕點頭,只繼續道: “季先生講的有理,儒生墨者輾轉各地,也都是為了尋求這樣一個答案。” “他們對此,也都有著各家見解。” “那不知道,先生以為,如何才是濟世之良策?” 方才那些話,充其量也就算是開篇點題。 題點出來。 后面的,才是直指核心。 對此,季秋坦然回答: “儒家修文氣,養浩然正氣于吾身,讀書養性,乃大道也,而我輩既得大道,當傳播大道,廣撒于天下,而不必困于一地之所。” “只有將超凡的種子,將讀書的學問,播撒到整個天下,才是濟世之良策。” “比如夫子與門下大賢,走遍這七國九州,便是這個道理。” 這中心處的論述,經過聲音加持,擴散到了整個廣場內外。 聞得之人,不禁再次鼓掌喝彩了起來: “彩——!” 此時,作為執掌這次爭鳴的孟軻,也是不由點了點頭。 開篇至此,已是不錯。 只要建立的那門學說不出紕漏,季秋名列稷下諸子,儒家大賢,當無例外! 可未料到,此時荀況問至此般地步,仍然未曾坐下身子,依舊冷不丁的又出聲道: “哦?” “那根據先生所言,莫非只于一地建立學說,效于一地國政,以此饋贈治下凡民,此并非為濟世之策否?” 這話問的,就有些刁鉆苛刻的意思,哪怕是諸子之間,也是不由側目,看向荀況。 哪怕是孟軻,亦是不禁皺了下眉頭,覺得荀況輕狂,有些過了界。 但若只是這樣刁難,也不失為一種考量。 是以,暫時也沒人對此出聲。 直到,那場中布衣少年一笑: “此種方法,應是因地制宜,但思及眼下時代...” “荀先生所言,也不無道理。” “布政一方者,上有層層權貴,若無通天偉力,當是一直受制于人,即使偶爾有一策一法得以布施,可所得成效,又豈能惠及天下人?” “不過是,蕞爾之才罷了!” “于天下無益!” “因此,只惠及一地,又如何能與夫子宣揚儒法大道相比?” “答案自然顯而易見!” 少年朗聲,傳至四方。 比起方才所言,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講到了這時,終于有人忍不住了。 “先生所講,是否太過武斷,誠然夫子開辟儒道乃是大善,但是謀劃一國一地之政,又豈能只得一蕞爾評價?” “敢問先生,如今天下,究竟是何者為貴,何者為輕?” 這士子豁然起身,直言不諱。 須知道,稷下所處的地方,是齊王都,雖很少有神血后裔來此求學,但總歸還是有一些的。 而那位掌管齊地的姜齊之主,也吸納過一些學士入仕,處理齊之政事。 因此稷下學宮,也不是所有學派的學士,都抵觸神血。 即使這些貴族與凡民,涇渭分明。 但總還是會有些人對此心生向往,想要加入他們,畢竟神血后裔勢大,又是紙醉金迷,倒也無可厚非。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