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邁入太學宮,往來讀書之聲朗朗入耳。 大炎武帝起于微末,歷十載戎馬稱帝之后,江山尚未平定,便先興文教之道統。 這也算是他為那些起家之時,便蜂擁而來的一眾世家做出的回報。 此學宮初建于三百載前,算起來要比泰安城這座都城翻新,都要久遠不少。 三百余年的發展,時至如今太學宮的規模已經達到了一個空前的水平,藏匿于其中的經典闕文,稀世經卷,盡于此處經閣之中放置,等待后人問津。 五經博士,十二科講,匯聚了天下名士,往來云游至此,想要尋求學問的士子之輩,怕是得有數千不止。 不管是真來求學也好,還是想要以此鍍金也罷,不可否認的是,這處太學宮于文壇之上的地位,確實舉足輕重。 興太學,置明師,以養天下之士。 這是刻錄在入太學宮門后,便能在那巨大的梁柱之上,看到的碩大文字。 季秋只身入內,只覺視野開闊,所造房室數不勝數,教授五經的講堂之所占地遼闊,不知多少平也。 沿著記憶中的印象,與那守門子弟的指引,季秋大步而行,腳下生風。 他所要去的目的地,自然是這太學之中富有名望的大儒鄭修居所。 模擬之中的見聞,季秋雖一言一行,一草一木都感同身受, 但因他并未選擇固化的緣由, 所以張巨鹿的一生修行, 都與真如一般,不能在最開始為他所用。 既選擇逆天改命,那么這修行一道, 他就要從頭到尾,再重新走上一遭。 而鄭修作為當世大儒, 更是十載之后, 于文道經史成就上無人可出其右的存在, 他對于儒脈修行的造詣,自然遠非他人可及。 拜入他的門下, 對于日后季秋的修行,也是大有裨益的。 季秋快步而行,越過了華麗且莊嚴的五經講堂。 他往著后方的屋檐群落走著。 記憶之中的鄭修, 幼年家貧而好學, 門庭破落, 費勁艱辛才拜入太學宮, 有了于文道大展拳腳的機會。 所以哪怕是如今已成一代大儒,也未改習性, 對于外表的錦衣華麗不以為然。 很快,季秋就在一處偏遠的木屋之外停住了腳步。 這木屋偏僻而又幽靜,地處并不算大, 雖顯整潔,但相較于普通的太學子弟居所, 都尚有不及。 若是不曉得內情的人,恐怕萬萬猜不到, 此地竟是一位大儒日常休息的居所。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表里如一, 一直都奉行研究學問的至誠之人。 不然也達不到今日的成就。 季秋駐足,上前輕輕叩響門扉。 “咚咚。” 敲門聲響起,隨后季秋感受到木門內拴后,隨即恭聲開口:“當陽張氏弟子張元,不遠千里趕赴泰安求學,求見鄭公。” 說完,退后兩步。 少頃,門內有一儒雅之音緩緩傳出:“請進。” 話語落,輕微的咔嚓聲劃過,那木門‘吱呀’一聲,便慢慢打開了一條縫來。 陽光照下,露出了那縫隙中人的模樣。 那是一身披灰白儒衫,頭戴綸巾,手捧一卷古樸經文,面容溫和的中年文士。 光是一眼見得,就不由自主的在心中,生出了幾分親近之感。 常言道,腹有詩書氣自華。 修行儒道,養一口浩然氣于胸中,常年蘊養,這些個大儒之輩的氣息,到底與普通的士子判若兩人。 “當陽張氏...” “你就是張氏族長所提及過的那孩子?”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季秋,鄭修若有所思。 “且先進來吧。” 灰衫儒士將木門打開,露出了屋內的全貌。 一正正方方四邊的案桌,上有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以及堆積在左右兩側, 密密麻麻的一堆書卷。 兩張普普通通的木凳,分立兩側,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除此之外, 剩下的唯一家具, 就是那張看上去就已有些老舊的木板床了。 鄭修敞開門來, 領著季秋走進,掃視了一眼干干凈凈,不染塵埃的簡陋小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 “寒舍簡陋,沒有什么茶水,環境可能有些不適,且先忍忍吧。” 對此,季秋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的意思。 “外表的虛榮華貴,不過是身外之物而已,重在精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