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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蘇蘇眨了眨眼，深呼吸了一下，認真的看著他，緩緩說出口，字字真心：“昨天晚上是因為我才讓你住院，我沒想到你在那種情況下會護著我，其實，我摔一下沒什么的，但你不惜付出這樣的代價護我，我很干凈。”

    他淡淡的看著她，清洌的出聲：“這是個人素養。”

    撇清了他是以命相護的心情。

    饒是如此，她也不能當做什么也沒發生，圓溜溜的眼睛里像是有一束明亮的光，說得很輕柔，也很認真：“你等等我，等我畢業，實習后，我會找到給你醫治的辦法。”

    霍庭風清寂的眼眸微微一動，似是沒料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不易察覺的僵了一瞬，也只有那么一瞬，卻也很快恢復了以往的冷清。

    他起唇，淡淡的問：“學醫，最短要五年，是么？”

    秦蘇蘇點頭：“嗯。”

    若是要進修，七八年以及十年都算短的。

    他淡淡的笑了。

    秦蘇蘇呼吸一緊，也是這一刻，她才發現，這個淡漠得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人笑起來頰邊竟有兩個清淺的小梨渦，不深不淺，染著屬于他的清冷矜貴。

    隨后，他低沉著嗓音問她：“你拿什么來肯定我能再活五年，嗯？”

    秦蘇蘇：“……”

    她直視著他那雙眼，眸色十分平淡，仿佛在討論著別人的生死，風輕云淡的樣子，這讓她內心里有些窒息。

    她低下了頭，再一次想到那個離她而去的好姐妹，鼻尖有些發酸。

    人世間，只有生離死別最讓人痛苦，也最讓人無可奈何。

    他微瞇著眼看她，這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低沉的樣子。

    將死之人是他，不是嗎？

    她忽然抬眸，四目相接，那雙圓溜溜的眼眸里像是有星星，舔了舔嘴唇，不服輸的說：“也許能再活五年呢？”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怎么樣，這些年來，大家對他的病恍若未聞，不敢談及，就是江澈也不會先提起。

    秦蘇蘇是第一個那么大膽與她討論他生死問題的女孩兒，也是第一個如此固執要求他多活幾年的人。

    這些年來，他習慣了一個人，也習慣了冷清，忽然間，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秦蘇蘇歪著頭看他，雙眼一眨也不眨，就等他回答，那模樣，像是一個孩童。

    半響，他疏松了一口氣。

    他何必與一個少女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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