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殺神白起-《刺客伍六七魔刀千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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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笑聲越來越大,幾乎不能遏制。
白起感到那笑聲里有一絲祈求和哀愁,它借這個好笑的事,盼望自己夸張的笑聲可以影響他,讓他跟自己一塊笑。
它是恐懼的,因為它從沒踏上過未知的旅途,可它絕不會表現出來,不會直說出來。它會設計一些東西來達到目的。它可真是個……“政治家”。白起努力記起了幾年前開始流行南荒的詞。
不知何時,籠子門突然打開,那顆球掉了下去。白起看見熟悉的人臉。
這才明白回到了家鄉。他和怪物都被解除掉膠布,他回了部族;怪物像他在玄雍的命運一樣,套上繩子被人評議,重新被關起那個籠子。
被他視為怪物的少年站進去之前,轉頭看了他一眼。
白起對他每個眼神都不能更清楚。他是說:我要死了。來世再見吧。
“政治家”。白起對眼神背后的意圖也非常清楚。少年希望他由此獲得
點難過的感覺,然后找個法子救他。
白起撿走了那顆玻璃球。
星夜
血是紅色,夢是黑色。
沙漠里的漿果是紅色,玄雍城的宮墻是黑色。
冬天里孩子的臉是紅色,火柴木棍熄滅的那一頭是黑色。
陶罐上的太陽是紅色,手臂是黑色。
瓢蟲是紅色,泥土是黑色。
燃燒的火是紅色,倒塌的房屋是黑色。
前線的人眼睛是紅色,他們埋伏的日夜是黑色。
煎熬是紅色,等待是黑色。
……
他玩著小時候的游戲,歷數著世界上的紅色與黑色。
或許有伙伴在和他輪流說,不然怎么是個游戲呢?伙伴蹲在他身邊。關于紅和黑,他總能說得比伙伴豐富而細致。
伙伴至多說冠冕上的垂纓是紅色,圍繞祖母的鳥是黑色,女人的嘴唇是紅色,擱壞的貢品是黑色,有時候會把金色、天藍、杏黃、朱粉也說進來……伙伴爭論說白起見的顏色太少,白起認為正好相反,大海深處浮現著非常多的顏色,他都能分辨,伙伴是輸在對顏色的無知。
伙伴被激怒了,強調他只對金色敏感,以及,對金色敏感是天賦特權,他將來能夠操控數萬金屬兵器從天而降。
趁蒙將軍出征,伙伴拉著他偷偷溜到武器庫試驗召喚兵器的能力,伙伴說得對,他有特權,伸手便有十來把閃爍金光的劍嗖嗖飛來。
只有一把沉重而斑駁的彎刀摔到白起面前,如同命運的預演。伙伴說,你也是個金系力量覺醒者,可是平民的天賦總是不如貴族。
金色是一種權力。世界的重心是權力。伙伴講長安,講云中漠地,講倒懸天,封神地,講狼騎,講三分,口若懸河,仿佛他們的威嚴就是他的威嚴,他們的壯舉就是他的壯舉。
他的金色有朝一日將融入世界,與諸神諸王爭奪這顆星球。
白起麻木地聽著。白起從不滔滔不絕的說話,只是無意講南荒孩子的游戲,族中老人如何在冬天保存吃的讓他們活下來,在哪里撿過一個圓形的貝殼,傍晚海水里有無窮的顏色……伙伴呆看著他。又是顏色。
伙伴再次強調,與金色相比,其他所有顏色都無足輕重。
他的金頭發晃蕩在宮中,他拿金勺子敲碎雞蛋,他把鍍金的史書歸放到書架的頂層,他讓人給他備金色馬鞍,前往稷下。
血族軍隊途中襲擊,他召喚出千萬劍陣,如同金色的暴雨落向大地。他在稷下穿著白袍,眼中卻放射著金色。
稷下回玄雍宮里的路上,白起說,現在我們只能玩紅色與黑色的游戲了。
為什么?
這一路不是只有紅色和黑色么。
伙伴沉默,隨后說,來玩這個游戲。但我輸了,你來說。
其實從小他只看得見金色。其他所有顏色,都無法分清。
過去的皇族長老說,這是某些時候會在貴族中發生的、金系力量覺醒者的代價。一般來說發生間隔的時間非常長,好幾代也難出現一次。
所以每當他要召喚力量,就像瞎子那樣眨著眼睛。
所以每當他要召喚力量,就像瞎子那樣目中虛空、眨著眼睛……
他不是在召喚力量,他是在乞援力量……
伙伴蹲在他的身邊,他們繼續著紅與黑的游戲。
天色在宮墻邊緣暗淡下去,很快就是夜里。遠處有小販在賣東西。
有人呼喚著青年君主去登基。伙伴戴上了冠冕但還蹲在他身邊。白起說了上百個紅色和黑色。
伙伴一聲不吭地聽著。不,不對,他拿走了他一個重要的東西。剛才這個游戲只是哄他分心的方式。他想站起來,伙伴拉他坐下。
小販問他是否買東西。白起在身上搜找。他要找什么?伙伴拿走了一個東西。
小販已經湊近了他的耳邊,他聽到低語,好像是小販的,也好像是自己說出的。
“獻身于我……”
“
“來解脫吧……”
一滴血落在手上。心像被刀鋒刺穿一般,白起猛地跳起來,抓住伙伴的手飛快奔跑。
他們跑出王宮,向南跑過泥濘的道路,跑出無主之城,跑到南荒的沙漠,一些怪獸朝他們撲過來,白起什么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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