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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蓁蓁注意到丫鬟的用詞，簡單的一個“來”字，已經(jīng)足夠說明這座宅子和下人的態(tài)度，她們只把五房當作上門的客人。

    崔大娘像是沒聽到似的，神色淡淡地點頭，在丫鬟的帶領(lǐng)下進了屋里，簾子一掀開，暖溶的熱氣伴隨著脂粉香氣侵襲而來，葉蓁蓁被濃烈嘈雜的香氣熏得一陣恍惚，待看到屋內(nèi)的景象，忍不住吃了一驚——好多人！

    是的，只見花廳內(nèi)坐滿了烏泱泱的一群人，最上首是一位面容嚴肅的中年女子，穿著藏青色綢面衣衫，頭戴翠玉青簪，裝扮并不華麗，但渾身帶著高人一等的氣勢和威嚴，可見這位就是崔家的族長夫人，張氏。

    張氏往下兩側(cè)坐滿了神態(tài)各異的夫人小姐，她們的衣著或是華麗或是低調(diào)，神色是否張揚平和，與衣著裝扮也有很大的關(guān)系——雖然不能以貌取人，但根據(jù)崔大娘路上所說，葉蓁蓁大致能夠根據(jù)衣著把人物對上號。

    屋內(nèi)除了夫人小姐，未成年的哥兒也在，連一兩歲的奶娃娃都被奶嬤嬤抱著，明明是無法受控的年紀，卻也能安安靜靜不吵鬧，更顯得花廳內(nèi)的肅穆和壓抑。

    這種環(huán)境，待久了會把人逼瘋吧？

    上首的張氏見著五房婆媳，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客套的微笑，人沒動，嘴上已經(jīng)熱情地叫開，“五弟妹，你可算來了，我接了老爺?shù)募視弥銈円獊恚睦锊恢卸喔吲d，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著你了。多年不見，你是一點變化都沒有，知道你沒在外邊吃苦，我就放心了。”

    這番話真是客套到虛偽，葉蓁蓁聽得一陣不適，崔大娘卻是不動如山，笑容溫和地說道：“大嫂有心了，多年不見，大嫂風采依舊，我卻已經(jīng)老了。楨哥兒如今已經(jīng)成家立業(yè)，合該回族里見一見各位長輩。楨哥兒現(xiàn)在還在外頭見各位叔伯，但他媳婦我是帶來了的，蓁蓁，快見過你大伯娘。”

    屋內(nèi)各色視線紛紛落在葉蓁蓁身上，有好奇、鄙夷、嘲諷、不屑、和善……等等不一而足，葉蓁蓁早已經(jīng)做好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失態(tài)，神色自如地行禮叫人，不僅叫了張氏，連坐下的夫人們都喊上了，姿態(tài)落落大方，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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