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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蜜罐里的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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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灼灼”,念及這三個字,盧湛眼下是咬牙切齒,恨得要命。

    這一恨啊,盧湛竟生出一股子邪念,還不如母后當初告知他實情,他配合地上了林灼灼,好好兒玩弄她身子一把,也好過難堪只是他們母子兩人的,人家一家三口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路順暢得很!

    自然,這股子邪念只是一閃而過,氣沖腦頂時閃過的一點報復手段罷了。

    憤怒情緒一旦緩和下來,恢復點理智,盧湛又瞧不上林灼灼的身子了,那種親密之事,只有和心愛的女人做才有滋味,換成林灼灼,他怕是厭惡得要吐。

    “太子,母后知道錯了,你……不要再發火了,好不好?”朱皇后平日氣焰高著呢,似眼下這般低三下四,實在是十年也難見一回。

    這當真是一整夜連番受挫,又被崇德帝那樣狠戾地瞪過,棄過,再虎的女人也磨平了爪牙,瑟瑟縮縮開始乞憐。

    見母后這個瑟瑟縮縮的樣子,盧湛吼了一陣后,到底不忍心再吼,閉上嘴坐去了母后對面。單手支在暖榻的矮幾上,頭疼地捏住額角。

    “太子,母后眼下該怎么辦?”等了好一會,都不見兒子說話,朱皇后忍不住小聲問出了口。

    話說,平日里的朱皇后也不是沒主見的人,怎的眼下一點主意都沒有,要靠著太子盧湛了?

    這個呀,實在是崇德帝先前瞪她的那個狠戾勁,嚇得她腦子失去了運轉能力。直覺告訴她,這次崇德帝厭惡透了她,不會輕饒。

    這使得她內心一片凌亂,腦子一片空白,什么法子都想不出來了。

    盧湛見問,也是頭疼得厲害。

    眼下局面太糟糕了。

    最要命的是,知道一切內情的常嬤嬤,被父皇的人給扣押到崇政殿去了。

    父皇是什么人啊?為君十幾載,政績卓越的帝王。

    換言之,常嬤嬤一旦落入父王手里,只要父王有心要審,就有足夠多的法子令常嬤嬤吐出一切細節,屆時便是鐵證,抵賴不得。

    “母后,事已至此,也辯駁不了什么,等會父皇召見您時,您就實話實說好了。”

    “反正,林灼灼并未中招,身體沒有絲毫損失。您跪在父皇跟前好好懺悔一番,態度足夠誠懇,興許父皇只是……痛斥您一頓,亦或是禁足您幾個月……”

    “撐死了,是打理后宮的權力暫時旁落。除此之外,不會有別的大事的。”

    盧湛用自己的腦子,盡力分析道。

    聽了這話,朱皇后丁點都沒被安慰到,她堂堂一國皇后,被禁足?被旁的妃子奪去打理后宮的權力?

    光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凄慘至極。

    若是時光能倒回,她絕不敢再布下今夜這局了,好處一點沒撈著,反而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砸得太疼了。

    朱皇后當真是悔恨極了。

    朱皇后母子在緊急對話、想招時,崇政殿西偏殿的臥榻上,林灼灼正雙眸閉著,“昏迷”著接受太醫的診脈。

    呃,說錯了,給她診脈的不是太醫,而是睿王盧劍身邊的葛神醫。

    “怎樣,灼灼可有大礙?何時能醒?”崇德帝抱了林灼灼回來后,便一直守在床榻邊,催問葛神醫。

    葛神醫把完脈后,神情凝重地搖搖頭:“情況不大好,這小姑娘受的刺激太大,就是醒過來了,一時半會怕是也緩不過勁來,得休養好幾日才行。”

    蕭盈盈一聽,立馬心疼地捧住女兒的手,語帶更咽道:“灼灼啊,早知道,今日就不帶你進宮赴宴了,這是造的什么孽啊。”

    崇德帝聽了這話,心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崇德帝凝神細瞅了好一會遲遲不醒的林灼灼,見小姑娘眼角眉梢還殘留著“驚恐不安”,眉頭緊蹙,昏睡中還時不時身子顫抖一下。

    見狀,崇德帝抿緊唇,最后重重握了握蕭盈盈肩頭,道:“盈盈你放心,今夜這事,朕必定給你一個交代,絕不姑息。”

    說罷,崇德帝大步跨出了西偏殿,一邊往正殿方向走去,一邊對福公公喝道:“去提了常嬤嬤來,朕要親自審問。”

    蕭盈盈聽了這話,心頭微微有點解氣。

    床榻上假裝昏迷的林灼灼,聽了這些話,則立馬睜開了雙眼,朝坐在床沿上的娘親調皮地眨眨眼。

    “累不累,你哭了那么久?”蕭盈盈怕門邊守著的宮女覺察出異樣,壓低了身子,附在女兒耳邊,悄聲道。

    林灼灼知道眼下不方便發出聲音,只點了點頭。

    今夜當然累了,一連唱了好幾場大戲,又是鬧,又是罵,又是哭的,方才好不容易“昏迷”了過去,也沒得休息,還得眼角眉梢都擠出惶恐不安來,很耗體力的,怎么可能不累。

    “累了,就安心睡一會吧。娘去正殿那頭,聽聽你皇舅舅審問常嬤嬤去。”

    蕭盈盈從盧劍那里,曉得常嬤嬤是第一個提出“毀女兒清白”的人,這個仇,不能不報。

    說罷,蕭盈盈便輕輕拍了拍女兒腦頂,走人了。

    臨走前,怕屋里有人女兒睡不踏實,蕭盈盈特意請了葛神醫去外間堂屋落座,末了,連同屋里的宮女也一并弄去了堂屋。

    林灼灼感受到了娘親的體貼,暖暖笑了笑,然后就翻了個身子,面朝外側躺,閉上眼準備小睡一會。

    正要入睡呢,忽地房門“嘎吱”一下又開了,林灼灼連忙閉上眼,再度裝昏迷。

    裝昏迷中,透過眼縫,竟意外地見到了爹爹。

    “爹爹,剛剛你貓哪去了?女兒‘昏厥’過去,你都沒來得及抱我。”林灼灼一睜開眼,就仰起小臉,沖著爹爹撅嘴,撒上嬌了。

    林鎮山見了,心頭一樂,最愛看寶貝女兒撒嬌了。

    探出手指,輕刮女兒撅起的小嘴一下,然后才小聲笑道:“傻女兒,爹爹還能干什么去,貓在沒人的地方,看你唱戲啊。”

    林灼灼:……

    眨巴兩下眼,怎么有些沒聽明白呢?

    爹爹不在她身邊守著,跑遠了,貓起來看她唱戲?

    “爹爹的小乖乖,你方才昏厥那一幕,演得精彩極了,爹爹險些都被你騙了過去,還以為你真的情緒過激,昏厥了呢。”林鎮山摸摸女兒腦頂,夸獎道。

    林灼灼:……

    還是沒明白過來,爹爹為啥要躲起來遠遠的偷窺她,卻不在她身邊親自抱她?

    林鎮山見女兒眸子里滿是疑惑,自己也摸摸后腦勺,一臉疑惑道:“爹爹也不大清楚,是睿王叮囑了,爹爹才提前遠離了,旁觀的。”

    林灼灼:……

    合著,爹爹自己也沒琢磨明白內里,就照做了?

    好吧,是四表哥叮囑的,那定然是有其中的道理的。

    林灼灼經歷過抓奸大戲后,對四表哥盧劍越發崇拜起來,幾乎不懷疑什么。

    “對呀,肯定是有道理的,只是爹爹我暫時還沒想透。”林鎮山經歷過倭寇之戰,對盧劍就刮目相看,今夜一環扣一環的精彩過后,對盧劍那更是說不出的欽佩。

    思維縝密似盧劍,考慮周到似盧劍,肯定不會瞎提點子,定然是有一定作用的!

    林鎮山很信任盧劍。

    “好了,瞧你一臉疲憊樣,好好睡一覺,爹爹還有別的事要去運作。”林鎮山低頭親了親女兒額頭,又給女兒重新掖好被角,便出去了。

    林灼灼并沒有馬上就睡,趴在床沿上目送爹爹出了房門后,又仰躺在床上,尋思了好一會四表哥那樣做的目的何在,才終于抵不住困意來襲,頭一歪睡了過去。

    大抵是成功退了親,心情大好,這一覺啊,林灼灼做了個甜甜的美夢,嘴角沁出笑意。

    可笑著笑著,林灼灼突然覺得面上發癢,那陣癢意,起于額頭,流過鼻梁,最后來到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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