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蜜罐里的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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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寢殿。
正月里天寒地凍,各個宮殿都燒了地龍,東宮的寢殿自然也不例外,地龍燒得特別足,伺候在里頭的太監、宮女只覺暖和如春。
可暖和全是別人的,太子盧湛絲毫暖意都未感受到,蜷縮在床榻上,一味地喊冷。
“再添個火盆來!”貼身太監阿福心疼自家太子爺,又催促外頭的小太監。
外頭的小太監瞅一眼寢殿,只覺得是見鬼了,寢殿地下埋著火道,熱氣通過口子撲得寢殿內溫暖如春。這便罷了,太子床前又燒了三個火盆了,旺得不行,別人都嫌熱,琢磨著再少穿點衣裳了,太子居然還覺得冷?
還要再添火盆?
小太監輕輕搖頭,這太子殿下身體也太虛了,以往冬日瞧著還行,還算個正常人,去了趟東南回來,這身子骨也差了太多了。
搖頭歸搖頭,嘆氣歸嘆氣,該做的活還得做,于是小太監又從庫房里掏出個火盆來,洗干凈了,裝上燒得紅紅的銀碳,送進了太子寢宮。
“快擱在這,快擱在這!”阿福指著架子床床底。
小太監連忙將火盆擱放在床底。
“太子殿下,這下好了,奴才給您床底下擺了一盆炭火,馬上床鋪就暖和了。”阿福雙膝跪在床沿,彎著腰用被子再將太子包裹緊點,邊整理邊一個勁兒安慰道。
其實,阿福知道,這些言語安慰都沒用,因為太子冷的并非身體,而是心里病了,整日里擔驚受怕給整出了心理疾病。
怎能不病呢?
自打前兒歸了京,今兒個都是第三日了,崇德帝卻還沒召見過太子一回。
雷霆之怒也好,責罵懲罰也好,但凡崇德帝召見過太子,也給予過懲罰了,太子的心也就踏實了,無論懲罰有多嚴重,也好歹是心里頭有了底。
不像如今,崇德帝一眼都不肯看太子,就當太子是空氣,是擺設似的,晾在這東宮一面都不見。
越是這般晾著,太子心里頭越發沒底,時時刻刻焦慮,時時刻刻擔憂,到了后來,更是胡思亂想至極,擔憂下一刻自個的儲君之位就被廢了!
以至于寢殿外頭有個開門關門的“嘎吱”聲,太子都能嚇得哆嗦一下。
這般被嚇了三日,你說,心理怎能不出問題?
阿福心疼死自家太子殿下了,安置好火盆,整理好厚厚錦被后,試圖跟太子說點別的話題,好轉移太子的注意力。
能說什么呢?
阿福很自然地想起林真真來,自家太子對林真真的愛意之深啊,再沒人比他還清楚的。琢磨兩下,阿福就開了口:
“太子殿下啊,放寬心,您可不能一直這么病著啊,真真姑娘還等著您身子骨好起來,好見您一面呢。”
“真真?”果然,一提起林真真,盧湛冷得打顫的身子頓時沒那般顫抖了。
阿福趁熱打鐵:“對呀,太子殿下,今兒個宮里在舉辦……宮宴,真真姑娘也進宮來了。奴才聽聞真真姑娘一直在舉目四望,大抵是想瞅瞅太子殿下您在哪啊。”
林真真是怎么個狀態,阿福并未前去觀察,并不知曉。眼下這般說,不過是相信林真真與太子一樣,愛對方至深,太子回京好幾日了,林真真都沒見上面,她好不容易進宮了,自然會舉目四望,好尋著太子,彼此遙遙對上一眼,也是好的。
盧湛一聽,立馬當了真,眼底閃出淚光:“真真吶,還是孤的真真,待孤好。”
別說,林真真還真就是盧湛的定心丸,無論盧湛身處怎樣的困境,只要腦海里浮現林真真癡情凝望他的模樣,再大的困難他都能熬過去。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在寢殿門口探頭探腦,似有要事稟報。
盧湛一見,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他,身子又是一個顫抖。心頭既盼著父皇早日見他,結局早點知曉早好,另一邊又害怕結局真的來了,會是他承受不住的,譬如從儲君之位上滾下去。
盧湛眼下就是個矛盾體。
未知的恐懼令他草木皆兵,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他身體的顫栗。
“何事?”阿福微微蹙眉,忙快步出了寢殿,詢問小太監。待聽完小太監的一番話后,阿福眉頭越發蹙緊。
“怎的了?”盧湛縮在被子里,很是不安,一骨碌爬起來,沖著寢殿門口喊。
眼下,盧湛已經瞧出來,鐵定不是父皇派了人來,而是出了別的事,盧湛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林真真,心頭一片焦急。
“太子殿下,您聽了別心疼。”阿福回到太子床榻前,知道隱瞞了不好,便先給了暗示。
“是不是真真出事了?快說啊!”事關林真真,盧湛急得不行,生怕林真真出了什么大意外。
阿福被催促得不行,只能說了:
“真真姑娘也是可憐,與誰定親不好,偏生要與蘇炎定親。蘇炎當真就是個混蛋,為了東南帶回來的那個小妾,短短三日間,已經落了真真姑娘好幾次臉面了。”
“今兒個更甚,惹得真真姑娘被滿皇宮的貴女、貴婦們看笑話……”
“那個唾沫滿天飛,刺激得真真姑娘貓在花叢里,偷偷兒哭上了。”
聽了林真真的遭遇,盧湛心疼得要死。那些個長舌婦們嘴巴有多毒,有多賤,盧湛本人可是領教過的,越發感同身受。
“都怪孤沒早點想出好法子,助你退親,連累你至此!”盧湛心頭萬般難受,若是真真早點兒與蘇炎退了親了,今日也就不會有這些個禍事了。
末了,盧湛又恨上蘇炎了:“你堂堂一個大男人,愛上一個青樓女子就算了,居然還未成親,就來了一套‘寵妾滅妻’的大戲?當孤的真真是什么?”
盧湛最是知道,林真真是個愛面子的,如今在皇宮里被那么多長舌婦嘲笑、譏諷、抨擊,還不知他的真真要哭成什么樣呢!
“咱倆真是共患難了。”盧湛喃喃喊著“真真”的名字,滿眼苦澀。
“不行,孤得出去安慰真真!”思忖了一會,盧湛到底放心不下,自個的女人自然得自個安慰。
尤其在林真真遭受攻擊的時候,林真真內心也肯定是渴望他能在身邊,給予安慰的。
思及此,盧湛一把掀開錦被,就要下榻。
“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出東宮?”阿福大驚失色。
阿福知道,眼下這個節骨眼,外頭的賓客可全是進宮來朝賀四皇子、林鎮山、蘇炎等人大捷的,自家太子這個被倭寇抓了當過俘虜的,一露面,怕是就要遭受不少白眼和非議。
依著他家太子如今的承受能力,哪里還能承受得住啊?
阿福忙要阻攔。
“滾開,孤的真真都要哭死了,孤是她的男人,必須得這個時候在她身邊,給予她支持,給予她溫暖!”盧湛手臂又來了勁,一把推開擋路的阿福,瘸著腿下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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