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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顧一下老爹的感受，他想找話題跟老爹聊聊。

    “不種地還能干啥？你又養不起他們。”一提這事，楚霸心里就有怨氣，倒不是針對兒子的。

    李煜難得的沒有反對老公，甚至都沒出聲。

    當年，老爺子和老太太事業正如日沖天，因為兒子的“逆襲”成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提前十幾年告老還鄉，蓉城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洛瑾瑜學生時代，高中那時，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才俊”想追她，在她一再拒絕后還死纏爛打，結果就是父母丟了工作，“才俊”也轉了學。

    “以前養不起，現在養得起！”楚帆拍著胸膛：“我前幾天剛賺了幾十萬，等時間到了，就給我打過來。”

    李煜高興問道：“寶，你又賺到錢了？”

    目視前方，楚帆點頭：“早跟你們說，我很能賺錢的。要不是有刑法在，我一天賺一個億都沒問題。”

    聽到兒子又賺大錢，本來挺高興的，想著怎么騙點兒子零花錢的楚霸，聽到兒子后面的話，呵呵一笑：“沒有刑法，我一天能賺十幾個億。”

    “不吹牛你能死啊？”李煜說道。

    楚霸不服氣了：“怎么就吹牛了？賺大錢的方法都寫在刑法上。”

    “那你的意思是沒有刑法，人人都是億萬富翁？”李煜問道。

    “我沒有這么說。”雖然老婆說的很有道理，但楚霸還是生氣道：“要不是你爸媽，我爸媽能回老家，我能處處受阻這么窩囊？”

    “不，你爸媽受到牽連是真，你沒有。我爸媽心再狠，也不可能讓我無依無靠。”李煜說道。

    “呵呵，虎毒不食子，我覺得這句話對你父母不點也不適用。”楚霸冷笑。

    “沒事，都過去了。”眼看爸媽又要吵起來，楚帆連忙做和事佬。

    聽到兒子的話，李煜臉色柔和：“不吵，我們專心開車，不理他。”

    楚帆點頭，說道：“爸，以后叫我爺爺奶奶少干點活，種莊稼當娛樂當鍛煉身體就行，別風吹日曬的，累壞身體。”

    “你自己跟他們說去。”楚霸冷哼。

    “我肯定要說，人多力量大嘛，我們三個一起勸他們。”老爹還生氣，楚帆也不在意。

    走了一個小時的高速后，陸地巡航艦駛上國道，再駛進縣道，最后駛入無名道路，飛奔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天漸漸暗下來，山下亮起一盞盞昏黃的燈。

    有時候，也能看到遠處另一座山的半腰上出現點點黃燈。

    當黑暗完全籠罩大地，公路之外的燈就像浮沉在海面上的星光，陸地巡航艦是靜止的，星光隨著波浪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一盞盞燈，把黑夜燙出一個個洞，陸地巡航艦沿著面前那束光前艱難行。

    楚霸望著車窗外愣愣出神，從故鄉抵達蓉城的這條路，二三十年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僅它本身從泥土碎石階段到豆腐渣柏油路再到如今的一馬平川鋼筋混凝土水泥路，就連它周圍的村落，也在不停地變遷。

    唯一不變的是它的行進方向和路徑，固執地堅持著原來的自己。

    很多時候，楚霸總在想，沒有當初的他，老婆會過得比現在開心很多倍吧。

    如果現在他問老婆，后不后悔當初做的選擇，嫁給他，老婆的回答肯定是不后悔。

    但如果問她假若可以重來，她會不會還愿意，楚霸不敢問。

    他怕得到的是不想聽到的那個答案，概率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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