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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還有這么一樁事。”高凡說。他剛才這個問題，還真不是信口編出來的問題，而是一直以來的一個懷疑。畢竟，鄭秀文和鄭立農(nóng)都姓鄭，同時又都與化工有關(guān)，再結(jié)合鄭立農(nóng)此前對高凡在學校的情況了如指掌，這就由不得高凡不產(chǎn)生一點聯(lián)想了。

    “我是回去的時候，在火車上碰巧遇到鄭部長了，結(jié)果他居然知道我是咱們化學系的學生。我們在火車上聊了一些事情，鄭部長覺得我的一些想法有點價值，就讓我回去承包一個勞動服務(wù)公司，親手實踐一下。”高凡簡單地向鄭秀文說了事情的原委。

    鄭秀華說：“這件事，鄭部長回來以后專門向系里打了一個招呼，說把你借去用幾天，讓系里給你準假。”

    “我……惶恐。”高凡咧著嘴說。

    把一個人借去用幾天這種話，也就是鄭立農(nóng)有資格說了。計劃經(jīng)濟年代，每個人都是一磚，組織上要把你搬到哪去，你就得到哪去，沒啥條件可講。

    接下來，高凡就把自己在滄海化肥廠勞動服務(wù)公司做的事情，向鄭秀華做了一個匯報，其中略去了不少細節(jié)，只說自己開發(fā)了一個化學清洗劑的配方，目前推廣情況不錯，算是達到了鄭部長提出的要求。

    “這件事，你可不能掉以輕心。”鄭秀文壓低聲音提醒道，“聽系里的領(lǐng)導(dǎo)說，鄭部長對你評價很高，說你基本功扎實，而且有大局觀，有責任心，說不定未來會把你招進化工部予以重用的。”

    “這個我倒是不太在乎。”高凡說道。

    “那你在乎啥？”鄭秀文把眼立起來了。

    時下大學生還是稀缺資源，北大學生畢業(yè)之后要想進部委是很容易的，化工部的確算不上是很搶手的單位。

    但是，正常分配到部委工作，和副部長點名招收你到部委工作，能是一回事嗎？后者意味著你不用再像別人一樣熬年限，而是可以走捷徑晉升，畢業(yè)幾年晉升為處長也不奇怪。

    這樣的機會，高凡居然大大咧咧地說自己不在乎，這簡直就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了。

    高凡笑道：“哈，鄭老師別著急，我現(xiàn)在還剛剛大一呢，考慮分配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再說，鄭部長交代給我的工作，我肯定是會認真做好的。這不，為了做好這件事，我連考試都差點耽擱了。”

    “你就給我貧嘴吧！”鄭秀文佯裝嗔怒地訓(xùn)道，“知道耽誤了時間，還不趕緊復(fù)習去，還有時間跑到這里來跟我逗悶子。”

    “嗯嗯，我馬上就走，等考完試再來和鄭奶奶逗悶子。”高凡嘻嘻笑著，沒等鄭秀文跟他翻臉，他已經(jīng)逃出教務(wù)辦公室，直奔走廊一頭的資料室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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