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空曠的訓練艙里。 消散的赤焰嬰象,仍殘留著茲茲火弧與展開的焰圈,高壓靈爐在四壁留下靈紋滌蕩的無聲回響。 四位天驕站在偃甲的腳邊,仰首看著龐然大物,都被道盟的壕氣征服了。 這赤偃嬰象分分鐘要燒幾萬靈石! 可蕭白心想,道盟的錢從哪來呢? 道盟甚至沒有自己的完整商業,只有軍工廠和天元道律。 軍工不外賣, 天元道律是免費的。 所以道盟錢是從哪來的呢? 蕭白陷入了沉思。 很快,溫玉書派人給四位天驕的護甲靈紋里重新注滿靈力,每人又派發了一瓶道盟高階回靈丹。 一切準備妥當,天階巡道船原地浸入深淵,消失在誅魔海的灰霧中。 黑焰籠罩的天階巡道船,宛若一頭天魔墮化的幽冥,在深淵里游弋。 即便是以天階巡道船的速度, 即便是橫渡深淵, 走最捷徑的路線,此行去天魔宗,也需要小半天的時間。 溫玉書去了駕駛艙,根據四位天驕的戰力和功法特點,和幾位隨船軍師商議作戰計劃。 道盟巨偃,也回到位于貨倉的臨時修理廠修整。 紫宮圣女,進入停在訓練艙的紫色行舟里休息。 四位天驕則留在訓練艙待命。 溫玉書走后,派人在訓練艙中央放了一張黑石長桌,擺滿了酒水和點心。 道盟偃甲固然厲害, 但顯然,四人也只是小試牛刀, 并未拿出全力。 此刻,四位天驕都很愜意的坐在長桌前, 喝茶, 喝酒,品嘗美食, 絲毫沒有大戰前的緊張感。 牧翔子盤膝坐在寬大的木椅上, 用白布條包扎起碎裂的頭骨。 他堅持沒有使用靈力恢復,而是運汲周天,讓頭骨自動恢復。 這讓蕭白感覺,自己明明幫他打磨了禸身,可看到他那血淋淋、快碎成渣的頭骨,難免心生歉意,都不好意思大口喝茶、吃點心了。 一個小周天后,牧翔子像沒事人一樣的端起茶盞,隨口問道: “這次任務成功之后,你們真想去道盟任職嗎?” 不等三人回話,他自顧自的說: “我自己先說,我在南海過慣了土皇帝的日子,不想去道盟降了地位。” 游俠坐的很遠,背靠椅靠,兩腳架在桌子上,只喝酒,不喝茶吃點心。 “我也是自由慣了,懶得當官。” 慕容魚很專心的在喝茶,目光盯著盤子里五顏六色的點心, 沒有動手。 “我聽師尊的。” “我聽老婆的。” 蕭白隔空彈指一震, 將游俠搭在桌沿的兩腳震了下去。 就算他坐的很遠,聞不見腳臭。 但大家在一個桌子上吃點心,看他的腳也很難有食欲。 如此這般,慕容魚才不動聲色的伸手,撿起一塊青色的點心塞進嘴里。 不看游俠,也不看蕭白,就當無事發生,緩解了尷尬。 搞得游俠只好和牧翔子一樣,盤膝坐下來,暢快喝酒。 忽然,他意識到一個讓他稍稍有些不爽的問題: “等等……你這么年輕為什么會有老婆?” 蕭白也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里。 點心的材質很高端,但不如暮昀小老婆親手做的好吃。 “你應該問,如果沒有老婆們的幫忙,我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成為天驕?” “老婆們……” 游俠臉色一黑。 想他年紀輕輕就是分神境強者了,為什么只能吸引一些老肥丑,白富美都對他敬而遠之? 慕容魚忽然冷不丁的說: “我的大師兄有兩個道侶,天天被吵的快自閉了,在洞府里說個話都插不上嘴……你也一定很辛苦吧。” 蕭白點點頭,一聲嘆息。 其實還好,除了腰子,他也不算太辛苦。 游俠的心情這才平靜下來,一口飲罷,氣勢如虹的說: “男子漢大丈夫,當獨行于天地之間,怎能耽于兒女私情?” 牧翔子微微點著碎裂的頭骨。 “難道說蕭兄是個公共瀘鼎?” 蕭白眉腳微抽,心想這家伙還真是欠揍。 公共瀘鼎措辭太精準,應該是共享瀘鼎才對。 游俠忽然想起剛才溫玉書說的教書往事。 “那伶舟月生猛的很,也是你老婆嗎?” 蕭白有些奇怪。 出了寒武國,玉壺的名聲似乎并不響亮,伶舟月卻是人盡皆知…… 要說修為,她只有金丹。 要說天命之子,其余幾個天命之子蕭白也并不知曉具體都是誰。 說到底還是她太生猛了…… “你們懂什么,早婚多育是一件利在當代、功在千秋的事,都像伱們這種一個個不婚不育,社會還怎么發展?道盟還怎么賺錢?” 最后一句話應該刪掉的。 牧翔子忙轉移話題: “說起來,我聽說天命之子都是與生俱來的體質與天賦……蕭兄也是罕見的五行均賦,身為天命之子,到底是一種什么感覺?所謂天命真的只是殺域外天魔嗎?域外天魔可都沒了。” 說完,牧翔子感覺自己轉移的話題同樣有些危險。 蕭白抿了口茶,隨口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其實我并不記得五年之前的事了,你們看我才不到三十歲,有沒有想過,也許我是一個絕世強者抹去了自身記憶,修改年紀重新修行呢?” 蕭白看似漫不經心,實際上也在瘋狂的轉移話題。 牧翔子卻不停追問: “所以當天命之子是什么感覺?為什么偏偏你是天命之子?” “……” 這家伙真的欠揍啊! 蕭白忽然有點想給他的大腦門,破罐子破摔了! 一旁,正在專心吃點心的慕容魚,似乎對蕭白的出生略感興趣。 她感覺,蕭白的行為舉止和說話措辭與其說是個失憶者,倒不如說,更像是個異鄉人。 反正她長這么大,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思維歡脫的人,還蠻有趣。 想了很久,她忽然鼓起勇氣,仰著臉問蕭白: “我可以問一個私密的問題嗎?” 蕭白微微一驚,這女人不對勁。 不過,在慕容魚靈動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好奇。 而且是那種沒有夾雜任何曖昧,極其單純的好奇。 于是端起茶盞,點了點頭道: “女孩子可以問。” 話音剛落,慕容魚的問題便接踵而至,一副生怕他后悔的樣子。 “既然你五年前失憶了,那你現在能想起最早的事情是什么嗎?” 游俠和牧翔子也眼前一亮,好奇的扎耳看向蕭白。 蕭白心里一咯噔。 他好像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