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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愛意彷徨-《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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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是和小濤在一起嗎?”許沐歌止住泣聲。

    他只能沉默,在她受傷的眼神中,感覺自己真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錯。

    “是你找她,還是她找你?”

    “都沒有,我們是路上遇到了。”他無力地捏捏鼻子。

    “看到她,你心里面是怎樣想的?”

    “沐歌---”他繃起臉,語氣有點微怒。

    “在國外,離婚夫妻可以處得象好朋友一樣,見面是正常的事,但是真的沒有愛了,最多是友情。然后兩人還會一同反省婚姻失敗的原因,以便于在下一次婚姻中,不會犯同樣的錯。燁,我雖然在國外生活了兩年,思想上還是很傳統。可以見小濤的,但如果有我在場,就不會有機會讓我們生嫌隙、有誤會了,除非你有什么話不想讓我聽到。”

    華燁的心象被電擊了一下,觸動了他心底某個忽視的角落,他呆呆地看著許沐歌。

    她含淚笑了,“我要求是不是很苛刻?唉,因為我太愛你了,所以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其實燁對我已經很好很好了。不談這些,幫我把東西送上去吧!”她把化妝箱塞到他手中。

    到了門口,她沒有拿鑰匙,直接敲了敲門,他納悶地看著她。

    “真的有男人在。”她撇撇嘴。

    門開了半條縫,露出一張黑紅的帶有幾份稚氣的女孩的臉,“哇,是大姐呀!”拍拍心口,屏住的一口氣長長地吹了出來。

    整個門拉開了,女孩整個身子露了出來,腿臂粗粗的,看上去很結實很健康,笑起來露出一對小虎牙。看到華燁,怯怯地一縮,忙躲到許沐歌后面。

    “小芬,快叫華大哥,他是大姐的男朋友,也是未來的老公。”許沐歌把演出服放下,笑道。

    華燁怔住。

    女孩一聽,把頭徹底埋下,脖頸和耳背都紅了,任許沐歌怎么拉,都不肯抬頭。

    許沐歌一笑,讓小芬去廚房給華燁倒杯茶。“老家的一個親戚,二十歲,來青臺打工,沒地方住,在我這兒呆幾天。”

    華燁點點頭,朝廚房看了一眼,發覺小芬也在看他。當對上他的目光時,慌忙躲開。許杰就是青臺市人,親戚都在市區,小芬難道是沐歌媽媽那邊的,可不是不來往了嗎?華燁有些訝異,更訝異的是沐歌這裝飾得很幽雅的小空間里竟然讓一身鄉土氣息的小芬住了進來。經藝有次想留宿這里,她沒肯,經藝在他面前抱怨過幾次,開玩笑說可能只有他有資格了。

    小芬占據了客廳的沙發,上面堆著她紅紅綠綠的衣服,墻邊靠著她個大布袋,可能是她的行李箱,茶幾上有零食、瓜子殼。許沐歌拉讓他到餐廳喝茶時,眼睛掃過沙發,平靜無波地就掃過去了。

    小芬把茶端過來,自己坐回沙發,把電視開了,調到一個綜藝節目,旁若無人地看著。

    電視聲音有點吵,許沐歌擰擰眉,走過去,把聲音調小了些,“小芬,今天都做什么了?”

    “我剪了指甲,還出去修了頭發。我也有看書的----”小芬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

    “晚上看部有意義的電影,別看這些無厘頭的東西。燁,我們到臥室講話。”許沐歌掃了眼電視,向華燁招招手。

    華燁遲疑了下,走了過去。許沐歌把房門關實了,拉著他坐到床沿上,腰身一扭,坐上了他的腿,雙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他身子僵住,不自然地說:“別鬧,小芬在外面呢!”

    “就抱一下。”她嬌嗔地將唇貼近他的臉頰,吐氣如蘭。

    他咬著牙,在這樣的親密接觸下,已經太久沒有釋放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叫囂起來,神經未梢都跳出一串電流,氣息立刻就粗重了,掌心跟著流燙,渾身的血液爭先恐后地向身體的某一點匯集。

    “燁!”她嚶嚀了聲,紅唇微張,吮吸住了他的唇瓣,兩人默契地緊緊摟住了對方。她身子一側,他隨即覆了上去,手伸進了她的頭發,深深地吻住她。修長的脖頸,輕柔的呻吟,微閉的雙目,俏挺的鼻梁----一切一切都是這么熟悉,可是心里面卻象有一根弦吊著,緊緊地攥住他的幾根理智,仿佛在告誡他這樣子做很對不起誰似的。

    誰呢?誰呢?

    電視機嘻哈的笑聲透門而入,他猛地睜開眼,狼狽地坐起身,“沐歌,我該回去了。”

    “等下。”許沐歌指指他腿間隆起的部位,羞澀地伏到他懷里,“小芬會看出來的。”

    他紅了臉,默默撫摸著她的頭發,心里面涌起一股無力的悲涼。

    “我會盡快幫小芬找到房子的。燁,以后多陪陪我!我好想你!好嗎?”最后這幾個字她是用氣聲說的,柔柔弱弱,嬌媚誘人。

    他輕輕地在她腮邊落下一吻,淡淡地笑了笑。

    下了樓,他沒急著開車,先點燃了一枝煙。煙燃到一大半時,他摁滅煙頭,重重嘆了口氣。真是悲哀,他抱沐歌時,陶濤的身影卻跳了出來。從他們結婚起,他的身子已經習慣對陶濤忠實了。他不是沒有沖動,就是無法全心投入。不,說不定是因為小芬在外面,他硬找個借口讓自己冷靜。他和陶濤都離婚了,牽掛她是因為不放心,她總象個孩子,生怕她被照顧得不好。她適應能力比他強,看上去比他過得要好得多,也強悍許多。

    不能再想陶濤了,不應該也不合適,他更多地該把沐歌放在心里,他閉上眼,對自己說。

    ******

    元宵節過后,浠浠瀝瀝下了幾場雨,天持續晴著,從南方遠道而來的暖風,仿佛在一夜間把青臺的春天喚醒了。

    和陶濤又見過一次,在法庭上。陶嫣然真的向法院起訴,要求與蕭子桓離婚。陶嫣然本人沒有到場,只有她的律師一個人來的。子桓到是去了,律師是美食府與江鮮館的法律顧問,也是他朋友。華燁那天是陪子桓過去的,坐下來,才看到陶濤坐在蕭華夫婦旁邊。

    視線相交,兩個人先是一愣,然后禮貌地頜首,目光挪開。

    陶濤穿了一件米白色加長毛衣,里面隨意扎了條紫色絲巾,淺灰色的瘦腿牛仔褲,頭發剪到及肩,清新的氣質象公園里第一株報春的柳。臺上坐著的書記員與審判長年紀都不大,不住地拿眼睛瞟她。

    她好象比以前漂亮了,是戀愛的緣故嗎?

    他端坐在下面,心里面說上來是酸還是苦,還是辣。在別人眼中,按道理他沒理由可抱怨什么的。沐歌要才華有才華,要容貌有容貌,要氣質有氣質,還是他初戀的女子,他們各自繞了一圈,又雙雙回到原點,仿佛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他沒有拂逆命運,順應了它的安排。可不知怎么的,他對沐歌卻象找不到從前那種愛的感覺了。他仍關心她,仍寵溺她,有時間就陪她。小芬搬出去之后,有一天晚上,他留了下來。這是兩人分別兩年多之后再次融入對方的身體,久別重逢,應該是瘋狂到極點,他卻是冷靜的,整個過程象在完成某個儀式。沐歌睡熟之后,他將手掌貼近心口,那里微微發麻。

    在陶濤身邊時,他會想沐歌。在沐歌身邊時,他會情不自禁想陶濤。都是想,卻又有不同。哪里不同,他說不上來。只是感到過去真的過去了,有許多感覺再也找不回。

    庭審非常不順利,子桓的情緒很絕決,不管法官問他什么,他只有一句話“想離婚,除非我死!”他的律師陳述了他對陶嫣然的思念和歉意,還在庭上放了一段他和陶陶從前相處的帶子。他帶陶陶去游樂場,帶陶陶買零食,替陶陶擦小嘴,把陶陶架在肩上,父子倆笑起來一個模樣。他在帶子里說:嫣然,我現在學著做一個好父親,能不能再給我個機會,讓我能成為你稱職的老公?

    法庭上鴉雀無聲,他看到陶濤在抹眼淚。

    法官很人性化地建議雙方好好溝通,替孩子著想,盡量撤訴。

    眾人起席,紛紛向外走去。他走在陶濤的身后,看到她在接電話,聲音小小的,嘴角噙著笑。躲在門外的經藝拉住了他,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再抬頭,陶濤已經走了。

    經藝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看著蕭子桓迎面走來,卻視她如空氣,心死了又死。隔天出去旅行,半個月后回到青臺,身邊多了個粉嫩的小姑娘,說是她的女友,兩人旁若無人地摟摟抱抱、打情罵俏。她徹底玩起了玻璃,無心打理彩虹酒吧。老顧客們逐漸稀少,現在就成了他們幾個朋友聚會的場所。

    沐歌與季萌茵的關系仍很僵,這讓他和沐歌目前也只能停滯在戀愛的狀態。沐歌酸酸地問他:“如果你媽媽一直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是不是就這樣耗著?在你心里,到底是我重要,還是你媽媽重要?”

    他沉默。

    季萌茵的嗓子好了又啞,啞了又好,頭發大把掉落,人漸漸消瘦,他要帶她去外面看看,她擺擺手,說是職業病,吃點藥就沒事了。他怎么勸慰也沒用,想住到家里陪她,她也不同意。這幾天,她又象在整理回憶錄了,把從前的影集和錄影帶全翻出來了。

    周六,沐歌要他陪著回去看許杰,喝了幾杯酒,許杰又催起兩人的婚事。他看看坐在一邊的沐歌,她低著頭,臉上露出疲憊,眼角下方隱隱有眼袋,象是熬了夜。他說:“等媽媽身體好轉點吧!”

    “那你們是準備住原來的房子,還是另買?”許杰問。

    “另外買。”他沉吟了下,說道。陶濤雖然把屬于她的東西全帶走了,可是他總是能輕易地察覺到她留下的痕跡。昨晚在書房找資料,一拉抽屜,看到一疊田字格,他盯著愣了半天。

    她孩子氣的曾要他寫一千遍她的名字,還要他洗碗,還要他自己拿鑰匙開門。種種,想起來是那么溫馨。

    “前幾天,我在電視上看到介紹一個新開發的小區,好象不錯,我們明天去看看?”許沐歌道。

    他放下筷子,斟酌著想怎么回答,手機響了,他起身走出超市。電話是季萌茵打來的。

    “華燁,在哪呢?”季萌茵的嗓子還有點啞,但能發出聲。

    “在沐歌爸爸這里吃飯。”

    “嗯,明天下午四點回家一趟,我找你有事。我有可能晚點到家,你記得帶上鑰匙。”

    “行,媽媽,你吃了嗎?”

    “吃了!華燁----”

    “媽媽你說!”

    “沒事,天氣是暖了,但減衣不要那么快,防止感冒。你胃不好,酒一定要少喝。”

    華燁有點意外,媽媽很少這樣家常式的叮囑,“我記下了,媽媽。”

    “去吃飯吧,明天見!”

    “明天見!”

    回到屋里,許杰去廚房端菜了,許沐歌端祥著他,“季阿姨有什么急事?”

    “沒有,讓明天回家去下。”

    “有提到我嗎?”

    “我們沒說幾句話。”

    許沐歌嘆了口氣,拿了筷子沾點酒在桌上亂畫,他看著,不知說什么好了。季萌茵雖說尊重他的選擇,但她是不肯轉彎的人。她不說沐歌哪里不好,直言不喜歡。華燁知道她是對沐歌當初棄他而去法國不能原諒。她也不提陶濤,可他知道她想陶濤。

    陶濤愛喝的蜂蜜茶,她家里是從來不脫的。

    是不是她期待有一天陶濤能來家里做客?華燁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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