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一劑預防針-《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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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訓結束,已是晚上八點多了。龍嘯建議陪亞倫去酒吧坐坐,亞倫累了一天,搖搖手,和眾人道別,去酒店休息。陶濤搭左修然的車回家,不想,他卻將車開到了一家健身會所。
“干嗎來這里?”她不解地問。
“走吧,帶你去繼續運動運動,這樣真的能保證你今晚睡得香香的。睡美人,睡美人,睡得好才能做美人?!?
“好象要給你買點裝備。”他低頭看看她腳上的高跟鞋,皺了下眉。“在這等著?!彼χ斐鍪种竾嬃藗€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跨出一步?!?
她就象《西游記》里的傻唐僧,木木地點點頭,服從神通廣大的孫行者的安排。
健身會所旁邊有一溜的體育用品的品牌店,她看著他進了那家商標是一男一女席地背靠背而坐的店面,進門時,還不放心地回了回頭。
才站了一會,腳就象凍得失去知覺,她捂著臉,無意識地轉過身,健身會所的對面有茶社、咖啡廳,還有一家酒吧,里面的客人稀稀疏疏。酒吧外面的音箱里播放的是舊上海酒吧里流行的夜晚爵士,寒夜里聽來,格外的魅惑。面對著大街的整幅玻璃墻里,暖色的燈光開著,光線昏暗,一男一女對面而坐,寬大的沙發看上去很舒適,他們前面的茶幾上,擺了兩只晶瑩濕潤的高腳杯,杯子里倒進一半深度的紅酒,與夜色里的光線非常和諧。
女人手托著下巴,長發直直的飄下來,遮住了半個臉,男人很有風度,只是過于聰明,頭發已呈謝頂的趨勢,他看著女人,毫不掩飾眼中的欣賞與愛意。
陶濤懊惱地咬了咬唇,真是陰魂不散,越不想見到的人越是那么的容易遇上。
那個女人是許沐歌。
男人舉起杯,輕輕碰了碰許沐歌面前的杯子,她抬起頭,理了理長發,眼睛緩緩地轉向外面。
她看見了陶濤,震愕在她的臉上閃現了不到一秒鐘,很快就浮現出欣喜的熱情。她向男人抱歉地一笑,拿起大衣,站起身。很快,她就站到了陶濤的面前。
“小濤,你還好嗎?”
沉默,呼吸,一動不動,面無表情,這是陶濤。
許沐歌仍然笑得象見到久別重逢的親人,甚至還握住了陶濤的手,緊緊的,“那天,華燁都快急瘋了,你是回家了?哦,我說了他幾句,怎么可以這樣對待愛人呢!他有沒有道歉?”
“我說我們恩愛得如膠似漆,你會不會很失望?”雖然是華燁法律上名正言順的妻子,但站在許沐歌面前,總讓她生出無力和悲哀。
“傻瓜,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來,我們站這邊。”她親昵地牽著陶濤,來到咖啡館的屋檐下,路邊有個大大的廣告牌,擋住從北方肆意刮過來的寒風。
“覺得他乍樣?”與他同飲的男子隔著玻璃窗沖她微笑著,她揮手回應。
陶濤瞟了瞟男子,不明白她想問什么。
許沐歌輕聲笑了,“文工團團長的朋友,在軍區作戰部工作,魚雷專家,大校軍銜。相貌還好,美中不足的是頭發少了點,可能是用腦過度。他看了我的首演之后,托團長幫他介紹的。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他人很風趣,和他交談,覺得時間過得很快。我準備與他處處看?!?
陶濤不懂了,許沐歌應該知道她和華燁現在的關系已經到達崩潰的邊緣,她特意離婚回國,如果華燁離了婚,他們不就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嗎?
“我沒看過華燁對誰那么兇過,因為你是他愛人,他更渴望你得到朋友們的肯定和認可,所以他聽了經藝的話,才那么失控。經藝被她那司令老爸給寵得橫行霸道,做事從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對于蕭子桓,她陷得太深,走不出來,誰說她和誰急,我們在她面前都不敢提的,你比她小那么多,你說她還不抓狂嗎?但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只有蕭子桓立場堅定,什么事都不會發生的。小濤,華燁真的很在意你,很喜歡你,和他氣幾天,給他個臺階下吧!”
陶濤看著許沐歌笑靨如花的麗容,突然感到周身張開了一張無形的絲網,將她的四肢全部捆綁住,嘴巴也給堵住了,她能看到發生的一切,卻不能張口反駁,也無法掙脫。
許沐歌真的把對華燁的愛戀割舍了?這是對命運的妥協還是無奈的放棄?
那她這疼得死去活來,到底是為了什么?好笑而又諷刺!
前進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原地踏步似乎又不那么甘心。
真的困住了。
“你是和朋友一起過來的?”許沐歌抬起頭,瞥到一抹身影。
左修然提著兩個大大的紙袋站在路邊四下張望,看到了屋檐下的兩人,快步向這邊走來。
“是同事。”陶濤心里悶悶的,也沒給兩人作介紹。
左修然戛然止住腳步,俊眉緊蹙,神情冷峻地瞪著許沐歌。
許沐歌唇邊浮出一縷輕蔑,她漠然地沖左修然點了下頭,“我冷落朋友太久,該進去了?!?
左修然面無表情。
“嗯,再見!”陶濤木然地說道,看著許沐歌飄然而去,謝頂的男子體貼地為她接過大衣,招手讓服務生過來,大概是為她點杯熱飲。
“讓你不要隨便走開的。怎么不聽話?”左修然一轉身,對著陶濤低吼。
她雙手環肩,眼睛仍直直地看著玻璃窗里的兩人,“她很漂亮,是不是?”
“一般!”左修然冷哼道。
“那個男人配不上她!”如果華燁知道許沐歌交往的對象是這樣子,會是什么反應呢?
“你和你老公很般配?”左修然瞇起眼。
陶濤象慢鏡頭似的緩緩轉過身,一句話也沒說,筆直地向停車的地方走去。
左修然對著夜空呼出一口熱氣,搶步上前,扳過她的肩,深深地看著她的眼睛,“想不想睡個好覺?想,就跟我來?!?
她慢慢地閉了閉眼睛,點點頭。
運動兩個小時的結果,當她下車時,已經是一個呵欠接著一個呵欠,除了渴望一張床,腦中什么念頭都沒有。
“晚安!”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嗯,干了,回去可以直接上床。
“左老師-----”走進院中,她回過頭,突然喊了他一聲。
他降下車窗,看著他。
她想說“謝謝”,又覺得這句話很矯情很蒼白,于是揮了下手,“路上小心,明天見!”
他向她擠擠眼,調頭離開。
這一夜,她果真無夢到天亮,醒來后,神清氣爽。
早晨,陶媽媽好象有點緊張,早飯也沒吃,說空腹便于檢查,陶濤告訴她不是做b超,也不用抽血,可以吃點東西。陶媽媽直搖手,絮絮叨叨地,又是不知穿什么衣服出門好了,又說也許要住院,要不要帶洗漱用品。進廚房時,額頭一下重重撞到了移門上,迅即腫起一個大苞。
陶濤柔聲地輕哄她坐下,握著她的手,手指冰涼冰涼,“媽,你擔心什么呀,我和爸爸都會陪在你身邊呢!”
“我怕我這一去就回不了這個家。”陶媽媽捂著心口,驚恐得臉都脫了色。
陶濤笑了,“媽媽真會夸大其詞,沒那么嚴重,今天只是普通的檢查。”
“昨晚---媽睡到半夜,又發病了,幸好你爸爸在旁邊?!碧諎寢屟劭粢患t。
陶濤震愕地抬頭看陶江海,他今天出奇的沉默,眼中滿溢著一種慌亂的無措,他向陶濤輕輕點了下頭。
“媽,沒事,咱們這次找的是心臟外科專家,他一定能幫你治愈的?!碧諠陲椫鴥刃牡撵?,鎮定地笑著。
院外,有人按了兩聲汽車的喇叭。
“少寧來了?!碧战U酒饋砜凵贤馓椎拟o扣。
陶濤納悶,朝外看著。葉少寧關上車門,向她笑著揮揮手。
“我這心里頭亂,你開車的水平又不乍的,我就請少寧送我們去醫院,回來時我們打車?!碧战Uf道。
“爸,少寧要上班呢!”陶濤很是愧疚,這種事按說應該是華燁的責任。
“我都沒休年假,請個半天假沒什么大不了的?!比~少寧聽見了,沖陶濤瞪了瞪眼?!拔铱刹皇菦_著你,我是因為陶叔疼我,才過來的?!?
陶濤悻然地扯下嘴角,沒再說什么,三人上了葉少寧的車。一路上,陶媽媽的身子抖得象篩糠似的,不管陶濤怎么安慰,她都鎮定不下來。好不容易到了醫院,陶濤先去掛號,小護士看了她三秒,又低下頭,“今天沒歐陽醫生的專家門診?!?
陶濤急了,昨天通知她的那個座機號,她沒存,她該聯系誰呢?撥腿就往心臟外科跑去,來得早,看病的人還不多,但必須按序號一個個地進去?!罢垎?,歐陽醫生在不在?”她拉住一個從診室里出來的小護士問。
“你是陶小姐?”小護士笑了,俏生生的嗓音聽著有一點耳熟。
“呃?”
“歐陽醫生今天只約了一個病人,其他人還不知道他回國,你媽媽呢?”小護士朝后面看看。
陶濤悄悄地拭去腦門上的冷汗,忙給葉少寧打電話。
葉少寧扶著陶媽媽上了樓,陶江海好象也病了,拽著陶媽媽的手,臉色灰白,不太走得上前,葉少寧不得不騰出另一只手去幫他一把。
歐陽醫生是個個子不高的瘦小老頭,他看了看陶媽媽的舌苔、眼白、唇色,還有指甲,笑道:“不算很嚴重!”開了單子,讓陶媽媽去做心臟ct。
陶濤拿了單子要去繳費,葉少寧搶過,“你坐下息會,我和陶叔帶阿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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