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一步之遙-《以玫瑰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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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修然只是稍微退后了小半步,手還放在她的肩上,一雙漆黑狹長的眼睛顯得深邃異常,嘴角微挑,“我們到底認不認識,說?”
“我寧愿不認識。”她把手中的車鑰匙扔向他,扭過頭去。
左修然一把拽回了她,“干嗎要掩飾自己的真心,昨晚送我回來,那么溫柔地替我擦臉、松領帶的人是誰?”
陶濤眨眨眼睛,突然重重嘆了口氣,“你快點追下去,給剛剛那位小姐賠禮道歉,不然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快樂了。”
“呃?”話題偏太多了吧!
“你沒意識到她是你的真命天女嗎?你們倆簡直就是絕配,無論外型還是自作多情的德性。昨晚那能是什么?是寬廣的人道主義發作。”
“陶濤!”
左修然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在走廊淡黃的燈光下線條僵硬,聲音低涼。
“陶濤?”不遠處,剛走出客房的兩個女子聽到聲音突地回過頭,看清了兩人,中性打扮的女子訝異地問道,“你怎么會在這?”
陶濤臉色突變,身體僵直,揮舞的雙手戛然停在半空中。
耶?這是什么狀況。左修然敏銳地感覺到陶濤的異常,他仔細地打量著對面的兩個女子。
“你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了。”沒等他看清,陶濤突地抬起腳,狠狠地踩了他一下,他吃痛地叫出聲來。
陶濤狠狠地閉了下眼,咬了咬唇,慢慢轉過身。
“這么巧,經藝,我走錯樓層,碰到一個醉鬼。嘿,你---”上帝,為什么要在這樣的狀況下和許沐歌見面呢?她恨不得自己人間蒸發好了。
許沐歌微愣,狀容精致的面容象羊脂一樣的白皙,美眸詢問地轉向永遠冷冰冰的經藝,“她是?”
經藝湊近她的耳朵,她訝然地眨了下眼,隨即笑了。那笑意象平靜的湖面吹進一縷風,水波微瀾、輕輕蕩漾。
“你好,我是許沐歌,你沒走錯,我就住在這層。好快,我剛和華燁通過電話,昨晚把手機落他車上,你替他送過來的?”
陶濤嘴巴半張,呼吸輕淺,腦中完完全全一片空白。
“你不會也忘了帶過來?”許沐歌秀氣地蹙起眉,“我今天要和季阿姨見面呢,地點沒定,要是她打電話來,就不好了。”
季阿姨?是婆婆季萌茵?
“干脆到外面去吃早飯吧,然后我送你去華燁的事務所。”經藝收回目光,倨傲的神態,已然把陶濤視若空氣。
“只能這樣了。陶濤,那我們先走了,我們以后再聊,我們應該---見面的機會很多的。”許沐歌優雅地沖陶濤笑了笑,與經藝轉過身去。
聽到電梯“當”地響了一下,走廊上瞬間靜得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象個傻子樣慢慢蹲了下來,心為什么突然很亂很麻,很疼---
“喂!”左修然憤憤地走過來,這個女人真的有讓人抓狂的本事,連撒個謊都這么笨,有誰見過象他這么俊朗高雅的酒鬼?
“對不起,我也讓你踩一下。”她扶著墻壁站起頭,伸出一只腳,抬頭看著他,緩緩說道。
左修然立刻閉上嘴巴,一半是因為她的話,一半是被她蒼白的臉色嚇到。
“剛剛那兩個人---”他聽她們沒說啥呀,她干嗎怕成那樣?
“你擔心她們誤會你?”他有點郁悶,他沒那么丟人吧!
“不是。我們該去公司了,今天早晨要開會。”她低下眼簾,機械地說著。
他知道要開會,他是主講人。“你能去開會嗎?”她和剛才那個劍拔弩張的陶濤象不是同一個人,現在的她好象很無助、很膽怯。
“可以。我挺好。”她喃喃地說著,音量很低,象是說給自己聽的。
左修然不吱聲了。
進電梯的時候,他站在最外側,透過光潔的電梯門看到她依著墻,目光平直,兩只手很正統自然地交叉在身前。
電梯緩緩下行,直到停車場,兩人一同上了車。
他再次扭頭看了看她,“真沒事?”
她勉強對他一笑,點點頭。
“你還欠我一腳呢!后悔了吧,如果早點說我們認識,你被別人欺負時,我就可以光明正大保護你了。對不對?”
她很捧場地笑了笑,“對!”經藝那張利嘴一定不會忘記向華燁匯報的,這些到沒什么。
只是想不出是什么讓許沐歌會笑得那么自信?
其實都沒什么,做不成戀人,也可以做好朋友。朋友間熟稔是自然的,她多想了。
她煩躁地搖搖頭,但愿吧!
兩人到公司稍有點晚了,停車場內的車已停得滿滿的。左修然卻象如入無人之地,直行、左拐、倒車---眨眼間,很俐落、瀟灑地把車穩穩地擠進了一堆車陣中。
“怎樣?”他得意地沖陶濤一挑眉。
“哦,很帥!”陶濤心不在焉地開門下車,站在車邊等他。
左修然聽了她這話,心情大好,兩手插在褲袋中,對她飛了個眼波。
上電梯時,左修然電話響了,陶濤沒等他,先上了電梯。經過技術部,看到同事們手上拿著筆記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象是很激烈。
“左老師呢?”飛飛先看到了她,跑了出來。
“在后面。有什么好玩的事?”陶濤問道。
“你說整天只知道玩,有點出息好不?拿幾千塊的月薪,開上百萬的寶馬,不覺得羞愧?”飛飛奚落地朝她斜了一眼。
“羞愧到沒有,驕傲到是好多。誰讓我有那么好的爸媽呢?”陶濤嗔道。
“瞧你得意的樣。”飛飛笑著打了她一掌,“昨晚你把左老師送回去,有沒趁機非禮一下?”
“你要是看到他那樣,想非禮都下不了手。”
飛飛瞪大眼,“他酒品很差?”
“我給你看看。”陶濤想起昨晚拍了張左修然的醉酒照,低下頭翻著包包,隔壁財務部“咣”地一聲關上門,里面的職員手里拿著筆記本,嘀嘀咕咕地往樓梯口走去。
“今天還有什么會議?”她停下動作問飛飛。
“就是左老師那個技術培訓會。”
陶濤愣了,“這個會不是只有技術部和制造車間的技術工參加嗎?”
“所以大家才覺得奇怪呢!說是曾總要求的,今天除了生產車間的在線工人走不開,其他人全部要參加。”
好象太夸張了!這只是一次技術培訓,別的部門參加有必要嗎?陶濤覺得曾智華有點小題大做。
“陶濤,你去找找左老師,大家已在會議室等了,本來就意見很大,現在嚷得更兇了,我壓不住。”龍嘯一頭的汗從樓梯口急匆匆跑過來。
“一會再聊。”陶濤向飛飛打了聲招呼,忙回辦公室,剛進門,差點與左修然撞上。
“跟我去下曾總的辦公室。”左修然說。
陶濤從抽屜里拿出筆記本,慌忙跟上。
曾智華的辦公室就在技術部的樓上,兩人從安全樓梯上去,在拐彎口,就聽到一聲玻璃制品摔在地上碎裂的巨響,緊接著,曾智華咆哮如雷:“琪琪,你到底要怎么折騰?你媽媽一句話沒說完,你頭一扭,就一夜不回家。現在又要開什么工作室,告訴你,沒門!”
“曾智華,我再問你一句,你同意不同意?”與之對應的,是一個高亢、尖銳的女聲。
“我怎么能同意?你以為開個工作室和你上街買件衣服一樣嗎?你掂掂你自己,你只不過學了四年的服裝設計,沒得過一次獎,沒賣出過一件衣服,你設計給誰看呀?”曾智華有點氣急敗壞了。
“不嘗試怎么知道結果,你無非是心疼你幾個錢罷了。好,如果你不同意,那我永遠不喊你爸爸,也永遠不回家。”
門“砰”地一聲開了,一個身影象個炮彈一樣從里面沖了出來。
“琪琪---”曾智華大聲叫著。
“炮彈”沒想到外面還站著兩個人,停下腳,冷冷地看著兩人。
“聽得很有趣嗎?”
“趣味不太大。”左修然聳聳肩,往旁邊又讓了讓,嘴角玩味地傾起,俊眸內是毫不掩飾的揶諭。
世界真是太小了,曾琪竟然是曾智華的掌上明珠,脾氣可不小。
“這次又是巧合?”曾琪譏誚地瞇起眼。
“你認為呢?”左修然彎彎嘴角。
陶濤識趣地將自己掩在他的身后。
曾琪冷笑,“跟蹤的水平不低呀!”
“琪琪,要有禮貌。”曾智華跑出來,干干地沖左修然一笑,“左老師,讓你見笑了。這是小女曾琪,剛畢業,不太懂事。”
“他在騰躍工作?”曾琪不敢相信地張大嘴巴。
曾智華瞪了瞪她,“左老師是公司請來的專家。你先回家去,那件事我們晚上再談。”
曾琪狀似未聞,定定地看著左修然,眼珠轉來轉去。“爸,我聽你的話,工作室暫時不開了,我進公司上班好了。”
“你學服裝設計的,進公司能干嗎?你一邊去,沒看到我在忙!”
“我能干的事多著呢,汽車外殼不也要涂色嗎?公司里能有誰比我更會懂得顏色搭配的?”曾琪撒嬌地挽住曾智華的手臂。
曾智華拍打著心口,無力地看著女兒,欲哭無淚。
左修然摸摸鼻子,意味深長一笑,轉臉看曾智華。“曾總,今天的會議只是新生產線的一些技術培訓,沒必要讓全體職工都來參加的。”
“不,不,左老師難得來青臺指導,這是多么寶貴的機會呀,怎么能錯過呢?我今天才知道左老師還是---”
“曾總,咳----題外的話不必多說。”左修然阻止了曾智華的繼續
曾智華一愣,隨即了然地一笑,“好,好,我明白,不挪話題,不聲張。左老師,你真的是太謙虛了。你待會兒在技術培訓前,可以給大家講講騰躍未來幾年的規劃、我國現在汽車業的發展趨向等等,可以嗎?”
“曾總,這些好象不在我的業務范圍以內。”左修然的神情有點僵硬,口氣淡淡的。
“稍微講一點就好。左老師,你請先上去,我和小女講幾句話,馬上就上來。”曾智華恭敬地把左修然一直送到樓梯口。
左修然目光掃過表情詭異的曾琪,慵懶地聳了聳肩。
“干嗎不講話?”走了幾步,他側過臉頭看一直沉默著的陶濤。
“想聽什么?”陶濤好象生怕踏錯臺階,頭低著,與他保持兩個臺階的距離。
“隨便說說呀,比如曾小姐。”
“我對她不感興趣。”
“那曾總呢?”
“曾總今天好象中了一個億的大獎,有點樂壞了。”她第一次看到曾智華露出那么受寵若驚的表情。
左修然大笑,“你要是中了一個億,會什么樣?”
“不知道,沒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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