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傲慢與偏見]塵世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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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尚遍布著朝曦初升的霞彩,伊迪絲就接到仆人的傳訊,說那一株野生的赫拉玫瑰將在今天上午被運抵港口,于是她稍稍整理一番,穿了一件細棉布的白色帕夫袖長裙,選了一條同色系的蕾絲披肩,又戴了一頂裝飾著薊色緞帶和紗花的帽子,喚來忠心耿耿的女仆莉達,吩咐隨行的馬夫弗蘭套好馬車,就準備出門。
“早安,伊迪絲小姐。”卡羅琳小姐沿著連接二樓的樓梯不期而至,小幅度地打了個呵欠。她臉上仍帶些困倦,可這完全無法影響她總是過于旺盛的好奇心——她問:“你這是要出門么,伊迪絲小姐?天色這么早。”
正在叮囑弗蘭一些事的伊迪絲回眸望了她一眼,心中一動,便邀請道:“早安,卡羅琳小姐。我的朋友從法蘭西為我帶來了一株新品種的玫瑰,因為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它,所以我正準備坐馬車前往港口。如果你愿意的話,為何不一起來?我們還可以一起欣賞拉姆斯蓋特港漁船歸航的景色,以及在海邊散步。”
卡羅琳小姐眼睛一亮,欣然應允:“當然!請給我二十分鐘,不,十分鐘就夠了!”
說著也不等伊迪絲答話,提起裙擺噔噔噔就往樓上跑,雖然淑女的所謂儀態所剩無幾,倒是又重新煥發了迷人的朝氣與活力。
伊迪絲笑著搖搖頭,轉頭讓莉達再去廚房取一些新鮮水果以及小點心帶上馬車,恐怕至少今天卡羅琳小姐是極不愿意回到這所房子里與達西先生見面了。
等到卡羅琳小姐在女仆的幫助下,換好外出的輕便衣裙、梳好那一頭烏黑濃密的鬈發,伊迪絲也剛好將重復了數十次的準備功夫做完。
為了應付任何突發情況,這么些日子以來的每一次,無論她是打著或寫生或散步或賞景的借口前去港口,總會帶上干凈的紗布和上好的傷藥,以防萬一。而在一次差一點被拉姆斯蓋特當地的流氓地痞打劫成功之后,這位看似溫柔無害的年輕小姐又將她名義上的兄長喬治——曼斯菲爾德伯爵的小兒子——送給她的一把小型火器藏在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包中,確保即使只剩她一個人獨處,也擁有自保的能力。
此時伊迪絲不得不慶幸,還好她早早就把總是事無巨細嘮嘮叨叨個沒完的泰瑞莎嬤嬤打發去赫特福德郡,先行一步收拾整理屬于她的那一座‘玫瑰莊園’,因而眼下沒有人會提醒她的行為有多么的出格、多么的離譜、多么的令這位好嬤嬤驚恐萬分并且隨時將會暈倒。
真是上帝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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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散發著無盡暉光的旭日將它那明凈的身姿倒影在與天色交接處,沙棕色的霞彩渲染于薰衣草色的天穹,映襯著如遮上一層紗簾的鏡子一般的海面,遠遠望去,如同一副悠遠而靜美的油畫。歸航的漁船像一只只水波之上游弋的黑色海鳥的影子,風帆降下,一道道高低不一的桅桿也成了這副畫中的景色。
清晨的海風帶著些許冷意與濕氣,或許還有海水苦澀但又清新的氣息。
伊迪絲緊了緊裝飾用的蕾絲披肩,任憑卡羅琳小姐親親熱熱地挽著她的手一同散步,臉上帶著恬美的淺笑,猶如這世上最讓人感動的傾聽者,聽她談論在查茲沃斯不快活的生活、她那總是離不開‘你不能、你不準’和‘你應該、你必須’的母親伊麗莎白夫人、她金玉其外卻沉湎玩樂的哥哥克利福德、以及僅用只言片語帶過的久病在床的父親德文郡公爵閣下。
當然,她說的最多的,依然還是關于一個人。
“……所以,達西先生這么生氣我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了。雖然他沒有沖我直接發火,可我又怎么能不知道他在心中已經將我這個人看到了塵埃里,只不過礙于他的紳士風度和涵養,因而不能徹底地將不滿或者厭惡表露出來,當面發作罷了——可光是感受到他看向我時,那冰冷徹骨的目光,我就已經羞愧地無地自容了。”卡羅琳嘴角含著一抹苦笑,眼中時有晶瑩閃動,“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怎么好意思出現在他的面前呢?”
“噢,卡羅琳,可憐的卡羅琳。”伊迪絲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柔軟。
陷入單方面火熱情感的女人,總是令人覺得可憐的同時又有些率真的可愛。
經過一段不算短暫的談話,兩位小姐對彼此的稱呼已經從生疏客套的某某小姐,變成對方的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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