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不光是開始高燒,嗓子也發炎,咳的厲害,沒有人給煮粥,沒有人給燒熱水,沒有人溫柔軟語的在旁邊伺候著,費軒的病就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他腦子疼的要爆炸一樣,迷迷糊糊的睡過去,又不知道還是白天黑夜的醒過來,爬起來之后對著空蕩蕩的屋子,連發脾氣,敲門喊安笙的力氣,都要積蓄好久。 冰箱里面的零食吃的差不多,剩下就是生食,費軒并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天,他覺得時間無比的漫長,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噴火,稍稍動一下,就咳得天崩地裂。 而且他一睡著就會做夢,夢里全都是費軒害怕的場景,安笙不要他了,費師找不到他,他一個人在屋子里,看著自己慢慢死去,腐爛發臭,甚至爬滿蛆蟲。 死亡的感覺那么真實,噩夢總是揮之不去,他不敢睡覺,撐著眼皮坐著,對著一片藍的電視屏幕,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屋子里的所有藥都已經吃完了,費軒走兩步就咳得非常厲害,而且還會喘,嘴里面什么滋味都沒有,打開冰箱,把最后一點青菜生嚼了,然后就趴在桌邊上喘息。 好像噩夢與現實重疊,費軒幾乎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 會就這樣死了嗎? 費軒想著,心里面一陣后悔,他不應該把安笙氣跑的,哪怕他說點謊話,騙安笙他根本不想出去也好,也不至于會落到這種境地…… 安笙真的不要他了嗎? 費軒有些混亂的想,費師為什么還沒有找過來?費師也不要他了嗎? 是不是所有人都不要他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么呢? 費軒努力的想,但是腦子似乎已經不聽話了,連回憶都變得很零碎斑駁。 碎片里是安笙,都是安笙。 他好想安笙啊…… 費軒咬了咬嘴唇,扶著桌子坐起來,喘息了好一會兒,他咬著牙站起來,慢慢的挪到門邊。 費軒靠著門,像每天一樣伸手輕輕的拍,嘶啞著嗓子說,“笙笙…我知道了……”我知道我哪里錯了,知道我哪里惹你生氣了。 “你回來吧…”費軒貼著門滑落在地上,眼淚順著眼角落下來,呼吸一不穩,就又開始撕心裂肺的咳。 咳得實在是太厲害了,整個腦子都嗡嗡作響,根本沒有聽見門是什么時候打開的。 安笙的手落在費軒的背上,費軒起先沒有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之后,整個人猛的一震,生生把咳噎了回去。 回過頭看到安笙,費軒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抱住了她,把她帶著摔到自己的身上,而后終于失聲痛哭。 安笙抱住費軒,像抱住了一團火,一直從皮膚燒到她的心肺,燒的安笙五內俱焚。 她這幾天幾乎無時不刻的,不在觀察的費軒,但是這個辦法,是在決定關費軒之前就已經計劃好的,早晚會有這么一下,只是稍稍提前了一點。 費軒整個人哆嗦的厲害,抱著安笙胡言亂語,安笙一共關了他整十天,費軒整個人都瘦了好幾圈,抱在懷里都有點硌人,加上自己作出來的高燒,終于把他的情緒徹底搞崩潰了。 安笙在外面,雖然沒有費軒這么遭罪,但是心里一點也不比他好受。 “沒事了,沒事了……”安笙摩挲著費軒的背,跪坐在地上把費軒抱在懷里,拿過一進門就放在旁邊的瓶子,里面裝著奶白色的液體,遞到了費軒的嘴邊。 這東西也是原曲給安笙的,說是叫營養液,主系統空間的搶手貨,對身體特別特別的滋補。 “把這個喝一點,”安笙哄著費軒,把一瓶營養液給他灌進去了小半瓶,等了一會兒把費軒架起來,解開他脖子上的鏈子,哄著他自己用力,直接打開門,駕著他走了出去。 費軒只看了一眼破舊的樓道,就閉上了眼睛,咬牙盡量自己用力,哆嗦著邁腿,跟著安笙走出這個小屋子。 安笙直接把費軒帶回家,費軒強撐著跟她到了臥室里,什么都沒等看清就已經昏過去了。 安笙撐不住他一個成年男人的身體,兩人一起跌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費軒如果現在睜眼,就能夠看到久違的陽光順著窗戶爬進來,把兩個人全都覆蓋進去。 安笙側頭瞇上眼,嘴角露出笑意,到這里,第一步就算是完成了。 費軒心理和生理幾乎一塊崩潰,而在這漫長的十天里面,安笙沒有出現,對于費軒來說就等同于背叛。 安笙清楚的知道費軒最討厭背叛,而在她背叛費軒,在費軒病痛的時候拋棄他的這個前提下,再出現再出現在費軒的面前。 這時候費軒的理智全無,情緒崩潰,這種關頭作為“罪魁禍首”的安笙出現,他卻第一個反應不是攻擊和憎恨,而是擁抱。 說明費軒在心底里,哪怕是落到這種下場,在正常人看來,已經瀕臨死亡的邊緣,他都沒有去憎恨她,甚至還在渴望她。 費軒已經昏睡過去了,營養液果然像原曲說的一樣神奇,費軒就喝了小半瓶,現在呼吸平緩,臉上不正常的紅消減了不少,體溫也沒有那么燙人了。 安笙躺在地上沒有起來,甚至翻過身抱住費軒。 費軒這么多天,能熬下來已經費盡全部心力,根本沒有好好的洗漱,關在那暗無天日的小屋子里,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但是安笙一點都不嫌棄,她笑著,在他側臉蹭了蹭。 至少現在她已經知道了,費軒的瘋狂不是假的,他瘋狂的充斥著占有欲和毀滅欲的愛……也不是假的。 不是因為想要把她變成一個活娃娃留在身邊而愛她,是因為愛她,才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這對于安笙來說很重要。 費軒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正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全身干爽,被褥香軟,胸腔嗓子火辣辣的疼痛消失,頭也不疼,只是渾身沒什么力氣。 臥室里的窗簾密密實實的拉著,但還是能夠透過窗簾,看到被擋在外面躁動的陽光。 費軒眼睛盯著窗簾,確切說是盯著窗簾外的陽光,許久都沒動。 安笙從外面悄無聲息的進來,看到費軒醒過來,坐到床邊上拉起他的手。 到現在費軒已經失蹤了20多天,早在十幾天之前費師就已經報警了,安笙這些天已經被警察找了很多次,整個申市都已經轟動,報紙頭條電視臺滾動播放,申市真的快要被費師給翻過來了。 而此時此刻,只要提供一點消息,就能得到讓人咋舌的信息費的失蹤正主,正躺在她的床上發呆。 安笙親了親費軒的手,起身給費軒倒了一杯水,又坐回床邊上,遞到費軒的嘴邊。 嘴邊碰上冰涼的杯邊,費軒總算把粘在窗簾上的眼睛拉回來,轉到安笙的身上之后,頓了片刻,猛的坐起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