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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蹇叔整個人傻掉了，低頭一看，這份低頭比秦軍自己繪畫描述的地圖更加詳細和具體，而且，這里本是晉人的地盤，他們的地圖當然不會出現任何誤差。

    這人拿出地圖來干什么？

    蹇叔閉上嘴，靜靜聆聽。

    果然賈佗笑瞇瞇的用手指著巨丘和迭巒兩座城池，輕聲說道：“蹇帥請看，巨丘迭巒相聚四十三里，現在您有九千秦軍鐵騎，晉國卻有二萬三千步騎精兵鎮守迭巒，蹇帥無法繞迭巒直奔絳邑東線，更不敢出巨丘而放空崤山以西的大塊平原，因為您知道，晉軍可隨時呈鉗鍔之勢包夾秦軍，即便您能突圍殺回巨丘，晉軍阻截崤山以西斷你糧草，不出三月蹇帥只能投降。”

    “其次，蹇帥只有破了迭巒才能直襲晉國首都絳邑，迭巒城雖位置稍偏，但城池建設卻不比巨丘要簡陋多少，城高十丈，厚數十尺，萬軍不能克，況且迭巒雖沒有巨丘位置好，卻也掌握一條獨立的糧道，蹇帥想要巧克迭巒，只能阻截糧草糧道，但這一缺口晉國也知道，每次運糧絳邑都會從北線調集重兵押運，晉國兵力國力不差，蹇帥即便要強攻運糧大軍，恐怕也會拼個兩敗俱傷，但晉國卻還有后續之力，繼續派兵運糧。”

    “試問蹇帥，破了巨丘之后，秦國穆公可傳信而來？可有增援？”

    蹇叔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賈佗便笑著打斷了他：“只怕是沒有的。”

    蹇叔愣住，心中十分憋屈，只感覺吃了屎一樣難受。

    賈佗：“蹇帥這九千精騎可控弦多久？晉國有信心與秦國對峙半年之久，如此空耗下去，對秦國真的有好處嗎？難道蹇帥不知道現在秦晉大敵是誰嗎？南方楚地的靈國可正在虎視眈眈呢！若這半年內，靈國舉兵伐秦伐晉，可你我大軍卻在巨丘迭巒相持不下，各不撤軍，蹇帥思考過后果嗎？”

    “當然，在下知曉，蹇帥舉兵之初心，便是要通過快攻的方式破了巨丘迭巒，但既然快攻不成，蹇帥莫非還要硬扛下去？在下建議，蹇帥領兵撤回崤山，各自積蓄力量，等待靈國發兵，晉國還希望秦國能相助一臂之力，蹇帥莫非不知道，你我兩國，此時正是唇亡齒寒的關系？”

    說完，賈佗喝了口茶水，笑瞇瞇的看著蹇叔，也不說話，只是耐心凝視。

    蹇叔感覺到了十分的煩躁，好在他極有城府，并沒有將這個情緒表現在臉上，只是眉頭緊蹙著，做出思考的模樣，低頭看著案幾上的詳盡地圖。

    賈佗所說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料準，他的確想通過快攻破城，可現在快攻失敗，錯過了幾次機會，只能獨守巨丘，與晉國對峙。

    即便穆公答應派遣增援，互相空耗下去，也實屬傻子做法，最開心的當然只能是靈國。

    蹇叔不光要為了這一戰著想，當然還要為了秦國的未來著想。

    他也知道秦晉在現在的局勢里屬于唇亡齒寒的關系，任何一個國家被破，另外一個國家都會難以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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