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更】 因著沈沅那對纖白如嫩藕的胳膊,還攀著男人寬碩的肩膀,二人面龐之間隔著的,也幾乎只有不到兩指的距離。 湢室內(nèi)的熱霧依舊氤氳著。 沈沅那張巴掌大的芙蓉面,也更因著男人深邃的目光,漸漸染上了一層淺淡的霞粉色,如畫的眉目間,亦平添了幾分灼若芙蕖的姝美。 溫香嬌弱的美人兒生怕自己會沉了水底,因而只得無助地攀附著他,還用那雙秋波柔遞的美目赧怯地?zé)o聲看著他。 她雖是無心,但看在男人的眼里,卻是一種蓄意的招惹。 見此,陸之昀冷硬的喉骨微微滾動,隨即便情難自禁地傾身靠近了她的面龐,亦力道極淺地啄了下她的唇。 陸之昀的薄唇甫一觸及到她的時,沈沅便溫順地闔上了眼眸。 可誰料男人的這個吻,卻如蜻蜓點水般克制,一觸即逝。 以至于沈沅還沒來得及做出些許迎合的舉動,陸之昀便松開了她。 沈沅掩飾著內(nèi)心的失落,柔美的雙唇亦不易察覺地微微撅起。 不夠霸道。 她想要更霸道一些的。 陸之昀自是將妻子的那些小表情都看在了眼里,沈沅的兩條胳膊纖細(xì)易折,自是使不出什么氣力來,故而縱是她已經(jīng)攀住了他的肩,為了不讓她再沉下去,陸之昀還是用那只帶疤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 沈沅并沒意識到自己竟是在撅嘴,神情還顯露了些許的委屈。 陸之昀倒是甚少得見她的這副模樣,看在眼中,也覺得極為有趣,仿佛整個人都因為這一個細(xì)小的表情而生動鮮活了些。 思及此,男人不禁低笑了一下,嗓音也比平日變得沉啞了幾分,問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同我說。” 經(jīng)由陸之昀這么一提醒,沈沅才終于想起了自己來這湢室一趟的目的。 陸之昀的性情一貫是個沉悶的,平日的作風(fēng)也是喜怒不浮于色,還在孕中時沈沅就同男人提過,如果朝中真得發(fā)生了什么令他感到不快的事,也可在歸家后同她說說。 許是陸之昀習(xí)慣了將萬事都藏在心中,自己抗,所以他還是不會將煩心事同沈沅講。 沈沅眨了幾下眼睛后,這才柔聲問道:“官人,您在朝中是不是遇見了什么棘手的事了?如果真的有,您可一定要同妾身講一講啊,妾身雖見識淺薄,卻總能幫官人寬解寬解心緒的。” 她柔柔的話音一落,陸之昀卻不解地問道:“為何要這么問?是從哪兒聽見了什么流言蜚語嗎?” 沈沅搖了搖首。 陸之昀在祈朝的地位屬實特殊,既是一國之宰輔,又是皇帝的舅父,再加之先帝那道托孤的遺詔。種種條件加在一處,使他握穩(wěn)了權(quán)柄,也成為了大祈朝的實際掌權(quán)者。 這樣的一個權(quán)臣,無論是忠是佞,坊間對他的評價都不會太好聽。 沈沅有自己的判斷,并不會在意這些。 且近來的邸報上,也沒有關(guān)于內(nèi)閣首輔陸之昀的內(nèi)容,大體都是些稅律變革和官員吏治的最新要聞。 “適才在夜集時,妾身看官人,好似是有話想要同妾身說…所以妾身便猜,官人應(yīng)是在朝中碰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話落,陸之昀英雋的鋒眉蹙了幾分。 沈沅便更加篤定,陸之昀欲言又止的原因就是朝中有了變局。 及至男人的眉眼因她那副關(guān)切的神情又冷沉了幾分后,沈沅又柔聲寬慰他道:“官人,就算您真的被人清算了…往后連爵位都沒有了,妾身也一定會一直跟著您的。妾身…妾身不是在意富貴或貧賤的人。” 沈沅說著一腔吳儂軟語,嗓音依舊溫柔和綿軟,語氣卻是愈來愈鄭重。 陸之昀知曉了她藏的那些小心思后,不禁被氣笑了,隨即又很快地恢復(fù)了平日冷肅的神情,故意沉著聲音問她:“沈沅,所以你覺得我主動帶你去逛夜集,是因為要被人清算了?” 沈沅懵然地點了點頭,巴掌大的芙蓉面上寫滿了“難道不是嗎”這五個字。 陸之昀無奈地淡聲回道:“沒有要被人清算,你不要多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