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叫一聲,哥哥疼你。……-《嗜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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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雨初歇。
醫(yī)院樓下,草坪上掛滿了晶瑩的雨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著細(xì)碎的光,微涼的空氣里混雜著泥土的清香。
長椅上,時鳶坐在那,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兩道身影上。
夕陽將兩道影子拉得很長。
老人坐在輪椅上,膝蓋上蓋著厚厚的毯子,上面還擺著幾個小玩具。
身旁,男人蹲在那里,沒有穿平日里嚴(yán)謹(jǐn)正式的西裝,而是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顏色干凈而柔和,往日身上的陰郁和戾氣盡數(shù)褪去,在陽光的照耀下更顯溫暖。
夕陽的余暉籠罩在他深邃的面龐上,將精致的五官勾勒得朦朧而夢幻。
他側(cè)過頭,正認(rèn)真地聽老人說著什么,然后將手里的拼圖塊一點點地拼給她看。
很快,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就露出了孩童般單純快樂的笑容。
畫面溫馨而美好,讓人不忍心打擾。
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著,時鳶就覺得心口空缺的一部分,此刻仿佛已經(jīng)被某種情緒情緒填滿,酸得她眼睛發(fā)脹。
許月如看著眼前這一幕,欣慰地笑著開口:“時小姐,沒想到經(jīng)常來的這個志愿者,就是你的未婚夫啊。我就說呢,很少有年輕人照顧老人家這么用心的,不嫌臟不嫌累,還有耐心陪著老人家玩。”
時鳶沒有收回視線,唇角跟著彎了彎:“嗯,他確實很有耐心。”
許月如怎么看,怎么也挑不出什么毛病來,連聲感嘆:“小伙子模樣生得也好,我看新聞里,還那么年輕有為,多好啊。以后你就不用再自己一個人操勞這個家了。結(jié)了婚以后再生個孩子,日子過得和和美美。”
猛然聽見家,結(jié)婚這兩個字眼,時鳶恍惚片刻。
明明對她來說好像是很遙遠(yuǎn)的事,此刻提起時,卻似乎變得格外的.....
觸手可及。
時鳶強迫自己回過神,有些慌亂地轉(zhuǎn)移話題道:“對了許姨,是不是快到時間拿藥了?”
許月如看了看時間,這才恍然道:“瞧我這個腦子,差點忘了。”
時鳶笑了下,嗓音輕淺:“沒關(guān)系,還是我去吧。”
輪椅上,老人的目光漸漸清明起來,慈愛地端詳著面前的年輕男人。
“小裴啊,還是不帶口罩好看。”
聞言,裴忌詫異抬眼:“奶奶早就認(rèn)出是我了?”
老太太目光慈祥地望著他,只是笑道:“奶奶雖然時常犯糊涂,卻也沒到糊涂到連你都認(rèn)不出來的地步。比小時候更成熟穩(wěn)重了,長成大人了。”
裴忌低眉笑笑,將老人家膝蓋上的毯子蓋得更嚴(yán)實些。
“其實啊,鳶鳶早就跟我提過要帶你過來。”
老人家嘆了一聲,又緩緩說道:“鳶鳶這孩子啊,從小就沒有媽媽,都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爸爸為了養(yǎng)這個家,常年都在外面掙錢。所以打小開始,鳶鳶就比同齡的孩子懂事,獨立。她什么都知道,心里什么都明白,自己心里難過的時候也不往外說。”
“幾年前,她爸爸出事之后,我的身子骨也不爭氣。如果不是因為我生了病,鳶鳶也不用在本該好好上學(xué)的年紀(jì),就自己一個人去了北城賺錢。”
“本來是個跳舞的好苗子,結(jié)果卻放棄了,她心里得多難過啊。結(jié)果反過頭來,她還在笑著安慰我,說自己也很喜歡演戲,讓我放心。”
“奶奶知道,曾經(jīng)鳶鳶應(yīng)該跟你說了什么重話,傷了你的心。但小裴,你別怪她,別恨她。她心里也苦著呢,只是什么都不說。”
裴忌只是聽著,心口便傳來一陣墜痛,撕扯著發(fā)疼。
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語重心長道:“奶奶知道,你也是受過苦的孩子,不容易。過去的事,就叫它過去吧。從今往后,你們兩個要好好過,別再讓對方難過。”
裴忌喉結(jié)滾動了下,眉眼里盡是認(rèn)真。
他低聲承諾:“奶奶,您放心。我會照顧好鳶鳶,一輩子。”
聞言,老太太欣慰地笑了笑,骨瘦如柴的手緊緊握著他,眼眶中閃著些淚光。
“把鳶鳶交給你,奶奶放心。”
時鳶取完藥回來時,途中路過護(hù)士站,聽見幾個小護(hù)士在里面竊竊私語。
“我就說吧,什么志愿者大學(xué)生,哪個大學(xué)生能有那種氣場,之前我就看他有點眼熟,原來是裴氏集團的總裁。”
有人戲謔:“小陳這回芳心徹底碎了吧。”
小護(hù)士不服地反駁:“還說我,你不是之前試圖搭訕還被人家拒絕了嗎?”
“切,他來了那么多次,你見他搭理過哪個小護(hù)士嗎?冷冷酷酷的,搭上一句話都費勁。”
有人輕咳兩聲,壓低聲音:“人家只是外表冷漠好嗎,你們都沒看之前那個采訪啊。我看書上說越是這樣外表又冷又狠的男人,實則骨子里就又欲又會......尤其是在床上。也不知道柔柔弱弱的時女神受不受得住啊。”
..........
挺...會的?
好像是有點......多大人了,之前還跟她玩哥哥妹妹這套....
腦中不受控制地回憶起某些畫面,時鳶的臉頰泛起一抹不正常的紅,連忙快步走回到病房里,卻正巧撞到裴忌推門出來。
透過門,時鳶往里面看了看,輕聲問:“奶奶睡著了嗎?”
裴忌把門關(guān)上,低聲應(yīng):“嗯,睡了。”
時鳶微舒一口氣,將取回來的藥給了保姆,兩人就一起離開了醫(yī)院。
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冷風(fēng)呼嘯著刮過,秋葉在馬路邊翻滾席卷,吹得人有些冷。
裴忌動作自然地接過她的包,然后拿起圍巾,一圈圈地給她系上,只堪堪留出了鼻尖和一雙盈盈大眼,看著軟軟糯糯的。
時鳶眨了眨眼睛,忽然問:“奶奶剛剛都跟你說什么了?”
給她系好圍巾后,裴忌牽過她的手,順手放進(jìn)自己的大衣口袋里,神色散漫。
“沒說什么。”
時鳶蹙起眉盯著他,顯然不信他的話。
他語調(diào)漫不經(jīng)心地答:“奶奶說,讓我們快點努力,爭取讓她早點抱上外孫。”
旁邊還偶有行人路過,裴忌的音量不算小,引得幾個路人紛紛側(cè)目看過來。
時鳶的臉一紅,掐了一下他的手心,美目暗含威脅地看著他。
她小聲道:“你別瞎說.....”
男人的神色散漫又輕佻,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他勾了勾唇,聲線低沉磁性:“你看,說了你又不信。”
她轉(zhuǎn)回頭,雪頰氣鼓鼓的:“不說就不說。”
大衣口袋里,他不動聲色地將她的手握得更緊,長指順著她的指間插.進(jìn)去,換成十指相扣的姿勢,嚴(yán)絲合縫。
裴忌淡聲問:“一會兒想吃什么。”
掌心傳來的溫度熾熱灼人,燙得人心尖發(fā)顫。
時鳶想了想,“火鍋吧。”
離家不遠(yuǎn)的地方開著一家辣火鍋,雖然時鳶不太能吃辣,但在這個季節(jié),晚上吃一頓熱乎乎的火鍋也是一種別樣的滿足。
店里的顧客不多,服務(wù)員正在柜臺后看著電視,見有人進(jìn)來了,服務(wù)員立刻起身,領(lǐng)著他們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
時鳶點了個鴛鴦鍋,辣的那邊只敢要了微辣。
點完菜,鍋底很快就端了上來,咕嚕咕嚕地冒起了泡。
前幾次她去吃火鍋,基本都是劇組里聚餐,很熱鬧,可是說到底沒有那種團圓的氛圍,也許是因為,身邊的人都不是家人。
一個人在外漂泊太久,時鳶甚至已經(jīng)快忘了上一次感覺到這種如此強烈的歸屬感是什么時候。
霧氣繚繞,氤氳了眼前的視線,微辣酥麻的感覺從舌尖蔓延開來,讓時鳶忽然想起慶功宴那次。
他還對她那么惡劣,逼著她吃了幾口桌上的辣菜,壞得不行。
時鳶想了想,一個念頭忽然從心頭升起。
她用筷子從辣鍋那一邊里夾出一片煮得通紅的青筍,放到他的盤子里。
盤子里多出一樣?xùn)|西,裴忌抬了抬眼,就看見時鳶沖他眨了眨眼睛。
就在時鳶以為他不會吃的時候,他忽然拿起手邊的筷子,夾起那片看著就很辣的青筍,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
時鳶頓時一怔。
她知道他也明明吃不了辣,和時鳶不同,裴忌是一口都不吃的那種。
所以時鳶即便動了壞心思,故意夾給他一片,也是因為認(rèn)為他根本不會吃的。
眼看著他的唇色變得更加殷紅起來,時鳶有些急了:“喂...你怎么....”
他不是從來都不吃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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